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還是星期二,廣場外的圍墻掛著的公告欄上寫的清楚:
1883年7月6日,星期三,可能降雨。
安?維背對公告欄,往前走的同時,右手從衣兜里掏出,手掌大小,黑色布滿褶皺的紙團。
解開紙團,內(nèi)部的顏色是較深的粉色,也有一些褐色橢圓形的種子,大小不勻。于是他只好低著頭,找出最小的那一粒,然后扔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自己要這么做,沒人告訴他不做有什么后果,做了又會發(fā)生什么,可似乎知道緣由的人已經(jīng)消失了,是那些老一輩的人,可他們并沒有告訴自己的孩子,直至死亡。
現(xiàn)如今的??掳⒘忠褵o長輩,都是些年紀(jì)相仿的年輕人,這也僅僅只是小鎮(zhèn)里的居民。
其實與他一起的還有很多人,并將其圍住,只留下能夠立足的少許空間。他們都是小鎮(zhèn)的居民,服飾統(tǒng)一單調(diào),這讓安變得額外顯眼,如同于迷茫的灰色海洋里,有那么一小片區(qū)域是黃色的,時間久了,顏色也就暗淡了許多。
月之女神的雕像矗立于廣場中央,十分巨大而莊嚴(yán)、令人膽戰(zhàn),不自覺的打起寒顫。那雙手侍握與身體同高的銀色巨劍,祂指向的地方是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亞達里克山,那是這里最高的一座山峰,僅此一座。
神的名稱他們不得而知,只是通過教會的傳達才逐漸明白祂是一個很愛人的神,僅此而已。
而他是來自“外面”一個有太陽的世界,這無不使人卻步的世界,太陽究竟是有多么可怕的事物,竟曾讓月之女神為之膽怯,自然他在這里不怎么受待見。
年幼不知的孩子,看見安背后的團,會覺得那只不過是在火焰中徐徐綻放的花朵,形似一片片羽毛,包裹著其內(nèi)部的花蕾。
大人便會告訴他們:”惡魔的象征,是邪惡的?!焙苊艿囊痪湓?,可他們不覺得尷尬甚至強詞奪理,說之所以用火烹飪食物因為這是他們的贖罪。
安對這里的了解實在太少......
安要去一個地方,是離廣場較近的酒館,從此處望去酒館門上的燈變成了一顆白色的星星,同樣它很溫暖。沒人可以真正的想要離開那里,都想留下,可奈何老板的規(guī)矩實在奇怪。
他要見一個人,算是朋友,但兩人并無太多交集,只是在年少時受他幫助,否則他不會成為偵探。說是偵探,也只是一個幌子罷了,因為他在作弊,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乃彩且粋€騙子,不折不扣的騙子。
酒館的老板是一個很特殊的人,自他到來,他便一直經(jīng)營著這家酒館。沒人會記得他的名字甚至是長相,只記得有這么一個人還有那家名為“重來”的酒館,被人遺棄,扔掉記憶是最可怕的,而他卻似乎早已習(xí)慣變得不再為其所動了。
“當(dāng)有人陷入睡眠后醒了過來,則需前往廣場外的日期公告欄附近,扔出一枚種子并慢步前行,直至進入任意房間內(nèi)才可常步?!?p> 這是每一個在進門前必說的話,類似于禱告。
屋內(nèi)的燈光昏黃卻反常的有一絲透骨的寒冷,與外面的白光形成相對。也是如此酒館里的酒香比任何時候都要明顯。
整個屋子不大,最多容得下十個人,兩張長桌子八張椅子,剩余的兩個在外面。但今天沒有,站在門口的老板看著安,沒有任何的表情指著他的后面。
“以后店里就只有八個座位,同時那個人在那邊,一樣只有十分鐘。”
安轉(zhuǎn)身看去,一位紫色短發(fā)的男子,正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如同看待從未見過的動物般癡迷。
“唉……你還真喜歡這里?”安無奈地問,他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不會給出答案,也就不再深究,提高聲音,“十號!”
“還是十號,這么多年你也該換得口味了,老板給他八號?!边€是那種眼神。
老板是一個看樣子三四十的人,脖頸處被一圈的疤痕完全覆蓋,天知道他之前經(jīng)歷了什么,能活下來得是多大的福分。他說話的聲音很高,似乎是故意這樣。但有時候他無論聲音有多大也不會聽清他在說什么,相當(dāng)?shù)钠婀郑胁簧俚娜擞X得是他嗓音的問題,他也是怎么覺得。
“八號的話得是明天,你的那杯是最后的一杯,還是十號吧?!?p> 那人不服氣了,“八號不是隨機的嗎,數(shù)量該是夠多的吧。”
老板雙手?jǐn)傞_,沒有狡辯的意思,轉(zhuǎn)而默默的走進一間亮著白光的小房間。那里是老板存放酒的地方,沒人敢進去,但凡有人試圖靠近便會遭到他的驅(qū)逐。他的劍所反色的光會人感到無與倫比恐懼,這才使得這里無人敢靠近。
安問:,“叫我來是要做什么?”
“噢,我想讓你幫我找一樣?xùn)|西,是一個盒子?!闭f著,那人彎腰在桌子底下把鞋脫了,拿出一張紙放在桌上,“這是地圖。”
恰好老板從房間里出來,將兩杯倒好的酒放在他們面前,量剛好能夠支撐到他們談話結(jié)束,也就是十分鐘。
老板走了,安卻失落的說道:“藏這么嚴(yán)實也該是什么好寶貝,可惜我不是干這個的,你可以去找遺行人……”
“怎么可以呢,寶藏要你來找它才會出現(xiàn),你得聽我的,我知道你們在做什么,我你唯一的……”
安連忙打斷了他,“我不覺得你可幫我們,既然你知道那你應(yīng)該清楚這件事的危險性?!?p> “我知道,所以剛知道的那會兒也沒想到,以前那膽小的老鼠,沒想到會冒著這么高的風(fēng)險,只為了離開這里而已,難道他們虧待了你?”
“阿薩爾,再說一次我不是什么老鼠,反倒是你上次見面頭發(fā)是什么顏色來著,你別當(dāng)自己是變色龍?!?p> 最后他還是選擇接下了地圖,簡單的看了看所謂的地圖,其實那更類似于某種金屬卡片。表面刻寫的文字呈暗金色,可每一段文字并不完整略有殘缺,尤其是邊緣部分,有明顯的細小尖刺似乎是從什么上面分離下來的。
“哪來的?“安問。
阿薩爾看向窗外,回來時眼神中多了一些難堪。
安注意到了,“行吧,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好啊?!卑⑺_爾不免尷尬的裂開了嘴。
十分鐘后,老板走了過來,他們很清楚便自覺的起身離開。門開后,他們往兩個不同的方向離開。
每戶人家以及道路兩邊都會有高高掛起的燈,說起燈這也不是。安在外面見過真正的路燈,雖說這里燈有著路燈的框架,但其內(nèi)部則不然,那是一種他從未了解過的生物,一種可以發(fā)光的生物。它們來自哪里即使是鎮(zhèn)里的原生民也不知道,但唯一可以清楚的這種生物是不會傷人的,除非它們的顏色變成了紅色。
它們會變顏色,所以它們被稱作“幻燈貓”有著名字原由因該是它的本體有很多的絨毛,兩只尖尖的耳朵確實很像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理由,那是它們的絨毛會變顏色,一般會是太陽的昏黃,以及荷花的炫白。至于紅色更像是血的顏色,一旦出現(xiàn)安便會將其安撫,方式多種,但從未出現(xiàn)過失誤的現(xiàn)象,所以紅色仍是未知。
靠近家門,他看到有個夫人在門前來回踱步,是在等他回來,其原因也就是有人死了,而此人的名字叫做勃爾克·維金斯,現(xiàn)在他需要去安撫幻燈貓。
此名字一出對安而言視如天穹塌陷,地不安人的地步。他跟著夫人來到他的住所。勃爾克的家是一處規(guī)模不大的帳篷,內(nèi)部空間狹小,只放下了一張床和邊上的柜子。而他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白色的被子蓋在他身上隨機被染成了紅色,血腥味充斥的整個帳篷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