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司是一座神社中管理職能的最高階,大多是世襲繼承。
與之對應(yīng)的就是祭主,是負(fù)責(zé)祭祀人員的最高階,一般是由宮司兼任。
行冥雙手合十,低頭頷首后道:“見過宮司閣下,在下鬼殺隊(duì)巖柱悲鳴嶼行冥?!?p> “閣下的聲音如此年輕,竟然已經(jīng)是一座神社的宮司,實(shí)在不凡。”
比起涂伯樂,行冥更加能理解一個女性能在這么年輕的年紀(jì)成為一座神社的宮司難度有多大了。
這也意味著,指引著他們走進(jìn)神社之中的,是一位子爵閣下。
“我聽說過你,行冥先生,你光從聲音就能判斷出我的年齡嗎?”
致命問題!
涂伯樂眉眼一挑,忍不住拉了拉行冥的衣角。
這個問題要慎重回答。
無論在哪個年代,女性的年齡都是一大忌諱。
行冥也察覺到了涂伯樂的示意,頓了頓才道:“在下并無這個能力,只是能從音色中,感覺到閣下的年紀(jì)較輕?!?p> 媛理捂嘴淺笑,顯然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同時又看向涂伯樂,目光早就注意到他背上的日輪刀。
略微感概道:“神州人士竟然成為了鬼殺隊(duì)的隊(duì)員,媛理還是第一次見呢?!?p> “不知道,貴客怎么稱呼?”
涂伯樂做了個道稽,“涂伯樂?!?p> 行冥沒有反對,他也懶得做更多的解釋。
雖說他從沒有正式加入過鬼殺隊(duì),雙方目前也只是合作的關(guān)系。
玉依媛理沒有將他們帶入正前方的拜殿,而是在參道中途拐了個彎,來到側(cè)方的社務(wù)所。
也就是專門處理神社管理事務(wù)的地方,相當(dāng)于是媛理的辦公室。
社務(wù)所也就是間頗大的神州風(fēng)格的一進(jìn)小院,青磚白墻黑瓦,似乎還較新。
和剛剛經(jīng)過的拜殿中的大量木結(jié)構(gòu)差別頗大。
“這是家父早年間請神州的工匠打造的呢,不知道伯樂先生覺得和神州那邊比起來如何?”
院門口,媛理既是介紹又是提問,臉上的神情卻寫滿了期待,似乎涂伯樂的回答要是不好的話,恐怕進(jìn)不了院門口。
涂伯樂倒沒有什么慌亂的,要是指著前面的拜殿讓他來說,他還真說不出什么。
但眼前的小院他熟啊。
涂伯樂前世就是江南地界的人,對這類蘇派建筑充滿了親切感,“這是江南省的建筑樣式吧,說起來,徐福似乎就是江南地界人士?!?p> 托前世各地旅游開發(fā),各種出名的古人底子都被扒了光,涂伯樂也聽聞過這位大名鼎鼎方士的祖籍。
“是??!”媛理笑靨如花,難得見到一個能認(rèn)出自家小院風(fēng)格的人,心里自然歡喜。
“御神大人就是神州江南人士,我的父親也是抱著親近御神大人的想法才建造了這么一座院子?!?p> 霓虹人將徐福稱為“御”或“王”,信奉他是司農(nóng)神和司藥神。
進(jìn)到院子里,神州風(fēng)格更加濃厚,讓涂伯樂都隱約有種回到了神州的感覺。
連房間內(nèi)的風(fēng)格也是充滿著神州色彩,在正房里的,不是霓虹的榻榻米,而是四張?zhí)珟熞巍?p> 在前面還有一張高桌,上面擺了張相片。
相片里,一個面容俊秀的中年男子正抱著一個小女孩,背景是下著小雪的羽福神社。
三人一一落座。
“天音姐姐已經(jīng)來信告知過我你們的到來,只是具體的事情沒有說,不知道二位需要我提供什么幫助呢?”
說完,媛理又俏皮一笑,“當(dāng)然了,我也不是什么幫助都能提供,只是有限的?!?p> 行冥扭了一下屁股,習(xí)慣了盤坐的他坐在太師椅上有些別扭。
聽到媛理的話,當(dāng)即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吾等已經(jīng)感激不盡?!?p> 又從懷里拿出耀哉的手書,朝著聲音的源處遞了過去。
媛理看了一會,才說道:“想要以神社的名義拜訪加勢家嗎…這倒是不難,但得想個好的由頭…”
“有了!”
她靈動的雙眼一轉(zhuǎn),想到了什么,起身離開,過了一會,又捧著正方盒子進(jìn)來。
對著涂伯樂說道,“伯樂先生,你是神州人士,認(rèn)不認(rèn)識這個東西?”
她將方盒打開,里面擺放著一枚掌心大小的正方形印章,背面是一個簡單的把手。
她是第三次提到自己的身份了吧…涂伯樂在心里喃喃了句,拿起了印章。
上面規(guī)整的刻著“北極驅(qū)邪院”。
天心祖?。??
這么巧合就讓我遇到了?!
“看來伯樂先生和這枚印章還有些淵源啊。”
近在眼前的媛理一下就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
因?yàn)槭莵砩裆绨菰L的緣故,涂伯樂只帶了墨鏡,而沒有做其他偽裝。
“可惜,這只是仿品?!?p> 仿品?
涂伯樂干脆摘去墨鏡,仔細(xì)端詳了起來,這枚印章和涂道長記憶中的樣子確實(shí)不一樣,原品上面應(yīng)該滿是銹跡了。
紫紅色的瞳仁讓媛理微微失神。
“這是一枚道印?!彼S后說道。
“不知道宮司大人是哪里得到的?”
“叫我媛理就好,你是神州人士,不需要那么拘謹(jǐn)?!辨吕砘剡^神來,淺笑聲道。
她不喜歡霓虹這邊那么恭敬的話語和嚴(yán)格的上下尊卑,身為宮司,也只是穿著簡樸的巫女服裝。
她喜歡的是,“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豪邁而灑脫的神州文化。
嗯,至少她眼里的神州是這個樣子。
遺憾的是,她自己是最嚴(yán)格保守和古板的神職人員。
“這枚印章就是加勢家獻(xiàn)給御神大人的,總本社那邊似乎對它很感興趣?!?p> “但看明白是仿品后又退了回來,我正好可以以此為由去詢問一下正品的蹤跡?!?p> 羽福神社也很感興趣?
涂伯樂一下就捕捉到她話語中的關(guān)鍵,為什么一個神社要對道教的東西感興趣?
他能感覺到,在涂道長的記憶中,對收回這枚祖印的深切愿望。
或許在加勢家能找到線索,只是這樣的話,媛理的期望恐怕是要落空了。
作為天心派的傳承人,他可不可能再將祖印拱手相讓。
林志玲來也不行。
不過遺憾的是,北極驅(qū)邪院印也不是那張紫紅神符上面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