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走遠之后,注意到四下無人,心念一動,乾坤一念發(fā)動,下一刻,他就已經回到了孤山寺。
庭院中。
化身與李夏的本體合二為一,融為一體。
李夏站了起來,嘆息一聲,想到剛才的事情,心頭仍是有些難以釋懷。
任他如何去想,但都沒有想到,師父明心竟然是這樣消失的。
他能看出,血煞法王并未說假話,如果他所知沒錯的話,那么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師父,你在哪里啊!”李夏輕語。
一旁的小黑抬起碩大的頭顱看向李夏,如今它的靈智不低,再加上與莫長青等人接觸的多了,也越來越擬人化。
他有些好奇,不知道為什么看向李夏時,發(fā)現李夏的神色有些迷惘。
嗷嗚!
小黑低聲叫了一聲,讓李夏從出神中回過神來,扭頭笑道:“小黑,我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p> 九世為人,輪回九世,按理來說,李夏活了幾百歲,應該是一個城府極深,沒有太多個人情緒的腹黑之人才對。
然而,前面的九世,世世悲劇,不僅沒有得到善終過,連人生都從未完整過。
很多次都是從蒙昧時間里醒來開始計算,不出幾年就遭遇了命運的黑手。
李夏曾有些感慨,覺得自己這感覺像是在回檔游戲。
不過,這是連續(xù)的人生,而不是重復。
兩者區(qū)別并不算大,看起來數百年的時間,但對李夏來說,加起來也不足百年是真正屬于他自己的時間。
“我從來不是一個完人,也不是一個圣人,更不是一個腹黑之人?!?p> “九世輪回,讓我的靈魂充滿了怨恨,但也讓我多了一些對于正常人生的渴望?!?p> 有的時候,別人覺得的平凡,對于李夏來說,那或許就是他的期望。
這一世,蘇醒的很早,也讓李夏對蒙昧時間里人生經歷感同身受。
師父明心,對于他來說,不是一個陌生人,而是一個最親近的人。
這也是李夏應柳無雙的請求下山的原因。
此前,他實力不足,只能困居在山上,而如今,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
這也是他在血煞法王與安青山等人的面前露出真容、顯出實力的緣由。
李夏的心境并非一層不變,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所追求的都是穩(wěn),而非一味的茍。
如果一個人的實力無敵天下,還要一直茍著,束手束腳,讓別人不斷打臉才最終爆發(fā),那這樣的意義何在?
這樣的套路不是李夏所想要的。
如果實力不足,他肯定也會如此,如果實力足夠還這樣的話,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個傻子。
茍道固然好,但是也要分情況。
日升月落,夜幕降臨。
李夏站起身來,情緒重新恢復正常,走出庭院外,此時,陳北玄、莫長青、葉不凡、孟一君等人正在外面閑聊。
幾人看起來很是投緣,聊的來。
陳北玄身為一流巔峰的實力,對于幾人來說,這樣的高手,以往都是可望不可及。
現在,他們即將突破,對于得到陳北玄傳授的一些個人經驗,很是期待。
見到李夏走來,葉不凡、孟一君和莫長青三人連忙起身抱拳行禮,陳北玄則是有些緊張。
“看來,你適應環(huán)境的速度不慢啊?!崩钕恼{笑道。
這陳北玄能夠給三人傳授個人的經驗,一方面是想給李夏示好,另外一方面,也是看到三人的妖孽之資后,心中也激發(fā)了好為人師的屬性。
陳北玄咧嘴笑道:“還行還行,這不是大師你讓認認人嘛。”
莫長青上前,說道:“大師,剛才那兩人一直吵著要見你,我怕打擾大師你,就沒讓他們進來,你看現在是否需要叫他們?”
李夏知道他所說的兩人是誰,點了點頭,道:“讓他們兩人過來吧?!?p> 轉身向著庭院走去,順便招呼著陳北玄三人也跟著進來。
莫長青口中的兩人在昨天就來到了孤山寺,只不過李夏當時忙著修煉,并沒有搭理他們。
如今,李夏在有了化身的情況下,修行不退反進,越加的勤勉,很多時候,他都在用化身去行事,真身一直在屋內修煉。
走的越高,李夏才知道,這個世界,他還沒有做到高枕無憂。
很快,莫長青帶著兩人來到庭院里。
其中一人正是安子衿,另外一人則是他的弟弟安天武。
“小和尚,終于是看到你了。”安子衿直接喊道,這讓周圍的幾人都有些驚訝。
他們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如此隨意的喊李夏為小和尚。
尤其是安子衿只是一個半大的少女,豆蔻年華,烏黑的秀發(fā)垂之半腰,瑩白的瓜子臉,非常漂亮的雙眼清澈明亮,面孔清秀甜美,氣質脫俗。
幾人都忍不住面皮抖動,腦海中思緒翻飛。
李夏適時的咳嗽一聲,用眼神警告一番幾人,他豈能沒看到幾人亂轉的眼睛。
不過,這也沒法不讓幾人亂想,這就是人性??!自古以來皆如此,思惡而不思良。
“昨天在修煉,暫時沒有空,如今,你父親已經脫險,你也可以下山離開了。”
看到安子衿的時候,李夏不由的想到了李少白,如今,李少白與李夏的書信來往越發(fā)的少了,顯然李少白的情況很不妙。
現在,李夏也已經知道李少白的身份,乃是一方節(jié)度使之子,并不弱于安子衿的身份,反而要高出不少。
可惜的是,安子衿卻是一點都不感冒。
安子衿聞言目光有些惱怒:“小和尚,為什么我給你寫了那么多信,你卻一封都沒有回?”
李夏無言,這安子衿,活脫脫的將李夏當成了一個寫詩的工具,李少白是為了去泡妞,而安子衿則是為了去和閨中密友去顯擺。
當李夏得知真相后,果斷的拒絕給安子衿寫詩了。
尤其是,他更是知道,這安子衿的夢想,其實并不是什么才女,而是和那個天后一樣,胸有大志,妄圖成為和她父親安青山一樣的人。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女強人。
別看安子衿年紀小,她所表現出來的,絕對不止于此,她那些閨中密友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家里都是手握大權之人。
李夏甚至懷疑,安子衿給自己寫信,也怕是看中了自己的實力,想把自己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