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破局
在林弦渴望的目光中,許斯年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
伸出了滿是擦傷的手臂,手心若即若離的落在了林弦的頭上,猶豫了下后輕輕地拍了拍。
林弦在感覺到許斯年手掌溫度的霎那,便撲進了他的懷里。
緊緊摟住他的腰,埋首于他的脖頸間,其力度仿佛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體里一樣。
但預想之中的身體重量沒有傳來,反而察覺到了一些凸出的分量,擠迫成了可以隨意拿捏的樣子。
這是你先動的手啊。
許斯年松開雙臂以示清白。
“抱我?!绷窒业穆曇粲行┠:T惑。
這可是你要求的啊,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許斯年伸手攬住了她,長發(fā)撲鼻時下意識的聞了聞,發(fā)尾是清新的淡淡洗發(fā)水的香味。
海后都主動給了,咱也能太死板不是。
但隨著林弦頭發(fā)的香氣沁入他的口鼻,許斯年的身體開始出現(xiàn)了反應(yīng)。
他感覺自林弦身上出現(xiàn)了一股滾燙的宛如液體的能量,透過相觸的肌膚注入到他的身體里。
一股熱氣剎那間自小腹升起,轉(zhuǎn)瞬之間便逆流全身。
熱,很熱!
破爛的衣服而導致露出的許多肌膚,在肉眼可見的泛紅,水汽蒸騰、煙霧氤氳。
蓬勃的心臟劇烈起伏聲在他腦海里隨之響起,腦域內(nèi)的神經(jīng)元突然快速的與潮涌進行反應(yīng)。
他心里驀然涌出一股暴烈的沖動,強烈的破壞欲在蠢蠢欲動。
御尸種一直緊緊盯著許斯年,祂害怕這是許斯年引君入甕的圈套。
但很快祂就發(fā)現(xiàn)了許斯年身體上發(fā)生的異常反應(yīng)。
“你在做什么!”
它不動聲色的與之拉開安全距離,謹慎的注視著許斯年,
“人類,你想騙我!”
許斯年一邊適應(yīng)著身體的變化,一邊徐徐站起。
林弦如樹袋熊一般緊緊的掛在他身上,卻又毫無重量。
許斯年玩味的看著有些緊張的御尸種,旋即意識到這應(yīng)該是只慫貨。
他又低下頭看了看御尸種視野里看不到的林弦,
小老頭不是說這些詭異種都極度危險且兇殘的嘛?!
但自己遇到的這些玩意到底都是什么奇葩詭異種??!
你們不覺得自己拉低了詭異種的檔次嘛!
許斯年默默的腹誹著,向前走了一步。
御尸種與此同時的向后退了一步。
好家伙,還真是個欺軟怕硬,只會挑軟柿子捏的慫貨啊。
許斯年的心里對這只御尸種有了定性,便愈發(fā)有恃無恐。
反正只要自己不主動率先動手的話,這只御尸種估計更不太敢先動手了……
他挑眉看著向前繼續(xù)走了幾步,眼神里滿是戲謔之色。
反觀御尸種有些慌亂的后退之勢,愈發(fā)讓許斯年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還真是個外強中干的窩囊廢?。?p> 等許斯年準備繼續(xù)逗逗御尸種的時候,它竟然撒腿跑路!
真就這么奇葩啊,打不過就跑……
正嘲諷御尸種的許斯年,這個時候儼然已經(jīng)忘了自己之前的樣子了。
但腹誹歸腹誹,他還是把這只御尸種的靈智和反應(yīng)暗暗記下了,這遠不是小老頭所描述的那種鐵憨憨。
正當許斯年大松一口氣,以為自己可以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時候。
林弦有些嬌滴滴的虛弱聲音幽幽響起,
“別放它走?!?p> 許斯年正詫異她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虛弱了,就又聽見她憤怒的聲音,
“就是它讓你難受!”
“殺掉它!”
“出氣!”
許斯年翻了個白眼,語氣也帶上了些幽怨,
“那也得我打得過才行啊。”
“年紀輕輕的怎么煞氣這么大呢,要積功德修福報?!?p> 林弦仍然還是那副埋首在他頸間的姿勢,一動未動,只是小舌頭時不時的舔一舔自己的嘴唇。
“你能打過他,我現(xiàn)在借給你一點點我的能力,殺掉它綽綽有余了。”林弦疑惑的說道,
“而它不死,你會被活活困死在這里。”
噶?
怪不得跑得這么干脆利落,好家伙,還藏著這一手呢!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p> 許斯年面不改色心不跳,話音落下的同時奔著御尸種消失的背影撒腿狂奔。
明明對林弦的意圖心存疑慮,但這個時候的許斯年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了相信。
他一邊狂奔,一邊體會著體內(nèi)涌動著的,那屬于林弦的特殊液體能量。
在這股能量回溯流過腦域之外的時候,突然被吸進去了一部分。
下一刻,腦域便已經(jīng)解析出來了這股能量所蘊含著的能力!
許斯年看著數(shù)米開外的御尸種背影驀然喊道,
“懲惡即是揚善!”
——時空暫停!
在能力發(fā)動的瞬間,他有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原來別人被暫停住,唯獨只有自己可以自由的活動是這種感覺啊。
真滴爽啊。
但他也只是短暫享受了一秒,便快速的奔著頓住的御尸種而去。
時空暫停的這一秒,許斯年便已然感受到了體內(nèi)那屬于林弦的能量被大量的消耗掉。
不知道這些能量可以撐多久的能力釋放,他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
他停在御尸種的身后站定,沒去正面看御尸種的丑臉,他怕自己惡心的想吐,卻又吐不出來丁點東西……
他手里沒有兵器,那把槍在他們兩個人跳車的時候,便不知道被甩到哪兒去了。
許斯年眼神瞄向了御尸種手里的那把權(quán)杖,心思一動。
下一刻他便忍著惡心掰開御尸種的手指奪了過來。
讓你敲我,讓你敲我!
現(xiàn)在終于輪到我了吧!
他握著權(quán)杖一蹦三尺高,高高揚起的權(quán)杖迎頭砸下,如數(shù)奉還!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但御尸種的腦袋并沒有爆開!
果然,就算暫時可以借用別人的能力,但自己的力量不夠也是不行的。
許斯年有些惆悵,但他只能不斷的重復這一動作,企圖滴水石穿!
在許斯年體內(nèi)屬于林弦的能量被消耗殆盡的前一刻,御尸種的腦殼終于被他敲爆了!
“——嘭!”
他下意識的抱頭鼠竄去躲閃爆裂飚射的腦漿,但卻發(fā)現(xiàn)多此一舉。
那顆腦殼里面竟然是空的!
許斯年只看了一眼,就清楚地意識到,詭異種原來真的和人不一樣!
隨著御尸種腦殼的破碎,被黑袍包裹著的身體萎靡消散,只留下黑袍落在地上。
隨著冷風的吹來,緋色迷霧逐漸消散,露出了黑色天幕下的筆直大道。
許斯年抬頭看了看那顆孤零零懸掛在天際的黯淡彎月。
終于結(jié)束了,詭異種真他喵的該死啊。
他拿灰色權(quán)杖把黑袍勾了起來,沿著大路行進。
身上樹袋熊一般掛著的林弦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
她不停的聳動著鼻子,嗅著許斯年身上的味道。
口中還憤憤不平的碎碎念著,
“沒有煙花?!?p> “不完美?!?p> ……
……
豆花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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