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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本腦中書

第二十八章:離

我有一本腦中書 濁卿 5212 2022-11-07 10:39:03

  巴爾頓只剩下一個(gè)能動的軀干,四肢扭曲在身邊,就像是蛆蟲一樣。

  他每一次蠕動都帶著鮮血,但臉上猙獰的狂笑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白銘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抓著巴爾頓的雙頰,將刀子貼在他的臉上。

  “你到底還想耍什么花招?咒具呢!”

  白銘不知道這個(gè)躺在地上的人棍還能干什么,也許只是虛張聲勢,在臨死前圖個(gè)嘴上的痛快罷了。

  白銘蹲在巴爾頓的身邊,將匕首插進(jìn)了他的眼眶中,一邊攪動著,一邊冷冷的發(fā)笑。

  “我不管你腦子里在想什么,只是現(xiàn)在……你什么都做不到。”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孤兒院的東西說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個(gè)痛快?!?p>  巴爾頓的僅有的身體顫動著,血漿在身下蔓延。

  “我告訴你又能怎樣……哈哈,我知道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哈哈哈哈!”

  “至于咒具...你猜啊!”

  巴爾頓一邊狂笑著,一邊感受著身體上難以附加的疼痛。

  白銘的下一刀挑進(jìn)了巴爾頓的鎖骨中,他的刀刃在那條脆弱的骨頭上摩擦,很快就將其崩斷了。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巴爾頓爆發(fā)出一陣慘叫,瞪著一只眼睛和一只被搗爛的眼球看著陰暗的天空,嘴角仍舊帶著笑。

  “死到臨頭,你還他媽打算和我說這些廢話嗎?”

  “不妨告訴你,就算你現(xiàn)在想死,我仍舊可以想辦法讓你再活幾個(gè)小時(shí)!”

  “想象一下剛才的疼痛,仔細(xì)的想!”

  巴爾頓的牙齒打顫,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他似乎終于打算說一點(diǎn)什么了。

  “青城的大人物……是一個(gè)青城的大人物交給我們的任務(wù),尋找你們孤兒院內(nèi)隱藏的骨頭!并且多綁人!越多越好,全都已經(jīng)送過去了!”

  “所有和骨頭有關(guān)的人……全部殺了!”

  “包括孤兒院里的那個(gè)老婊子,和那群小雜種。”

  白銘聽到這里,心中的絲絲縷縷碎片化的信息猛地就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原來一切都早有預(yù)謀,就連自己一開始被綁架,也與這件事有關(guān),若是自己沒有逃出來,就會被送往青城,陷入未知的大陰謀中!

  “可是為什么?僅僅是一塊骨頭!為什么要如此大費(fèi)周章?為什么要抓那么多人?有什么要?dú)⒘讼嚓P(guān)的人?”

  明明得到了答案,白銘腦中的疑惑卻更多了,他雙眼赤紅,拔出巴爾頓鎖骨上的刀,反手又從他身上削了一片肉下來,垃圾一樣扔在地上,疼的巴爾頓笑著臭罵了起來。

  “對!來?。≌勰ノ?!好疼!好他媽疼?。」冒?!草泥馬的!”

  白銘抓起一把藥粉灑在巴爾頓的傷口上,對方的臉頓時(shí)扭曲了起來。

  “說!骨頭到底有什么用!抓的人又有什么用!”

  “嘿嘿嘿...好疼啊...但這件事情,老子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你!真相比你想的要可怕的多!真好奇你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哈哈哈!”

  巴爾頓獰笑著,雖然疼的臉色蒼白,但卻一臉玩味的神情,似乎很期待白銘的反應(yīng)。

  “哈哈哈!你受傷成這樣還跟沒事人一樣,是吞了骨頭吧!哈哈哈哈!你已經(jīng)被詛咒了!你以為你還是個(gè)活人嗎?你早他媽死了!”

  白銘聽到這話,腦仁深處猛地一炸,冷汗瞬間密布全身,他死死的睜大眼睛,瞪著巴爾頓滿是瘋狂的臉。

  “放你媽的狗屁...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老子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說我早死了?”

  巴爾頓聞言笑的更加猖獗。

  “嘿嘿嘿!我雖然不知道那骨頭究竟什么來頭!但我知道,那是活的詛咒!雖然本身沒有力量,卻可以污染活物!”

  “你以為你還活著?哈哈哈哈!你難道沒有懷疑過?為什么自己受了那么重的傷都不死?為什么會陷入深邃的饑渴!”

  “你早就死了!身體開始腐爛變質(zhì),如今不過是被詛咒驅(qū)動的肉塊罷了!人形的咒具!只能靠無止盡的吞噬人的血肉來保持身體的形狀和活性!”

  “你這塊骨頭似乎比別的都要重要,上面很看重!媽的...老子本來沒打算交上去,只要能獲得力量,變成人形咒具又怎樣!結(jié)果被你這賤種給截胡了!”

  白銘此時(shí)如遭雷擊,他回想起了自己身上發(fā)生的種種。

  詭異的身體,讓人發(fā)狂的饑渴,味道奇怪的血肉....

  自己...是具尸體?

  “你騙人!尸體怎么可能還會動!”

  白銘心中的恐懼化為憤怒,舉拳砸在了巴爾頓的臉上,一拳又一拳。

  “哈哈哈!這個(gè)世界都他媽瘋成這個(gè)樣子了!滿地的詛咒!漫山遍野的死亡!尸體會動有他媽什么好奇怪的!”

  “閉嘴!別想騙我!”

  “打吧!發(fā)泄吧!你就是個(gè)玻璃心的小屁孩!哈哈哈哈!我說的是不是實(shí)話你自己心里清楚!”

  巴爾頓狂笑著,鼻梁都被打斷了,卻依舊滿臉的愉悅,仿佛很滿意白銘的反應(yīng)。

  滿身的痛苦讓巴爾頓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他卻冷冷一笑,猛地將頭一歪,臉上的血窟窿深深的望向了小啞。

  白銘高抬的拳頭剛要再次砸下,不遠(yuǎn)處的小啞卻忽然慘叫了一聲,面色慘白的跪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小啞從不說話,此時(shí)卻尖嘯了起來。

  慘叫響徹山林,凄厲異常,伴隨著她開始哭嚎,原本就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變得更為陰沉。

  “小??!怎么了!怎么回事!”

  白銘猛地從憤怒中回過神,望向小啞。

  伴隨著小啞的痛苦的哭聲,天上開始出現(xiàn)若隱若現(xiàn)的光帶,“轟隆”聲在耳邊炸開。

  是雷暴!

  白銘抬眼看著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的雷云,經(jīng)過上次地震和這次的經(jīng)歷,此時(shí)終于確認(rèn),小啞的哭聲會引來天災(zāi)!

  雖然不知為何...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感慨的時(shí)候了。

  他瞪向巴爾頓,而巴爾頓再一次爆發(fā)了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我說過!我說過你會后悔的!我活不了!你們也別想好過!我會帶著這兩個(gè)小婊子陪葬!”

  白銘有些手足無措,他注意到巴爾頓緊盯著小啞的那只眼睛。

  他沒有猶豫,立刻揪起巴爾頓的頭發(fā),搗爛了他僅剩的眼珠。

  盡管雙眼都變成了血洞,然而雷暴不止,巴爾頓依舊在狂笑。

  “好疼!好疼啊!哈哈哈哈!”

  同一時(shí)間,小啞尖叫的更為劇烈,她蜷縮起了自己嬌小的身體,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竟然是和巴爾頓剛剛被扎爆的位置一樣!

  “怎么會!”

  白銘這才意識到,是【公平】!巴爾頓將自己的痛覺和小啞連接在了一起!痛覺是觸覺!也屬于五感之一!

  這個(gè)瘋子,以自己的對痛苦的感知翻倍為代價(jià),將觸感和小啞連接在了一起。

  “混蛋!在哪!你把咒具藏哪里了!”

  巴爾頓從上到下他都搜過了,沒有任何咒具的影子,除非——

  白銘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白,他急忙舉刀,瞄準(zhǔn)巴爾頓的胃部,但在下刀之前,他扭頭看向小啞,雙眼赤紅,滿是自責(zé)和心疼。

  “小?。Σ黄?..忍?。 ?p>  白銘一身大吼,扭過頭,不顧頭頂?shù)睦自啤?p>  他騎在巴爾頓的身上,鋒利的匕首瞬間刺入了巴爾頓的胸腔,利刃開膛,他徒手在一堆滿是血液的腹容物之中尋找著。

  小啞嘶吼了起來,尖叫聲更為瘋狂。

  “哈哈哈...哈...咳咳...”

  巴爾頓依舊在笑,但眼神卻逐漸昏暗,只是臉上的瘋狂就仿佛刻了上去,在死亡的籠罩下更為猙獰。

  “后悔吧...賤種...”

  巴爾頓最后罵了一句,雖然還吊著一口氣,但卻沒了聲音。

  小啞此時(shí)的叫聲開始變?nèi)?,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但卻面色慘白,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窒息。

  “在哪?”

  “咒具在哪?!”

  “到底他媽的在哪?。 ?p>  白銘心急如焚,一雙手在巴爾頓的體內(nèi)瘋狂的攪動摸索。

  各種粘滑之物在手心劃過,白銘將手伸入某種袋狀物。

  忽然,一個(gè)僵硬的物件擋住了他的手指。

  那是巴掌大小的護(hù)符……

  他竟然在劫持小艾和小啞之前就把咒具吞進(jìn)了肚子里!難怪他剛剛完全沒有使用!這個(gè)混蛋一開始就做好了拉人陪葬的打算!

  “這個(gè)瘋子??!”

  小啞此時(shí)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天上的雷暴終于落下,群雷引燃了房子,熊熊烈火朝著周圍的山林蔓延開來。

  白銘看著小啞,他一咬牙,絞碎了那腹中的胃袋,將護(hù)符扯了出來。

  【公平】離體的一瞬間,影響消失。

  小啞頓時(shí)暈厥,雷暴漸漸平息。

  而巴爾頓的嘴還在一張一合,只不過他已經(jīng)再也笑不出聲了。

  白銘渾身都是血,雙手更是骯臟不堪,他把刀子丟在了巴爾頓身邊,轉(zhuǎn)頭看向了小啞的方向。

  卡隆躲過了雷暴,快速走到了小啞的身邊,探了一下脈搏之后,松了一口氣。

  “很虛弱...但還活著,別擔(dān)心。”

  卡隆平靜的說著,白銘也終于松了口氣,瞬間感覺有些脫力。

  他又一次將目光轉(zhuǎn)回了巴爾頓身上,巴爾頓抽搐著,也不知死了沒有。

  白銘已經(jīng)不想再問什么,況且他也說不出話了。

  走上前踩住了他的頭,伴隨著顱骨爆裂開來的聲音,白銘徹底終結(jié)了巴爾頓的生命。

  “呸...我可一點(diǎn)都不后悔?!?p>  白銘吐了口唾沫在巴爾頓的尸體上,對方臨死的反撲被阻止,白銘心中暢快了許多。

  他將【公平】收了起來,有些疲憊地走向卡隆。

  烈火將一切燃成了灰,毀了他們曾生活過的小屋。

  “小艾呢?還在哭嗎?”

  白銘問道。

  “沒有,剛才一直沒說話,應(yīng)該是睡著了?!?p>  卡隆拍了拍爬在肩頭的小艾,語氣中滿是心疼。

  “不對……”

  剛才那么大聲的雷暴,她還受了傷,怎么可能在這個(gè)時(shí)候睡著!

  白銘的腦袋里“嗡——”的一聲,想起剛才巴爾頓說的是——

  “讓她們兩個(gè)陪葬”。

  如果小啞是要用咒具的話,那小艾呢?

  卡隆看著白銘的反應(yīng),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手指顫抖著,,整個(gè)人都愣住了

  “不會的……不會的!”

  卡隆自我安慰著,趕緊將小艾放下。

  卻看見她的臉上全都是黑血,臉上被巴爾頓劃出的傷口正在潰爛,黑紫的毒紋已經(jīng)蔓延到了脖頸……

  白銘肝膽俱顫,他緊握雙拳,這才知道巴爾頓的自信從何而來。

  “巴爾頓的匕首上……有毒……”

  白銘利用了【公平】的漏洞給巴爾頓下了毒,巴爾頓竟然也用白銘身體的漏洞給小艾下了毒。

  這些毒素對白銘來說不痛不癢,畢竟死人怎么可能再中毒,但對小艾來說...

  這是致命的。

  卡隆的眼中頓時(shí)失去了生機(jī),他不知道這種毒...他沒見過這種毒!

  這是巴爾頓自己配的...

  如今他死了,解藥要這么調(diào)配無人知道!也根本來不及了...

  白銘翻遍了全身上下,也只找到了一小株沾血的草藥,他把草藥嚼碎了貼在小艾的臉上,卻也無濟(jì)于事。

  小艾的面容漸漸變得慘白。

  “小艾...醒醒!別這樣...”

  冰冷從小艾的身上蔓延到了白銘的指尖。

  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和卡隆做最后的道別。

  沒有來得及安慰一下深愛她的父親。

  雪花剝奪了她全部的溫度,小艾的心臟沒有再跳動。

  她離開了,白銘與卡隆之間陷入了死寂。

  “轟!”

  木屋轟然倒塌。

  那位堅(jiān)強(qiáng)的父親,爆發(fā)出了最為絕望的哭聲。

  他抱緊了小艾的身體,白色的霜漸漸爬上了小艾的面容,卻又被卡隆的熱淚打散。

  他從未哭過,就連深陷無欲沙丘都沒有流出哪怕一滴的淚,此時(shí)卻崩潰的大哭。

  “小艾……小艾,你別鬧了,你看看爸爸好不好。”

  “爸爸哪也不去了,什么狗屁棋館也不去了。”

  “爸爸給你買最好的玩具,爸爸就一直陪著你……”

  嘶啞的哀嚎在小屋燃燒的烈焰中更加刺耳。

  那沉重的哭聲讓白銘心如刀絞,他朝著小艾伸出手,卻被卡隆一把拍開。

  “你他媽還想干什么!”

  “我……卡隆哥……”

  白銘結(jié)結(jié)巴巴的,他有很多話想說,卻卡在嘴邊說不出去,此時(shí)此刻,無論什么樣的文字都顯得無比蒼白。

  卡隆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他,眼神從悲傷,逐漸化為了憤怒。

  “滾!”

  “現(xiàn)在就滾!滾得越遠(yuǎn)越好!我不想再看見你!滾!”

  卡隆嘶吼著,抬起拳頭想要錘向白銘,白銘沒有躲,但最終這一拳卻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了皮開肉綻的悶響。

  這一拳要是落在白銘的身上,也許他能更好受一些。

  “卡隆哥……”

  “我說了滾你沒聽見嗎!”

  “復(fù)仇...哈哈哈哈!復(fù)仇!現(xiàn)在你復(fù)仇了!滿意了嗎!”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他媽早就告訴你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在這里安靜的生活下去不好嗎!就因?yàn)槟隳窃撍赖膱?jiān)持!就因?yàn)槟氵@個(gè)該死的禍害!”

  卡隆說著,豆大的眼淚一顆顆滾落,他恨不得從來都沒有見過白銘。

  將他丟在大街上,或者被其他人打死,怎么樣都好!

  他愿意為阿蠻的恩情付出一切代價(jià),可唯獨(dú)除了小艾...除了自己的女兒!

  他此時(shí)絕望的是這般徹底,他甚至沒法像白銘一樣去找人報(bào)仇!

  因?yàn)榘蜖栴D已經(jīng)死了……

  白銘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原地默了良久,他才走到小啞的身邊,把她抱了起來。

  也許就像卡隆之前做戲時(shí)說的那樣,他就是個(gè)禍害,留在這里也只會讓卡隆陷入危險(xiǎn)罷了。

  他不理解...不理解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到底誰錯(cuò)了?到底哪里錯(cuò)了?

  是自己的問題嗎?還是這世道的問題?

  白銘滿心的痛苦,滿心的迷茫,他不明白,自己已經(jīng)很努力了...

  為何歲月會這般對他,為何每一個(gè)自己身邊的人都會受傷,為何每一個(gè)對自己好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白銘撿起斷矛,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抱著昏迷小啞走到林蔭中,沒入黑暗之前,他停下腳步,微微回頭,最后說了一句——

  “卡隆哥,在這個(gè)世界活下去需要莫大的勇氣,小艾一直覺得她爸爸是個(gè)大英雄……”

  “好好的活下去吧...如果小艾還在...她也一定會這么勸你的。”

  此時(shí)此刻,白銘突然就明白了阿蠻當(dāng)初勸自己時(shí)的心情。

  這句話就像是鐐銬,鎖住了卡隆想要求死的心。

  他第一次覺得,“活下去”,竟然是如此悲哀的詛咒。

  白銘踩著血,腳下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還記得小艾很喜歡踩雪,每次都要把院子周圍的雪都踩平才罷休。

  小啞身上還穿著小艾送的藍(lán)色連衣裙...

  院子里的大火,把她們兩個(gè)之前堆的雪人融化了,不留一點(diǎn)痕跡。

  走在路上,白銘下意識地收緊了斗篷。

  眼淚順著他的腮邊緩緩滑落,他故作鎮(zhèn)定的擦去,誰知卻一發(fā)不可收拾……

  “好累...”

  白銘真的好累。

  他舉目無親,能陪伴自己的只有懷中那個(gè)會帶來天災(zāi)的女孩。

  “天災(zāi)和人禍...呵...真是一對災(zāi)星?!?p>  白銘自嘲的笑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是否還算是個(gè)人...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渾噩的腦海只剩下了一個(gè)目標(biāo)。

  “小幽...青城...”

  他麻木的邁著步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林蔭不再覆蓋他的身體,有些暖意的淡紫色晨曦映在身上,他才回過神來。

  已經(jīng)天亮了。

  他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看著天邊溫暖的紫陽。

  “誰來救救我...”

  “殺了我也好...”

  “真的好累...”

  【倒計(jì)時(sh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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