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雨水灑落在廣場上眾人的身上,有不少人撐起了油紙傘。
靠近臥石尾端的幾支隊伍,身形如同石化一般,看著臥石上的那一個銅錢大小的破洞。
“他做到了……”
許凡收劍入鞘,背在身后,雨水順著他的兩頰留下,在雨水的朦朧下他那稚嫩的臉龐似乎變得極有棱角。
王長喜心中情緒激蕩無比,烈焱宗建宗百年第一個走通第二條雜役晉升外門弟子的路。
許凡的名字注定會被載入烈焱宗宗史中,甚至今天主持這場測試的他,他的名字也會被連帶著載入其中,長長久久地流傳下去。
主持另一只隊伍測試的光頭執(zhí)事,覺得有些發(fā)酸,心中不是滋味道:“老王,恭喜恭喜。”
“只是劍道天賦極高的許老弟,有些可惜了。”
在他看來,沒有任何劍道老師指導的許凡,只憑借著自己的摸索,就能將地攤貨開石劍法練到小成境界,通過第二條晉升之路。
顯然在劍道上有著極高的天賦,他作為外門執(zhí)事,也見過宗門內(nèi)不少的外門弟子,甚至也見過幾個內(nèi)門弟子。
但很明顯,這些弟子們在劍道上面的天賦,沒有一個比得上許凡的。
王長喜心中的激動情緒,此時已平復了不少。
他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極為痛惜的神情看向許凡,惋惜道:“是很可惜。”
“許老弟,你的劍道天賦,是我生平所見之人中,最高的?!?p> “只是可惜,你的靈氣親和度不高,以后在修煉這條路上很難走?!?p>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許凡的劍道天賦極高,但是靈氣親和度不高,以后能否突破道三階武者都難說,更別說更高的境界了。
在這個世界,境界就是根本,而武技只是增強你力量的一種手段。
就像一個武者在同階之中再怎么厲害,但在大武師面前,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了。
王長喜還有一句話沒說,像許凡這種劍道極高的,靈氣親和度極差終其一生都可能無法突破到武者三階的。
最后的成就也許能夠超過大部分外門弟子,但離成為內(nèi)門弟子還差的遠,甚至都比不上他。
青色的雨幕之中,許凡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頭,攥的發(fā)白。
他鼓勵著自己。
“即使我的靈氣親和度極差,以后很難突破境界,但我有熟練度面板!”
“如果熟練度面板無法增加功法熟練度,那我就專心賺靈氣,突破武技的境界。”
“以凡人之身,比肩神明,也未嘗不可!!”
雨越下越大,但許凡心中的火焰卻越燒越烈,他的心幾乎如同巖漿一般灼熱。
“許老弟,這是你的外門弟子腰牌,你收好?!?p> 王長喜從腰間拿出一塊檀木腰牌,取出一柄特制的工具,在這塊腰牌上雕刻著什么。
不一會兒他停下了雕刻,而后將雕刻好的腰牌遞給了許凡。、
王長喜拍了拍許凡的肩膀,短嘆一聲,道:“許老弟,以后如果你在宗門內(nèi)遇到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p> “你拿著這塊腰牌,到宗門內(nèi)辦事處,領(lǐng)取外門弟子相關(guān)的一套東西。”
“謝謝王哥。”許凡道了一聲謝,而后步伐穩(wěn)健地邁入雨幕的深處。
看著許凡的身影逐漸遠去,王長喜和光頭執(zhí)事,相視一眼,皆搖頭惋惜。
“他的靈氣親和度若是高一些,將來有望內(nèi)門弟子,太可惜了……”
“下一個!”
廣場的測試,在雨水的沖刷中,穩(wěn)定的進行著。
就在許凡走后沒有多久,天空中的烏云消散,一縷縷陽光從天邊降落道大地上。
咔嚓!
正在進行測試的一個長耳少年,被藍色晶石上傳出的動靜嚇一跳,急忙把手縮回來。
“怎么回事?”王長喜有些不解地看著藍色晶石上的變化。
半人高的藍色晶石,猶如破碎的鏡子一般,從中間的地方出現(xiàn)如同蜘蛛網(wǎng)一般繁雜的細小裂痕。
很快,這些小裂痕又衍生出了更多的細小裂痕。
咔嚓一聲,這塊用來測試靈氣親和度的藍色晶石,碎成了無數(shù)的指甲蓋大小般的碎片。
這些碎片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個個璀璨的星辰一般,極為美麗。
“原來是藍晶老化了?!?p> 王長喜松了口氣,旋即怒道:“MD,王麻子盡賣一些殘次品給我!”
“這才多久,還沒用半天吶,就碎了!”
……
一條幽靜的小路上,路兩旁的艷麗花朵爭相盛開,爭奇斗艷。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許凡深吸一口氣,覺得有些陰霾的心神也開出了一朵朵沁人心脾的花朵。
忽然,許凡鼻子使勁嗅了嗅,他聞到極為熟悉的香味,是挑花!
許凡三步并兩步,大步行走,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株桃樹。
這株桃樹并不如何高大粗壯,反而很娟秀。
但是體型的娟秀,難以遮擋其形狀的崢嶸。
桃樹的主干像是一尊撐開雙臂的巨人,而其無數(shù)的枝干蜿蜿蜒蜒,各自傲然盛開一株株桃花,像極了給這個巨人披上了神圣的飄帶。
整顆桃樹,遠觀如舉天而立的真神,威嚴而又憤怒。
許凡有些理解烈焱宗為何會把宗門界碑列在這顆樹下。
他聞著挑花的香味來到這里,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烈焱宗,那蒼勁鮮紅的界碑,但目光不由自主地就陷入了這株桃樹上。
這株像是舉天而戰(zhàn)的桃樹,讓許凡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敬畏之心。
“草木皆有靈,也許這株桃花就在展示某位神秘而又強大的存在。”
許凡在小路上,神情凝重地向前踏出數(shù)步,越過界碑。
他回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顆桃樹,以及烈焱宗的界碑。
他即將正式接觸這個世界的武道!
……
一座木制地高橋,橋下小溪潺潺流動,陽光照射在小溪上,波光粼粼。
一個牙齒突出,身穿外門弟子衣袍的青年,在溪水邊垂釣。
許凡走到橋上最高處,看到了這個牙齒外突的青年,這是他走了這么久見到的第一個外門弟子。
許凡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在溪水邊垂釣的青年也看到了許凡,對許凡回以微笑。
他一笑,外突的牙齒牽動臉頰大量的皮肉,讓眼角顯得極為陰冷。
等許凡走下橋時,何茂通收回了一直瞥向許凡腰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