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霧山上。
墮姬和涂伯樂兩人站在樹杈上。
遠望著一個少年不斷劈著一塊兩人高的巨石。
像是某種修行一樣。
“法師,真的要我出手?”墮姬略帶懷疑地問道。
紫色瞳仁寫滿了不解,連一塊石頭都打不碎的劍士,值得她出手?
而且,少年長得不算好看,額頭上一塊燙疤明顯,對于資深外貌協(xié)會會員的墮姬來說,沒有什么興趣。
跟湊在自己身旁的法師比起來,差遠咯。
只是身上常帶著那個討鬼厭的紫藤花香囊,味道太難聞了...
涂伯樂點頭說道,“試一試嘛?!?p> 有壓力才有動力。
他決定提前給炭治郎加些壓力。
墮姬傲著頭,白皙的右手抬起,指著炭治郎的方向。
粉紅色的綢帶從她身上解開,憑空飛起,直沖著炭治郎而去。
來了!
一直處于警惕狀態(tài)的炭治郎提起心神,他早就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存在。
這股味道他很熟悉,就是惡鬼的味道!
雙手緊握住訓(xùn)練用刀,回身一劈。
柔軟的綢帶在飛出去后卻像一把標(biāo)槍似的,和炭治郎手中的長刀碰撞在一起。
火星四濺。
綢帶的力量硬推著炭治郎不斷向后平移,他的雙腳在泥土上劃出了清晰的痕跡。
手臂甚至感覺到有些發(fā)麻。
還不等他處理好眼前的狀況,綢帶的另一端從他的后方襲來。
炭治郎努力地將身子下沉,躲過綢帶致命的一擊。
但銳利的綢帶還是從他的肩膀穿過,血液噴涌而出。
緊接著,面前的綢帶陡然一軟。
恢復(fù)到其應(yīng)有的絲質(zhì)的柔軟,繞過刀身的阻隔,直接纏上炭治郎的身體。
“全集中呼吸!”
炭治郎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發(fā)動水之呼吸。
這時候,綢帶的另一端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
纏住他身體的一端則緊縛住他的胸口。
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真沒意思?!眽櫦嵬犷^,落到炭治郎的面前。
“只是這個水平的話,也不知道大人關(guān)注你做什么...”
沒有涂伯樂的命令,她也沒有擅自將炭治郎絞死,只是剛剛好纏住,讓其揮不動劍招。
炭治郎沒有理會墮姬嘲諷,還在努力地保持著自己的呼吸。
這是一頭惡鬼。
自己必須要想辦法通知鱗瀧先生才行。
不對,還有一股味道。
炭治郎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似乎就是自己昨天聞到的氣味。
“你的嗅覺確實非同一般?!?p> 涂伯樂輕輕從樹杈上落下,衣袂飄飄的,倒是有幾分世外高人的儀態(tài)。
“我沒有惡意?!彼麚]了揮手,讓墮姬松開綢帶。
“你沒有鬼的氣味,為什么會和這個鬼在一起?”
“那你又為什么帶著你的妹妹,她不也是鬼嗎?”涂伯樂反問道。
炭治郎一時啞語,又有些同情道:“她..也是你的家人?”
是哪怕變成鬼也不愿意、不可能放棄的家人嗎?
炭治郎能理解這種感受,對眼前這個俊秀和熙的陌生人有了幾分共情。
“不是。”
涂伯樂直接打斷了他的共情。
“她肯聽我的話,所以就讓她跟在我身邊了。”
“誰要聽你的話了...”
墮姬鼓嘴,在一旁細聲道。
“聽話...的鬼?”
炭治郎一時無法理解這種關(guān)系,他雖然也同情那些化為鬼的可憐人,可從來不會因此就小看了鬼物的殘忍。
而且...
“她身上,有吃過人的味道!”
炭治郎依舊緊握著手中的訓(xùn)練刀,直視著墮姬。
這也能聞出來?
涂伯樂側(cè)目,炭治郎這鼻子,跟香奈惠似的,連吃沒吃過人都能聞出來。
又輕笑著問道:“能聞出是什么時候吃的人嗎?”
“?。俊?p> 炭治郎明顯愣了一下,“我試試。”
又使勁的嗅了嗅。
墮姬則明顯感覺到,站在自己身前的法師氣勢忽然變得十分有壓迫感。
連她體內(nèi)的血液都一陣躁動。
催促著她趕緊匍匐在大人的腳下,祈求大人的原諒。
不對,我上一次吃人都過去好久了。
墮姬強忍著躁動,惡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這些丑陋的人類,她才看不上呢。
“似乎過去了好久了,氣味都已經(jīng)淡了很多。”
“你看,我就說她是聽話的鬼吧。”
壓迫鬼的氣勢瞬時散去,墮姬的心一下又回落下來。
默默地將頭藏到了涂伯樂的身后。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恐慌卻從心底深處蔓延出。
在恐慌散去后,又忍不住靠近這個引發(fā)她恐慌的男人。
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炭治郎的戒心一下松了許多,將訓(xùn)練用刀收入刀鞘之中。
自顧自地給肩膀包扎了起來。
傷口不深,只是有些刺痛。
但炭治郎在山上修行的這段時間,像這樣的傷口也出現(xiàn)過不少次了。
包扎的動作嫻熟。
心里還是在暗暗思量著,要不要去通知鱗瀧先生。
但以鱗瀧先生的脾氣,恐怕會直接要求他殺了這個鬼吧...
這畢竟是頭殺過人的鬼。
可是又能夠聽人的話...
在他猶豫的時候,涂伯樂接著出聲問道:
“你是來自奧多摩地區(qū)吧?”
“???”炭治郎抬起頭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么問自己這個問題。
又很快點頭,“是..我出生在那里?!?p> 涂伯樂接著說道:“我聽說過那邊的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聽?”
又要講故事?
墮姬抬起頭,覺得面前這個鬼王的神情有點熟悉。
自己好像就是從一個故事開始,成了他的追隨者。
目光帶著審視從炭治郎身上打量過。
平平無奇啊。
難道變成鬼之后,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涂伯樂抬起手摸摸了她銀白的頭發(fā),他正好比墮姬高了一個頭。
摸頭的動作打斷了墮姬的遐想,給她帶來一種安全安心的感覺。
又很快把他的手甩開。
我可是惡鬼啊混蛋,不是什么寵物!
涂伯樂也沒有說什么,他只是讓墮姬不要多想而已,就自顧自道:“據(jù)說在奧多摩地區(qū),有一種專門祭拜灶王的神奇舞蹈,要手持著七支刀,從新年的日落跳到翌日天明,好像是叫...”
“火之神神樂舞!”炭治郎立馬接上。
愿得浮生終日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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