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市井人,復(fù)讀機(jī)
樓蘭在郊區(qū)一家小招待所的房間里,這里離市區(qū)很遠(yuǎn),但周圍有幾片小樹林,空氣清新,十分安靜。
靜心觀想,搬運靈氣,滋養(yǎng)脾臟。
房門被咚咚咚敲響。
樓蘭無奈的睜開眼,看向震個不停的門。
敲門的是招待所老板的孩子,今年九歲。
打開門,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站在門口,看到樓蘭出現(xiàn),胖乎乎的臉蛋擠成一個球。
“樓哥,我們要去后面林子里抓鳥,你去不去?”小胖子傻乎乎的問。
樓蘭離開朝天宮后就出了市區(qū),找到這么一家偏遠(yuǎn)的招待所,在這里住了一陣,十幾天下來,和這個小胖子還有他父親已經(jīng)成了熟人。
實在是因為招待所里的客人太少,尤其像樓蘭這種住很久的客人,還是第一次遇見,所以老板一家人非常熱情。
尤其是面前這只小圓球。
“我不去了?!睒翘m抓了把小胖子的臉蛋,肉感十足,“你爸沒催你寫作業(yè)啊。”
小胖子悶悶不樂,因為樓蘭的拒絕,更因為聽到了作業(yè)兩字,嚷嚷道,“我爸說要給你抓鴿子,晚上烤著吃?!?p> “幫我謝謝你爸。”樓蘭道,“我還有事,等你們回來再聊?!?p> “奧。”小胖子轉(zhuǎn)身就跑,胖乎乎的像小圓球。
樓蘭關(guān)上門,拿出手機(jī)看看地圖,記住了路線。
明天他要去金玄觀拜謁。
之后就不回來了。
到了晚上,小胖子趴在桌上打盹兒,樓蘭坐在門口,老邱也就是小胖子的父親站在院子里,身前擺著炭火和烤架,火舌滋滋卷著鴿肉,老邱盯著火,隨性的撒著一大把孜然。
“老邱,我看你這兒生意一般,沒想過做別的嗎?”樓蘭問。
老邱聞言回頭,露出個滿足的笑,“俺祖上就不是城里人,家里一直在這地方討生活,后來鎮(zhèn)里建招待所,選了俺家這塊地,當(dāng)時也紅火過,現(xiàn)在雖然不行了,但也夠俺生活了,不想其他的。”
“知足常樂。”樓蘭點頭,“球兒上學(xué)怎么辦?”
球兒就是小胖子,姓邱,又圓滾滾的,他爹給他起了個小名叫球兒。
老邱擺擺手,“球兒就在鎮(zhèn)里上小學(xué),等到初中了,俺還有棺材本,把他送到城里面住校?!?p> “高中大學(xué)怎么辦,將來結(jié)婚買房呢?!?p> 老邱沉默了,悶聲道,“到時候俺打工去,給這混小子攢錢?!?p> 小胖子不知道是不是夢中聽到了上學(xué)兩個字,皺眉嘟囔道,“俺不上學(xué),俺要抓鳥!”
“你抓個屁!”老邱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呼醒球兒,“拿碗筷去?!?p> 球兒一臉懵懂,意識還沒清醒,但聽到老邱的指令,身體下意識行動起來。
樓蘭在一旁靜靜看著。
等吃完烤鴿子,酒足飯飽,球兒被趕回屋里寫作業(yè),樓蘭和老邱也各自回屋。
夜深人靜,樓蘭離開房間,走到招待所的院子里,人道印出現(xiàn)在手中,龍氣滾滾,四散在周邊。
“九宮聚金,善者得財。”樓蘭定好方位,操控龍氣,低聲喝道,“定!”
龍氣輕輕一震,順從的深入房屋之下,按照樓蘭心意結(jié)成一個簡易陣法,這陣法有聚財之能,陣中之人待久了,不說財運滾滾,起碼家境殷實。
受了老邱一家人的熱情,又很喜歡球兒這孩子,便送這家人一個造化。
起碼到時候球兒上初中的錢不用老邱掏棺材本了。
黎明時分,把鑰匙留在桌上,樓蘭靜靜地開車離開。
金玄觀,道教圣地之一,金陵城內(nèi)最古老的道觀,祖師是葛玄,大名鼎鼎的葛洪是他的侄子,按照典籍記載,葛玄在這里白日飛升,留下了道統(tǒng)。
觀內(nèi)共有一宮、三觀、六殿、九臺、十八堂,氣象悠遠(yuǎn),道韻十足。
因為來的早,道士還沒開始做早課,他找到一個像是管事的道士,報上來意,想要拜訪觀主。
道士打量樓蘭,雖然相貌特異,氣質(zhì)卓然,賣相不俗,但他們觀主什么身份,心善見不得窮苦人,向來只和大筆捐錢的信眾見面。
“你這人想得倒美,觀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你——”道士停頓了下,“你在我們這兒捐過功德錢嗎?”
樓蘭啞然。
道士冷笑一聲,“你在外面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吧,想見觀主,等你捐夠功德錢再說!”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樓蘭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懷疑起這地方是否有道門真?zhèn)髁?,沒辦法,只好催動神念,感應(yīng)起道觀內(nèi)的情況,有個裝飾典雅奢華的地方,洞玄觀主應(yīng)該就在那里。
避開來來往往的道士,來到房門外,敲敲房門。
“進(jìn)?!崩锩娴穆曇?。
樓蘭推開門,見到一個中年道士穿一身騷包的月白道袍,正盤坐冥想,他有些失望,因為這觀主真的是個普通人。
完全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
壓下心中的失望,洞玄觀作為后世的道教圣地,底蘊(yùn)應(yīng)該不淺,就算觀主沒有修行,應(yīng)該也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東西。
觀主看到樓蘭也有些驚異,問,“道友莫非已經(jīng)入道?這般年紀(jì),資質(zhì)當(dāng)真不俗。”
這么說也就罷了,偏偏眼中還有一絲微妙的惋惜之色。
貧道樓蘭子,不請而來,是為請教道友幾個問題?!睒翘m開門見山道。
觀主表現(xiàn)得十分和氣,道,“道友請講,丹玄子有問必答。”
“道友可知漢唐年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四大部洲為何只剩一個?還有西游記所記載的故事,是真是假?”樓蘭問道。
丹玄子聽了之后反應(yīng)十分奇怪,沉默了幾秒,然后急促道,“道友不是此界之人?”
樓蘭愕然,“什么意思?”
此時丹玄子卻露出疑惑的表情,“道友剛剛不是說要問幾個問題嗎?”
“什么?”樓蘭無奈道,“我已經(jīng)問過了?!?p> “什么時候問過了?”丹玄子長長的眉毛擰起來,“道友問了什么?”
“我問你知不知道漢唐年間發(fā)生的事?四大部洲為何只剩一個?西游記中記載的西行取經(jīng)是真是假?”樓蘭重復(fù)一遍問題。
丹玄子卻再次疑惑道,“道友剛剛問了些什么?”
樓蘭看著他,就像看到了復(fù)讀機(jī)。
“道友莫非不愿意回答?”樓蘭道,“我誠心請教,道友為何愚弄于我?”
丹玄子也有些惱怒,“道友到底想問什么?你一直沉默不語,我又何曾愚弄你?”
樓蘭這下真的沉默了。
他能感受到,這觀主不是假裝聽不到,他是真的聽不到。
難道有人藏在附近作祟?
但他并沒有感到任何異常。
卻又怪異至極。
紅帽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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