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沈姑娘可想過如何去徹查此事?”若不是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沈知薏還真以為他是認(rèn)真的在詢問自己呢。
來之前沈知薏并未想其它,這會馬車?yán)镏挥兴c陸聞舟,她瞬時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說實話沈知薏并不喜歡與他單獨呆在一處,只因陸聞舟此人過于讓人捉摸不透。
陸聞舟見她身姿拘謹(jǐn),卻強裝鎮(zhèn)定與自己周旋,心中冷哼。既然這般怕自己,還敢與自己一同去江南。
乾德殿,文帝正批閱奏折,要說文帝確實是個好皇帝,至少他在位的這幾年,大梁的百姓倒也過的安居樂業(yè)。
除了一些必要打的戰(zhàn)役,文帝至今也未有過勞民傷財?shù)倪^失。
“陛下,鎮(zhèn)國公二子已今夜離開上京,”成順從探子那得了消息便立馬告知了文帝。
文帝放下筆,淺笑一聲,他雖在笑,那成順侍奉他近二十年,又怎會不知文帝的這聲淺笑,并不是由心向外所露。
這京中各大世家盤根錯節(jié),若是文帝十分信任他們亦是不可能的。坐到他這樣的位置,唯有處處要提防的太多了。
“他倒是個聰明的,一點便透。”
“你讓人探得今夜除了鎮(zhèn)國公馬車出京外,還有哪家的亦也出京的?!蔽牡鄣穆曇粢m才冷冽許多。
成順的額頭瞬間有股冷汗冒出,看來陛下這是要動手了。
這不論是梁王還是靖王,想來在陛下這,再與那位置無望了。成順還順勢望了一眼文帝所處那方寶座。
是否是把好劍總要拿出試煉試煉,才可方知是否得心應(yīng)手,唯有磨煉磨煉亦能鋒利無比。
陸聞舟此時好比是文帝手里的一把劍,若是把好劍,自是唯文帝所用。
日出緩緩升起,沈知薏是被車簾從外透進的日光所刺醒的。
沈知薏動了動身子,發(fā)覺這會有些僵硬無比。昨夜自己實在熬不住,便靠在車壁沉沉睡去。幾個時辰保持一個姿勢,讓她的身體有些酸痛。
沈知薏聽得旁一聲嗤笑,抬眸便看見陸聞舟瞥了她一眼。
“沈姑娘,你亦是不是覺得本官很閑,這是要帶你去游山玩水?!?p> 縱使沈知薏不是那種愚笨之人。也有些摸不著他說這話為何意?
又看了看此時正一臉的倦色,且眼眸下的青色頗為極重。
沈知薏也止不住壞壞的想到,他不會自己公子般不適這簡陋的外宿環(huán)境,至他睡不著便陰暗的見不得她睡的好吧!
果然是個陰晴不定的主。
“既然沈姑娘醒了,便幫本官看了這案卷,”沈知薏聽完,便見他朝自己這邊扔了困竹簡。
沈知薏瞬時立馬接住打開,看著里面的文字,這才發(fā)現(xiàn)這案卷有另抄得一份,且抄得的那份還另加許多不明之處的分析與注解。
沈知薏有些詫異看向陸聞舟,只見他這會正閉目靠躺在馬車座凳上。那雙原本好看的眼眸下,這會泛著顯而易見得青色。
難道他昨夜看了半宿的案卷,且另一份是他特意為她抄的?
沈知薏不敢這般想,但他明明有原卷,為何要多抄一份,且上面所有與此事有關(guān)的突破口都有一一列出。
“沈姑娘看著本官做甚?是否見本官長的俊秀,莫不是沈姑娘對本官也起了色心?”就在沈知薏對他有些改觀時卻被陸聞舟突然一番調(diào)侃的話,瞬時被打散。
果然是個自大狂妄之人,沈知薏有時在想像顧行知那般溫潤儒雅的人為何與陸聞舟那幫人談得到一處呢!
沈知薏雖與那幫人不熟,但兩次的接觸下來,便也知曉那幫人平日行事作風(fēng)是有多不著調(diào),當(dāng)著她一個陌生女子的面,說起混話也能隨意說出,可想他們私下會是如何肆意妄為。
“我已把能接觸這批銀兩的人員,都已列出。你是沈庭深的至親,平日里你們都在一個院子里住,至那批銀兩到了云河縣,你舅舅可有不妥的行舉?!标懧勚垡娝樕嫌行┪?,也知自己玩笑開過,便說起了正事。
他平日里雖不著調(diào),但遇著正事,還是很公事公辦的。
這次帶著沈知薏一道去云河縣,一是那是她自小長大的地方,他這次去云河縣是屬密查,若要早個對云河縣熟識的,那她沈知薏是最好的人選。
二是她是沈庭深的侄女,對于這起案件也有非比尋常的用處。
總之帶著沈知薏,對于破這起案件有著顯而易見得易處的。
“沈姑娘,你可以慢慢想,待想到了再告訴我即可。到達云河縣,我們還需十幾日,”陸聞舟說完便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了,他實在是太困了。
沈知薏見他似睡著了,便開始認(rèn)真看那份手抄卷。
趕了幾日的路,陸聞舟他們便來到一處縣城。
沈知薏與陸聞舟下了馬車,便看到這城門刻有城洲府城。
“今夜便歇在這處,”陸聞舟說完便用手臂虛攬沈知薏的腰身。
沈知薏被他突然的舉動驚得身體僵硬,有些驚恐的望向陸聞舟。
“莫說話,也莫要回頭。有人跟著我們,”陸聞舟說完便攬著她快步往此處最近客棧走去。
沈知薏聽得他們就被跟蹤了,心也不自覺的提了提,她是知道這次陸聞舟密秘出行。而他們此時卻被跟蹤了。那足以說明舅舅一事,一定是另有主謀,且一直都關(guān)注此事動向。
沈知薏的腦子想了許多,但亦加快了步伐,隨陸聞舟快步走去。雖然她也很好奇是哪撥人,若能認(rèn)清,那是否也就能知道這撥人是誰派來的人。
但沈知薏此刻依然謹(jǐn)記陸聞舟的話,她知道他足智定在自己之上,既然他說他們這會不便露面,那定然是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客盞的客房里,陸聞舟看著半掩的窗臺,見跟著他們的那行人依然在下面徘徊。
陸聞舟思索會才道:“沈姑娘,今晚看來只能委屈你與本官住一間客房?!边@會他也是極為難見的正色。
沈知薏很想說她很見意,但也知這會事在從急。
從那行人的陣勢,她也知他與陸聞舟早已目標(biāo)了。若自已與他分開住,那手無縛雞之力她便會是他們那行人最好下手的籌碼。
想來陸聞舟也是想到這層,才會出以下策的。
好在陸策定得這間客房里有兩張臥榻。
客房里,陸聞舟時刻觀聽屋外的一切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