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執(zhí)行個屁,哪涼快哪呆著去。】慕白魚很不客氣地對系統(tǒng)爆了粗口。
【可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宿主你會立即被判定任務失敗并受到懲罰?!肯到y(tǒng)很委屈,明明他是在為宿主著想,不領(lǐng)情就算了,為什么還要罵自己。
【你還是太年輕了。】
慕白魚笑了起來,唇瓣潤澤軟嫩,一笑便如同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上一口的酥軟桃花糕。
“人都是會變的,你也比從前活潑了不少。”
慕白魚這話是笑著說的,但呈歡卻心中一跳。
從前他在慕白魚跟前都是一副溫文爾雅寡言少語卻通情達理的姿態(tài),極少與慕白魚爭吵、紅臉,就連反駁慕白魚的話也未曾有過幾次,更是不肯行差踏錯半步,整個人拘束得很。
但過了百年自由自在的日子,他早就將從前裝出來的姿態(tài)給忘了,就連慕白魚這個人也是因為容貌過于出眾傳說過于繁多才一直記得,哪里還在意著自己往日在慕白魚跟前是什么樣子呢?
畢竟他的道侶比天上的星星還多,慕白魚不過是這些星星中最亮的一顆罷了。
只是若讓慕白魚知曉自己從前都是騙她的,想來更不會給自己好臉色,如此自己放棄大好機會又跑回來當仆人的謀算不就都白費了?
故而呈歡也未再繼續(xù)先前的話,只是輕描淡寫道:“是啊,我們都不再是從前的少年?!?p> 不待慕白魚說話便又轉(zhuǎn)頭問道歸:“禿驢,我們還要上幾樓?”
【看吧,當別人質(zhì)疑你時,不要急著否定,要從對方身上找破綻,這樣他自然就沒心思管你了?!磕桨佐~得意地跟系統(tǒng)炫耀,頗有為人師表的意味。
【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殺殺成何體統(tǒng),要心懷向善,畢竟將來這可都是我們的子民?!磕桨佐~越說越起勁兒,渾然是將北至大陸已經(jīng)收入囊中的氣勢。
【真不要臉......】系統(tǒng)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了一句,就不再搭理慕白魚,他總覺得自己終有一天會被慕白魚氣到死機。
慕白魚沒了系統(tǒng)調(diào)侃,便把目標又對準了呈歡,來安放她才升起來的教書育人熱情:“呈歡,這一路本也不費我們什么功夫,做什么如此暴躁?”
“我對他們佛家內(nèi)里的腌臜污穢絲毫不感興趣,只想快些出去都不成嘛?!背蕷g嘟囔著,語氣軟了下去。
“已經(jīng)過了傲慢、嫉妒、憤怒、懶惰和貪婪,再多也就是兩層樓了,堅持些?!蹦桨佐~臉上仍然掛著傾倒眾生的笑,這話卻讓呈歡寒毛倒立。
“你說的,是七宗罪?”呈歡不由抓住了慕白魚的胳膊,整個人從扶著慕白魚變成躲在慕白魚身后。
天可憐見,他雖然是魔,但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魅魔,平日里除了騙騙感情是連只豬都不敢自己烤,最是懼怕這些罪大惡極之物。
“三樓那個敢與佛祖比肩的,是傲慢。四樓那在幻境里虐殺長發(fā)道家的,是嫉妒。五樓那易燃易爆炸的是憤怒,六樓那睡得不知今夕為何年的是懶惰。而七樓見了他人寶物靈器就雙眼泛光走不動道的,是貪婪。”慕白魚娓娓道來,分明是早摸清了這鎮(zhèn)魔塔的規(guī)律,“想來八樓和九樓自然就是淫欲同暴食了。”
“這是鎮(zhèn)魔塔?怎么覺著守備者自己倒比那些關(guān)在牢獄的妖魔更需要被鎮(zhèn)壓?”呈歡倒吸一口涼氣,佛門清凈地居然住著一座塔的惡人,這實在是反差太大,讓他有些消化不良了。
“鎮(zhèn)魔塔,鎮(zhèn)壓的本就不單單是魔?!蹦桨佐~把被呈歡抱住的手臂抽出來,抖了抖衣袖離這一驚一乍的魔稍遠了些:“與其說是守備者關(guān)押著妖魔,不如說,只有這些守備者清除了自己內(nèi)心的妖魔,才能出去?!?p> “五根清靜內(nèi)心空靈之人畢竟是少數(shù),便是主持大人,也不敢說自己心中毫無雜念?!钡罋w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師門辯解:“守備者都是尋常子弟,但他們自愿入鎮(zhèn)魔塔修煉內(nèi)心清楚雜念,只盼著能在佛法上更進一步。是我用了外物干擾,放大了他們心中的惡。平日里,他們都是再好不過的人?!?p> “是我,是我為了一己私欲讓師兄們深陷孽障難以自拔。待此間事畢,我自會同師父請罪,便是要下十八層地獄入罪孽深淵也是我應得的報應?!?p> “阿彌陀佛?!?p> 道歸站在八樓樓梯口,停住了腳步,口念佛號深深地朝下方鞠了一躬,便又轉(zhuǎn)身堅定無悔地踏上了八樓的地板。
慕白魚跟著走了上去,聽著道歸用同樣的方式將八樓守備者拉入幻境,,也忍不住在心中念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若是這些人醒來憶起自己所做之事,只怕佛心會大受打擊。】
【宿主,你又心軟了。此乃他們自家的事,你不過是個旁觀者,切莫入戲太深?!肯到y(tǒng)聽了慕白魚的話卻跳了出來語重心長地說,比起之前的態(tài)度要嚴肅許多。
【......真是煞風景。】慕白魚哼了一聲,但心中才升起的不忍和罪惡感被系統(tǒng)這么一提醒倒真是消散了不少。
這些人這些事與她都并無關(guān)系,她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除此之外,沒有什么值得她放在心上。
只有徹徹底底地當個旁觀者,不投入半分感情,才能在這樣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保護自己。
“發(fā)什么呆,禿驢讓我們過去呢?!蹦桨佐~的思緒被呈歡的低聲催促打斷,這才發(fā)覺自己正被呈歡拖著往八樓深處走去。
“不上去了?”慕白魚有些懵圈,她以為此行的目的是鎮(zhèn)魔塔最高處。
“不上去了?!钡罋w嗓音有些沙啞,分不清是因為此前催眠僧人說了太多話的緣故,還是因為即將要見到什么人。
而答案很快便呈現(xiàn)在了慕白魚面前。
道歸,一個佛門弟子,冒天下之大不韙背棄師門教誨佛祖恩澤,不惜男扮女裝對同門師兄弟下手,要救的,竟然是個魅魔。
最讓慕白魚石化的,是這魅魔,居然同呈歡是親戚?
“二叔!”
“大侄子!”
本以為能聽到道歸辛酸情感故事的慕白魚,被動地見證了一場世紀認親大會。
不對,為什么你們魔族也要搞人族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那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