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p> 吉川明久點了點頭,把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又有點太甜了...
“各回各家吧。”
他揮了揮手,站起來說道。
眾人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甚至站在一邊的咖啡館服務(wù)員也長出了一口氣。
吉川明久找了一下方向,走到了附近的電車站,搭上了去往池袋方向的電車。
“要坐嗎?”
他坐在車廂中,看著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猶猶豫豫的高中女生,開口輕聲問道。
女生沒有說話,只是緊盯著他搖了搖頭。
吉川明久聳了聳肩,沒有再管。
他太習慣這種情況了。
等回到池袋的時候,天氣已經(jīng)有點暗了。
吉川明久看了一眼透著昏黃燈光的后院,低頭看了一下地面,雪融化積成的水洼中,倒映著他纏滿繃帶的頭,堪堪露出來的眼睛有如山中幽泉般清澈,時不時還會有一道藍色的電流閃光。
“酷耶?!?p>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系統(tǒng)給自己加的buff,細看起來真的有點帥氣。
哪個男孩能拒絕機械元素呢?
吉川明久左右看了看,沒有直接走進家中,而是干脆跑到了離家兩條街的小巷中,這里有一家居酒屋。
老板料理的那片小地方前有一條橫著的吧臺,顧客和老板中間放著一些新鮮的食材。
吉川明久去的時候,這種位置已經(jīng)坐滿了下班族,拉開穿著的西裝,領(lǐng)帶隨意的掛在一邊,舉著啤酒杯吆喝著。
最后他還是找到了位置,只是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那個上班族就顫抖著結(jié)了賬,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按理說病號應(yīng)該不回讓人害怕才對。
但吉川明久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神,可能是剛剛沾染過鮮血的緣故,在別人看來有一種駭人的感覺。
縈繞在他身邊的那種隱約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血腥味,讓居酒屋中的聲音降低了不少。
好在老板專心的埋頭料理,沒有對他的樣子表現(xiàn)出什么驚詫。
“烤秋刀魚...親子燒...海蠣湯,再來一份米飯?!?p> “要喝點什么嘛?”
“應(yīng)該是不能喝酒的?!?p> 吉川明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了笑。
“那就烏龍茶吧?!?p> 老板淡淡的說道。
“嗯,不要可以點燃的那種?!?p> “呵呵,年輕人,你不會覺得我不看漫畫的吧?”
“放心,就是在旁邊便利店買的大瓶裝的烏龍茶...”
這是否有些太過實誠了?
吉川明久悻悻的坐在那里,一邊打量著店里的裝潢,一邊等待自己點的餐。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他點的東西就一起擺在了面前。
秋刀魚肉質(zhì)緊實,烤的焦焦脆脆,帶著一點獨特的香味,配合上細細的鹽粒,是大海與大海的結(jié)合,獨一無二的海味充滿著口腔。
親子燒上面淋著老板秘制的醬汁,咬在嘴里有淡淡的甜味,厚實的雞肉充滿著肉汁,嫩滑的好像果凍,在每一顆牙齒上面蹦跳。
“再來一份米飯!謝謝?!?p> 最后是海蠣湯,不知道這個時節(jié)是不是吃海蠣的時候,但是海蠣這種東西不分時節(jié)應(yīng)該都是可以享受的東西,被激發(fā)出來的鮮味融入了每一口湯中,厚實的海蠣肉像是海盜埋藏在小小的湯海中的珍寶,一口咬下去,全是滿足與鮮爽。
酣暢淋漓的解決完這頓晚飯,吉川明久長出了一口氣。
端起烏龍茶一飲而盡,擦了擦嘴巴。
“謝謝款待。”
收起老板找零的硬幣,他走出了居酒屋。
冬天的天空,暗的很透徹。
自己現(xiàn)在是成了下班之后,不敢回家的社畜?
吉川明久撓了撓頭發(fā),他總感覺自己和身邊這些買醉的大叔沒有什么區(qū)別。
都是不敢回家。
本來是想在居酒屋里慢慢的消磨時間,但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所以速度有點快...
這時,他瞄到了街角露天擺放,搭著一個簡易棚子的炸串店,那里同樣有很多人在喝啤酒。
“我...我是在哪里得罪您了嗎?”
巧合的是,剛才被嚇跑的上班族也在這里,他欲哭無淚的看著吉川明久,手中的炸串不知道該不該往嘴里放。
“不,沒事,你吃。”
吉川明久有些遺憾,沒位置了。
“哎?你吃啊,跑什么?”
當他再次回頭的時候,那個上班族已經(jīng)跑掉了。
“喂,親愛的,我以后下班就回來,什么?我沒生病...”
那沒辦法了。
吉川明久聳了聳肩,坐下來點了一些炸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Line不敢看,會顯示已讀的。
已經(jīng)失蹤了這么久,再來一下已讀不回的話,說不定會被分尸的。
“差不多了?!?p>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這個時間她們應(yīng)該都睡了。
雖然不可能在傷養(yǎng)好之前一直瞞著,但...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突然的讓她們接受,恐怕也是很難的。
果然。
當吉川明久回到家里的時候,屋中已經(jīng)熄了燈。
他輕輕的打開門,躡手躡腳的摸了進去。
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然后再走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奇怪。
他靠在門上,微微沉吟。
自己失蹤這么久,她們真的就什么都不做?一點都不擔心的就睡著了嗎?這種時候不應(yīng)該等著抓自己一個現(xiàn)行?
奇怪,太奇怪了。
搖了搖頭,吉川明久一頭倒在了床上。
酸痛的感覺一瞬間爬滿了全身,眼皮也沉重的不行。
踢掉鞋子,他把枕頭一拉,就閉上了眼睛。
等等!
吉川明久剛剛閉上的眼睛瞬間又睜開了。
他進來的時候是站著的,現(xiàn)在是趴在床上,眼睛對著地面。
剛才,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東西。
就在窗簾下面。
咽了口唾沫。
吉川明久慢慢挪動視線,頸椎這個時候就好像沒有上潤滑油的軸承,僵硬無比。
一抹白色在天藍色的窗簾下顯得有些刺眼。
是瓷白。
吉川明久眨了眨眼睛,試圖想要看清楚那抹白色到底是什么。
然后,就看到了眼中放大的陰影。
“噓。”
他的嘴巴被捂住。
心臟跳的有些快,馬上就要沖出來一樣。
吉川夏奈的臉,面無表情般猶如惡鬼一樣,遮住了全部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