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撿漏王還是真錦鯉
可蔡子華卻像是早猜到了一般,提前就在寶塔周邊放上了小旗子,旗子將對方的攻擊盡數(shù)擋住,雖然最后那黑旗被劍光劃出了許多缺口,可寶塔卻安然無恙。
一邊有源源不斷的靈力加持,一邊卻是才用了大招有些虛弱,蔡子華這場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贏了下來。
“感謝這位師兄送的溫暖~”蔡子華下場前還開開心心地沖對方道謝,逆著陽光,一雙丹鳳眼熠熠生輝。
第四輪進了四十人,第五輪進了二十人,第六輪,便是萬眾期待的決定性戰(zhàn)役。
這一戰(zhàn),將會決出那些人是前十。哪些人,又是倒霉催的太子伴讀。
第六輪第一場,呂政以金丹初期修為對抗筑基期大圓滿的賈以豪,呂政用云巔獨有的醉云望月劍法擊敗敵手,瀟灑勝出。
第六輪第二場,魯任邇以金丹初期修為對抗同是金丹初期的梅明志,惜敗。
第六輪第三場,陽海以筑基期巔峰跨級對抗筑基大圓滿的卜中堯,險勝。
第六輪第四場......
第六輪第九場,蔡子華以筑基中期對抗筑基巔峰的袍輝,仍舊靠著寶塔贏下這一場。
與前幾場不同的是,這一場的勝者蔡子華,得到的歡呼聲微乎其微。
可蔡子華仍舊沒察覺一般,笑得見眉不見眼,還當著眾人舉起了那讓許多人都想砸爛的寶塔,得意洋洋地炫耀。
第六輪第十場,是一個渾身是傷的筑基巔峰弟子,對另一個很有些面生的筑基大圓滿弟子。
“這人是誰啊?”有人指著那面生的弟子道,“方才怎么都沒見過此人?”
“就是啊,他怎么靈力如此飽滿,而且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那個賴皮鬼有寶塔,都受了幾處傷,靈力也快要見底,這人怎么跟沒打擂臺一樣的?”
“對啊,該不會是誰走后門吧!”
慕白魚聽著下面的議論聲,擰起眉看著那個面生的弟子。
他對此人有些印象,卻似乎沒見他在擂臺上出過手。
“這是怎么回事??!這人到底從哪冒出來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擂臺上的另一人也憤怒地看著那面生弟子。
慕白魚掃了眼那弟子腰間的號牌,又看了看此前專門記錄賽場成績弟子遞上來的細則和名錄。
“安靜?!蹦桨佐~將細則與名錄一同包裹在紫光中,送到每個人的跟前。
天成,88號。
擂臺賽第一輪,對手過時未到,棄權。
擂臺賽第二輪,對手臨場昏厥,棄權。
擂臺賽第三輪,對手靈力匱乏,棄權。
擂臺賽第四輪,對手傷勢過重,棄權。
擂臺賽第五輪,對手無力出戰(zhàn),棄權。
......
什么是無上仙主庇護?
什么是無上仙主追著喂飯吃?
這個叫天成的怕不是無上仙主的親兒子吧?
看了這明細記錄的眾人,都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就連李承澤,也揉了揉眼睛,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樣逆天的運氣,到底是怎樣獲得的?
細則與名錄最后到了天成的對手面前,這位一路拼殺過來的筑基巔峰弟子眼睛都看紅了。
他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消耗了多少靈符,就連最喜愛的寶器都因為前面的激戰(zhàn)有了裂痕,幾乎是手腳并用提著一口氣爬著,才爬到這個位置,身后彎彎曲曲的都是他留下的血淚。
而天成呢,一場擂臺都沒有打,衣衫干凈頭發(fā)齊整,半分辛苦都沒有受,輕易便與他站在同一個擂臺上,爭搶進入前十的機會。
何其不公。
“仙尊,還望你封鎖我一半靈力和所有法器?!碧斐煽粗约簩κ制鄳K的模樣,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對著空中的慕白魚請求道。
“你確定嗎?”慕白魚看著這個弟子,這不是她藏華峰的人,應是才入門不久的新弟子。
“是。”天成毫不猶豫地道。
他知道自己運氣一直很好,從小就是。
旁人修仙都要經(jīng)千辛歷萬苦,他卻什么困難都沒遇到過。
缺靈丹了,在山里轉一圈就能遇到瀕死的靈獸。需要丹藥了,在路上走走就能見到被當成雜草扔掉的靈藥。就連眾人搶破頭的心法功法,他也隨手就可以在人世間破舊的二手書攤找到。
似乎只要他心念一動,他需要的東西就會在各種合適的地方,以合理又強硬的方式出現(xiàn),不由他拒絕。
他曾在這樣美妙又虛幻的感覺中沉溺過、迷失過,甚至墮落過。
是那個人用了最殘酷的方式告訴他:
運氣,在人心面前什么也不算。
所以他不愿再只依靠這所謂的好運,不愿再被人惦記上,被人靠近,被人算計到肝腸寸斷。
“你可同意?”慕白魚目光轉到天成對面之人的身上。
慕白魚不明白天成這樣做的原因,卻能看出他的決絕和肯定。但此時不能只依憑天成一人的意愿,他對手的想法也該被尊重。
何況,這被氣運之子對比地可憐兮兮悲悲慘慘的人還是她藏華峰弟子,自然該多照拂一二。
朱凌忍著胸口處的劇痛。
那是前幾場擂臺中被人用法器和靈劍打出來的傷,除此之外還有脊背和右腿,腰腹處更是有一道長長的口子,臨上場前只是匆匆處理了一下。
他作為筑基期巔峰,在外門弟子中尚是個排的上號的人,只可惜運道實在不佳,抽簽對手都是與他修為相當,甚至還要高的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硬拼著爬到這里了。
但無上仙主卻像是看不慣他朱凌一般,前面全是強敵,到最后這一場,更是直接給空降了個未參加擂臺賽的天選之子。
天成天成,天道順成。
和天成比起來,他真算得上倒霉透了頂。
若是放在平時,朱凌絕不會任由旁人這樣羞辱自己。封印一半靈力、不用法器?
這明顯是覺得自己立于不敗之地,才能產(chǎn)生的自信,和施舍。
可眼下的局面,他若只抱著自己的尊嚴,抱著自己的傲氣,結局便是顯而易見的。
“仙尊,弟子,同意?!?p> 朱凌沖慕白魚低頭,不敢直視慕白魚的面容,語氣甚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