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是來自一個叫做澤魯斯的星球咯?”
“是的,澤魯斯的叢林,正是進(jìn)化的天堂,我們饕餮血肉,得到進(jìn)化的食糧?!?p> “而你們,在力求進(jìn)化的完美?”
零號這時候開始略微帶些嘲諷的看著對方。
龍,不正是完美的生物么?你們力求完美,不也需要匍匐于巨龍之下?
“不,永無完美,完美的定義永遠(yuǎn)在改變?!?p> 洛哈卡這時候回應(yīng)道。
她描述著澤魯斯的雨林,將那種饕餮和吞噬講述的如此的令人大汗淋漓。
零號一瞬間怔住了。
永無完美?
他有些想要嘲諷的看著對方,但是卻不能,他帶著的鐵絲面罩什么的讓他做不到這一點(diǎn)。
但是她似乎真有這個本事。
隨著關(guān)于對方家鄉(xiāng)的了解,呼出的便是愣愣的沉默,如同冰山一般,如此的堅(jiān)固而鋒銳。
二人就這么靜靜對視著。
仿佛是好友的照片,在時光之下,褪去了顏色,變成了一張泛黃了的老舊紙張罷了。
而在飲下他的血液的一瞬間,洛哈卡,猛地進(jìn)化了!
竊取了自己的權(quán)能!
零號訝異的看著洛哈卡,旋即眼神越發(fā)的凌厲,死死地盯著對方:“你是誰???”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這么一句話來的,同時整個人就好像是要從拘束椅子上站起來,幾乎能聽到皮帶撕裂的聲音。
臉上帶著的那種大威嚴(yán)與扭曲的猙獰,憤怒已經(jīng)吞噬了他。
黑色的眸子居然在此刻,點(diǎn)燃起來幾乎是燃燒的黃金。
“洛哈卡,德哈卡之女?!甭骞ㄟ@么說著,然后舔了舔自己的舌頭,“你在怕我?”
“怕!?”
僭越者,篡位者,這一切的詞匯,都涌入了零號的腦海。
“我們需要逃出去,這一點(diǎn),我們的目標(biāo)還是挺一致的吧?”
洛哈卡只是對著零號說出來這么一句話來,微微一笑。
“待我重臨天下之日,諸逆臣皆當(dāng)死去?!绷闾栔皇侨绱苏f道。
逆臣?算了吧,我可不是你的逆臣。
我是澤魯斯的進(jìn)化者,我是澤魯斯的進(jìn)化霸王之女。
她褪去了她的偽裝,人類的外形開始從她的身上流失。
倒不如說是,她本就非人。
人類,只是她為了融入這個社會,或者說在這個世界潛行的一張皮。
尖牙利爪,青白色的肌膚和六只眼眸。
而她的肌膚上,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鱗片。
“改變,將至。”
等到她離開。
零號終于是露出一張狠厲的臉色。
“我們的合約,只會維持到你對我沒用的那一天?!?p> “親愛的洛哈卡。”
圣誕節(jié)愈發(fā)接近了。
雷娜塔踮起腳尖,從鐵門上的窗口看向外面,走廊上,部分點(diǎn)綴著一些金色的裝飾。
那些東西顯示出來一點(diǎn)節(jié)日的氛圍,幾個護(hù)士搖搖晃晃的朝著樓上走去,是去睡覺還是繼續(xù)打牌,這倒是一個問題。
在平時,十二點(diǎn)之后,她就可以出門稍微晃悠一圈。
但是因?yàn)檫@段時間,護(hù)士們已經(jīng)直接放棄掙扎,投入到牌局和酒精的大業(yè)當(dāng)中了。
所以一到后半夜,她就可以盡情放肆的玩了。
尤其還是,今天還是她最期盼的月圓之夜。
特別是,今天還是她最期盼的月圓之夜。
說起來,我也算是有朋友了吧?
零號?她不由得笑了笑,還有他那如同小海豹一般狡黠可憐的眼神,總是想要討好她的神情,以及那一個晚上的談話。
該怎么說零號呢?
她抱緊了懷里的小熊佐羅。
那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實(shí)在是令她有種夢境感。
在這里,習(xí)慣并學(xué)會說話和偽裝,孤獨(dú)了太久的她,難道也會有朋友么?
雷娜塔不知道。
隨即她又想起零號囑咐她做好的事情,她都很好的做到了,這才略微安心了一點(diǎn)點(diǎn)。
朋友,是應(yīng)該互相幫助的,單方面的索取,那才不是朋友呢。
他們還約好了要一起去掏出黑天鵝港口呢!
不過零號說還有一個同伴,會是誰呢?
雷娜塔為之后將要實(shí)施的逃脫計(jì)劃激動地心臟怦怦直跳,幻想著黑天鵝港外面的世界。
同時也期待著新的同伴是誰。
她還想要見到自己的父母,還想要見到她的家人。
一時間,所有的思緒都糾纏在一起,對時間的把握都模糊了。
好期待啊,為什么午夜還不到來?
“那千年到了,撒旦必從監(jiān)牢中釋放,出來將要迷惑世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教他們聚集爭戰(zhàn),他們的人數(shù)多如海沙?!?p> 零號這么輕輕地呼喊著。
“圣經(jīng),啟示錄?!甭骞〒u搖頭,他從父親德哈卡的血脈中繼承了這些有關(guān)泰倫人的知識。
如今的她采用了一個她最舒服的人形偽裝。
青灰色的長發(fā),黃色的眸子,肌膚蒼白的像是雪一般。
而胳膊纖弱的像是可以隨手折斷的蘆桿。
零號不敢忽略這個家伙。
“你去接你的女孩吧。”洛哈卡伸出自己的爪子,在煙囪上刻了一道痕跡。
轉(zhuǎn)瞬間,她的爪子恢復(fù)了潔白如同蔥根一般的樣子。
“怎么了?你吃醋了?”零號調(diào)戲著洛哈卡,對著她說道。
“并沒有?!甭骞ò琢艘谎哿闾?,“畢竟你有你的女孩,我呢,怕不是入不了你的法眼吧,我的陛下?!?p> 聽著這一句似乎是帶著嘲弄與諷刺的話語,零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那好?!?p> 這時的走廊中,倏然間響起來圣誕歌的調(diào)子,仿佛無數(shù)人聚集在那里拍打鋼鐵的響板。
歡樂安詳?shù)恼{(diào)子里面,整棟樓都開始搖晃起來。
雷娜塔驚喜地扭過頭,小窗中金色的蛇眼閃爍著。
她試著推開鐵門,而那扇鐵門也自然是應(yīng)運(yùn)而開。
黑蛇龐大的身體盤踞在走廊里,它在墻壁上打了個洞,把長尾拖在外面,因?yàn)樽呃壤锶莶幌滤@么盤身。
零號靠在黑蛇身上,雙手抱懷,滿臉炫耀的表情,就好像大城市里的英俊男孩開著新買的車去接漂亮女孩看電影。
“我沒有騙你吧?黑蛇是我的寵物?!彼麚肀е啄人?。
“行了,別和你的女孩嘰嘰歪歪了。人類真是麻煩?!?p> 洛哈卡這時候說道。
北極圈的冬季,長夜漫漫。
“來,跳個舞!”零號忽然對黑蛇下令。
黑蛇開始笨拙而緩慢的扭動起來,她真的是在跳舞。
就像是印度弄蛇人的游戲,但是對于這條巨蛇而言的舞蹈,建筑簡直就是遭受了一場磨難。
地動山搖,巨大的裂紋搖晃著生長蜿蜒,固定屋頂?shù)慕饘偌娂娤聣?,水泥地面就像是泥地一般?p> 三個人穿行在這里,正映著月光。
幻境中的廢墟在暗淡,身影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