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巨匠北鴻七歲時為畫馬觀察馬的故事
油畫巨匠北鴻七歲時為畫馬觀察馬的故事
###故事核心
-**執(zhí)著追求**:七歲北鴻往返四里山路觀察馬匹,烈日暴雨都阻擋不住他的腳步
-**觀察細節(jié)**:從馬尾擺動弧度到馬蹄揚塵角度,連馬睫毛沾著的草屑都成為研究對象
-**突破成長**:在經(jīng)歷暴雨洗禮后終于畫出會呼吸的馬,完成藝術(shù)認知的重要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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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還未散盡,北鴻已經(jīng)攥著炭筆往馬圈跑。露水打濕的褲腳黏在小腿上,他渾然不覺地踩著碎石路往前沖。七歲男孩瘦得像根竹竿,背上的粗布書包拍打著嶙峋的脊背,里頭裝著攢了半個月的草紙。
“小家伙又來啦?“馬夫老張正拎著鐵桶倒豆餅,老遠就瞅見那個在晨光里顛簸的小身影。馬糞發(fā)酵的酸臭味裹著青草氣息撲面而來,北鴻喘著粗氣停在木柵欄前,鼻尖幾乎要戳進橫梁縫隙。
二十多匹馬正在槽邊甩尾,棕紅的皮毛在朝陽下泛著緞子般的光澤。北鴻的炭筆在紙上飛快游走,突然頓住——那匹額間帶白星的母馬正用后蹄搔癢,彎曲的關(guān)節(jié)像把繃緊的弓。
“張叔!“男孩突然扒著柵欄大喊:“馬撓癢時膝蓋會不會疼?“
老張差點把豆餅撒在食槽外,轉(zhuǎn)頭看見孩子黑葡萄似的眼睛閃著執(zhí)拗的光。這樣的問題他這半月聽得耳朵起繭,從“馬睡覺為什么站著“到“鬃毛有多少根“,活像本十萬個為什么。
日頭爬上三竿時,北鴻已經(jīng)跑過三個來回。粗布鞋磨破了邊,腳趾在碎石路上刮出血痕。他跪在滾燙的泥地上臨摹馬蹄印,汗珠順著下巴滴在草紙上,暈開未干的炭痕。
“錯了!“他突然撕掉畫紙,泛白的嘴唇微微發(fā)抖。方才那匹棗紅馬揚蹄時,四蹄展開的角度分明像朵旋轉(zhuǎn)的花,可自己畫的卻像僵硬的木棍。男孩抓起書包就往回跑,全然不顧正午毒辣的日頭曬得后頸蛻皮。
暴雨說來就來。北鴻第四次沖進馬圈時,天空裂開道紫電。馬群受驚地擠作一團,他卻被眼前景象釘在原地:雨簾中,所有馬匹的肌肉都在跳動,濕透的鬃毛甩出銀亮的水弧,宛如神話里踏浪而來的神駒。
“不要命啦!“老張拎著蓑衣沖過來時,男孩正趴在泥水里畫得入神。草紙被雨水泡得發(fā)漲,炭筆線條卻愈發(fā)狂放不羈。濕透的棉布衫下凸著蝴蝶骨,發(fā)紫的嘴唇間卻迸出熾熱的光:“張叔快看!馬在雨里會發(fā)光!“
那天深夜,油燈在北鴻額前投下晃動的光暈。他裹著棉被還在咳嗽,手指卻緊緊攥著那張被爸爸烘干的畫紙。浸過雨水的炭跡暈染出朦朧的效果,奔騰的駿馬周身浮動著水汽,仿佛隨時要破紙而出。
“這才是活的馬?!鞍职钟脽煑U輕點畫面,眼底泛起漣漪。窗外的月光漏進來,照見男孩熟睡的臉上還沾著炭灰,睫毛在眼瞼投下小片顫動的陰影,如同馬駒溫柔的睫毛掃過春天的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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