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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生花

第六十二章 路轉(zhuǎn)(三)

欲念生花 草綠大白 4070 2023-01-01 23:01:35

  屋子里還殘留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徐曜仍然坐在那里,只是對面的人變成了紀相沫。

  陶阡在徐曜準備晾著自己的時候給紀相沫發(fā)去消息,讓她半個小時之后抽出時間,他想給紀相沫一場好戲聽。于是在半個小時后,陶阡收起平板電腦的同時,手在口袋里撥打了紀相沫的電話。他與徐曜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部傳到紀相沫的耳朵里。最后在陶阡大獲全勝準備離開的時候,手又插進口袋掛斷電話,說出那句“我比你有資格站在她那邊”。

  只是陶阡沒有想到,紀相沫在聽到電話那頭是徐曜的聲音后直接趕來這里,她也有很多話要與徐曜說。

  徐曜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拘謹著。紀相沫聽到了他的話,她知道自己騙過她,利用過她。應(yīng)該對他非常失望。如果,她手里的一杯水被她潑過來,徐曜毫無怨言,這是他該得的。

  但是徐曜想多了。

  紀相沫不僅沒有潑手里的水,反而靜靜的喝下半杯,只是為了解渴。

  “我哥死因調(diào)查有進展了?!奔o相沫開口說的是紀相成。

  徐曜愣了一下露出激動的笑容:“真的?怎么說的?”

  不管徐曜在商業(yè)上是怎么算計的,紀相沫始終相信在私生活上徐曜是真心待自己,真心關(guān)心紀相成的死因。

  “我哥的手機被撞的粉碎,當(dāng)時的技術(shù)下數(shù)據(jù)很難恢復(fù),不過前一陣子終于看到一絲希望。雖然恢復(fù)的不多,但是看到兩個重要的電話?!奔o相沫說著,盯著徐曜看徐曜的反應(yīng)。

  徐曜的手一抖,躲避紀相沫的眼神。

  紀相沫心里已經(jīng)知道大概,她失望的笑了笑,說:“我哥在返程前接到了你的電話。”

  “阿曜。”紀相沫吸了一下鼻子,請求的問:“你告訴我,你當(dāng)時與他說了什么?”

  徐曜低頭沒有回答。

  紀相沫認命的點頭,徐曜的沉默驗證了她的想法。

  “那年夏天,我們都還小,我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肯定也手足無措吧。是你在我手術(shù)之前還是擔(dān)心,所以通知了我哥,對吧。”

  紀相沫是今天早上接到鄒的消息,知道他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看著鄒提供給他的兩個電話號碼,一個是陌生的號碼,如今已經(jīng)是空號。一個是她不用存儲也會背下來的電話號碼,是來自徐曜的。她想了很久,能夠讓紀相成和莊嵐在眼看著就達到目的地的時候,義無反顧的掉轉(zhuǎn)車頭肯定是出了大事。

  大事會是什么?

  只有是幾乎同一時間被推進手術(shù)室的紀相沫。

  紀天哲曾經(jīng)在口無遮攔的時候提起紀相成在事發(fā)之前接到的電話,正好與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結(jié)果相對應(yīng)。

  沒錯了,是徐曜六神無主的時候?qū)⒓o相沫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紀相成。愛妹心切的紀相成顧不得自己的工作,匆忙著急下調(diào)轉(zhuǎn)車頭,哪知車子的剎車被動了手腳,撞在路邊。紀相成和莊嵐夫妻二人受了重傷,等被發(fā)現(xiàn)到被營救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最后兩天搶救無效死亡。

  紀相沫自責(zé)到心痛,如果不是自己選擇在那一天進行手術(shù),哥哥和嫂嫂就不會死。是她害死了他們,是她欠下的債。

  徐曜猛地抬頭,紀相沫的自責(zé)讓他心痛,他上前去抓紀相沫的手,感覺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抓住。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毙礻椎穆曇粲行┌l(fā)抖。

  紀相沫自責(zé),徐曜又何嘗不自責(zé)。正是因為自己擅作主張的一通電話,間接導(dǎo)致紀相成的死亡。這個秘密他壓在心里多年,不敢對紀相沫說,不敢對紀相沫提起這場意外,怕的就是今天的場景。他害怕自己被紀相沫恨著,害怕看到紀相沫對自己失望,害怕紀相沫開始懷疑她自己,害怕自己無法再自欺欺人。

  紀相沫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徐曜緊抓著,怎么也掙不開。

  徐曜的話徹底給她的想法蓋棺定論,噴涌而出的負罪感占領(lǐng)她情感的頂峰。她咬著唇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她控制不住,紅著眼眶,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

  “我該怎么面對他們?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怎么與天哲解釋?”紀相沫啞著嗓子抑制自己的哭腔。她需要一個解決的辦法,來告訴她怎么面對紀相成和莊嵐?怎么面對紀天哲?怎么面對沈問雁?怎么面對她自己?

  “相沫。”徐曜跪在地上隔桌抓住紀相沫想要掙脫的手,他不忍心看到紀相沫的內(nèi)疚,急忙說:“是我錯了,我去和奶奶和天哲解釋,是我一直隱瞞真相,是我,是我……”

  紀相沫搖頭,幾近崩潰:“怎么解釋?要告訴他們,我打掉一個孩子嗎?要讓陶阡知道,曾經(jīng)有個孩子的存在嗎????”

  徐曜頓住,一直八面玲瓏的他也不知道如何打開這個死結(jié)。他承認這件事,就會公開紀相沫的秘密。塵封已久的秘密被公開,她該如何自處?她該怎么面對流言?

  陶阡知道他和紀相沫有過一個孩子,對紀相沫更不會善罷甘休。陶阡已經(jīng)得到過她一次,徐曜怎么可能將紀相沫再次推給陶阡?

  沒有辦法,他發(fā)現(xiàn)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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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阡本應(yīng)該離開,可是不知怎么,心一直懸著。他沒有走,坐在剛剛紀相沫做的地方,煩躁了點了根煙,一根接著一根,從午后到夕陽顯現(xiàn)。

  會客廳的門終于打開,紀相沫走出來,耳側(cè)的頭發(fā)垂下,只看見她發(fā)紅的鼻尖。她的頭發(fā)長了很多,能夠擋住她的表情。

  陶阡按滅嘴里的半根煙,喂的叫了一聲失魂落魄的紀相沫。

  紀相沫定在原地,抬頭看到有些落寞的陶阡。

  陶阡一驚,他先是向紀相沫的身后看去,會客廳里只出來她一個人,徐曜還在里面。隨后站起來走到紀相沫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揚頭面對自己。

  紀相沫的眼淚已經(jīng)停了,可是淚痕還在。悲傷和難過布滿了她的臉,好似經(jīng)過霜打一般,沒有生機。

  陶阡沒有多說什么,拉著紀相沫的手腕離開,意外發(fā)現(xiàn)她的手腕和手背紅的發(fā)紫。陶阡再也咽不下這口氣,轉(zhuǎn)身就要去找徐曜算賬。

  他不知道徐曜對紀相沫做了什么,可是她哭過了,手還是紅腫的,這種場景映入眼簾,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多想。

  陶阡剛轉(zhuǎn)身,手臂被紀相沫拉住,她沒有力氣,只能扯住他的襯衣。

  “不是你想的那樣?!奔o相沫的聲音發(fā)?。骸澳隳芩臀一厝??”

  陶阡很氣,在他的思維里,這是紀相沫在維護徐曜,支開自己。

  “走?!碧遮渌﹂_紀相沫的手向外走去,感覺到身后的人慢吞吞的又折回去拉著紀相沫快步離開。

  車子的薄荷味抵不住陶阡身上的煙草味。

  紀相沫坐在副駕駛,感受到了陶阡的憤懣。他的車速極快,紀相沫還沒來得及說自己想回晴天公寓,直接被陶阡帶回了雅藝別院。

  車停在門口,陶阡想抽煙,掏了一下發(fā)現(xiàn)煙盒已經(jīng)空了。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猛烈的吸煙了,這幾天的煩悶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下車?!碧遮洳幌牍芗o相沫,解開安全帶自顧自都想要下車,卻在安全帶解開的一瞬又被紀相沫抓住衣袖。

  陶阡偏頭看向一路上低頭不語的紀相沫,煩躁的解開衣領(lǐng),說話間帶著戾氣:“你又想干嘛?”

  “你能吻我嗎?”紀相沫的回答隨著陶阡的話音剛落瞬間聲起。

  陶阡懷疑的看著紀相沫,她的心情不好,甚至不好到了極點,居然提出荒唐的請求。

  紀相沫抬起頭,眼瞼還含著濕潤,繼續(xù)請求說:“就這一次,好不好?”

  “你瘋了?!?p>  “是,我瘋了。”紀相沫難過的認下命運安排的一切悲傷。她想證明自己還活著,她唯一能夠證明自己還在的方法就是證明陶阡還存在。

  她甚至想讓陶阡的體溫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來告訴她,過去已經(jīng)過去,她在當(dāng)下還活著。

  “阿阡……”

  紀相沫的眼淚終于一滴一滴的落下,陶阡被紀相沫的主動嚇到一怔,在自己愣住的時候,紀相沫已經(jīng)主動的靠過來,一雙唇毫不猶豫的落在他的齒間。

  一秒,五秒,十秒……

  紀相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卻還是因為體力不支先敗下陣來。她捂著疼痛的胸口不斷的咳嗽著,陶阡喉頭的煙草氣刻進她的肺。

  陶阡自始至終沒有配合紀相沫的親吻,但也沒有推開她。他想看看“瘋了的”紀相沫能做到什么程度。事實證明,她不過如此。

  “想要嗎?”陶阡的聲音冷淡,明明該是繾綣的事卻被他說的冷酷。

  紀相沫的咳嗽聲漸停:“你給嗎?”

  陶阡捏了捏紀相沫還沒離開自己身前的臉頰,挑眉一笑:“我給的,你要的得起嗎?”

  紀相沫雙手抓住陶阡的衣領(lǐng),無比堅定的說:“我要?!?p>  窗外是浪漫的橙色夕陽,地板映著一雙纏綿的影子。

  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海邊。那天的空氣中帶著咸咸的味道,紀相沫還抱怨著說:“誰說海邊浪漫的?親一下還帶著不好聞的味道?!?p>  他們第二次接吻是在吃奶油蛋糕后。那天陶阡吃了很多奶油蛋糕上的草莓,給紀相沫一次甜甜的體驗。

  這一次,紀相沫愛極了陶阡口腔中的煙草味。淡淡的還帶著清涼,入肺后撓著她的心尖。

  主動變?yōu)楸粍又辉谝凰查g,當(dāng)一方過于主動后體力不支后,被激起獸欲的另一方會占領(lǐng)主動權(quán)。紀相沫身累,仍舊努力配合著。在即將昏迷的時候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問她:“把秘密告訴我好嗎?”

  紀相沫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抱住上面人的脖子,帶著輕微的哭腔,輕輕的說:“謝謝你,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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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阡到底有多忙,已經(jīng)無法用時間來衡量了。

  昨晚的一番云雨已經(jīng)是他近些日子以來最放松的時候,因為某人的主動,休息的時間延長,推掉了一個又一個會議。

  昨日還是艷陽高照,今早開始陰云密布,不一會兒下起雨來。

  陶阡穿著家居便服坐在辦公桌后,準備今早的三場大會。自從他接手紀氏以來,每周的周一,他都會在雅藝別院,以線上參會的方式一個接著一個召開例會。

  此時的他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鏡,先開始聽秦文林關(guān)于雅藝的匯報。與其他兩個相比,雅藝的會議簡直是天堂,除了好消息就是更好的消息,再加上秦文林的能力很強,很少讓陶阡費心費力。

  隨后進入到人間。陶阡只是負責(zé)佛洛拉在中國的業(yè)務(wù),擔(dān)子也不重,而且有唐思分憂,他也可以如虎添翼,如魚得水。只是上周陶阡對佛洛拉有所忽視,所以一周的重大裁決和重要議題一股腦的推到了今天。

  陶阡確定了幾個項目后,聽從唐思的安排排了幾個重要的會面和會議。一上午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

  外面剛開始還是細雨,此時大雨傾盆而下,雨滴落在窗戶上的聲音擾人清夢,也惹人不愉快。

  陶阡給自己倒了一杯提神的茶,開始啟動地獄模式。

  紀氏,這個爛攤子如同紀氏的高層們一樣的想讓人說臟話。

  陶阡撐著頭看著視頻里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只是為了一點小事吵的面紅耳赤,他戴著耳機悠哉悠哉的喝茶,忽然感覺到對面有異動,他抬頭,看見穿著白色睡裙的紀相沫站在門口。

  她頂著混亂的頭發(fā),赤著腳,毫無表情的站在那里。

  陶阡向她抬了抬下巴,紀相沫乖巧的走進來。

  陶阡又拍了拍桌側(cè)的椅子,紀相沫聽話的坐下。

  陶阡對著電腦使了眼色,紀相沫點頭。

  陶阡摘掉耳機,打開音響,剛剛在耳機里吵鬧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書房,嚇地紀相沫一聳肩。

  陶阡輕笑一下,視頻對面的高層們漸漸沒了動靜,都在懷疑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讓陶老板突然發(fā)笑。陶阡今天沒什么壞心思,對著電腦說:“沒什么,你們繼續(xù)?!?p>  “正好,紀氏前市場總監(jiān)坐在我旁邊,她也可以聽聽今天紀氏是什么樣的光景。”

草綠大白

新的一年!快樂!快樂!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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