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詭異的危險
楊潛轉(zhuǎn)過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四十歲上下,穿著深灰的艦長制服,氣勢不凡。
其他人都和賈天恒打招呼,只有萬昆和楊潛沒有動作。
萬昆很不滿,陰陽怪氣地說:“艦長大人,這人根本就不是初級工程師,他上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認為應(yīng)該立刻審訊他?!?p> 賈天恒的笑容不變,目光卻在萬昆身上停留一秒。然后他才開口問楊潛:“你要去賽亞娜?”
楊潛點點頭,半真半假地回答:“我在那邊有個朋友,約好一起報名參加帝國艦隊高校大賽?!?p> 賈天恒聽了,爽朗一笑,拍拍楊潛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氣。等你比賽贏到首都星,就來賈家找我。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是賈天恒讓你來的?!?p> 帝國四大家族,那是每個工程師都想進入的地方。受到四大家族的要求,意味著平步青云,以及無數(shù)的資源。在場的人都很羨慕,尤其是那三個初級工程師。
楊潛故作驚訝地:“您居然是賈家的大人?!?p> “沒什么好驚訝的,”賈天恒笑了笑,“小伙子,等你到了首都星,還有更多驚喜等著你?!?p> 楊潛也笑了起來,看似憨厚:“謝謝您,艦長大人。我一定會贏到首都星,不會辜負您的期待?!?p> 賈天恒很滿意楊潛的態(tài)度,更加惜才,又說:“你以后的工資就按高級工程師算,工作排班也和萬工程師一樣,除了駕駛艙你都可以自由進出。”
聽見這話,其他工程師更是羨慕得不行。萬昆卻無法接受,一個初級工程師和高級工程師一個待遇?讓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我要下船,我不可能和這種危險分子呆在一條船上!”萬昆惱怒地大喊。
賈天恒的笑容收起。他盯著萬昆,忽然問:“萬工程師,你真的要下船嗎?”
萬昆被賈天恒看得發(fā)怵。但他想到自己在賈家的地位,于是梗著脖子說:“對,我不屑和這種人呆在一條船上。”
“行吧,等到下一個港口,萬工程師你大可以自便?!辟Z天恒不僅沒生氣,反而笑瞇瞇的。
聽見這話,萬昆反而愣了一下。他知道賈家太多的秘密,賈家不可能隨便放他走。如果他真的選擇下船,那下船之時,就是他死亡之時。
萬昆打了個哆嗦。他鐵青著臉,憤恨地瞪了楊潛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楊潛又道了謝。
賈天恒再次拍拍他的肩,讓他好好干,隨后離開了。
唐西海早跟著萬昆走了,C區(qū)入口處只留下初級工程師們。
“原來你真的會修???那時候你說問題不嚴重,我還以為你找不到問題?!标愔獡狭藫项^,歉意地笑著。
楊潛笑了笑,說:“撞大運了,結(jié)構(gòu)設(shè)計剛好是我的強項。”言外之意就是偏科,剛好這問題他會處理罷了。
除了陳知,另外兩個人羨慕得眼睛都紅了。一聽見這話,心里稍稍好受些。畢竟這世上有很多天才,在某一領(lǐng)域比別人強,這很正常。此次獲得賈天恒的賞識,最主要還是運氣好。
運氣好這種事羨慕不來。
幾個人說起了商業(yè)互吹的客套話。
“你這么年輕,技術(shù)就這么好,以后肯定前途無量。”
“我也就是個愣頭青,沒什么見識,以后還要幾位哥帶著見見世面?!睏顫撟尦鋈饲?,其他人一看有利可圖,自然不會傻到和他賭氣做對,連好處也不想要。至于以后要不要兌現(xiàn),那得看他的心情。
“好說好說,以后兄弟你有什么困難,哥一定想辦法幫你解決?!?p> 幾個人又互吹了幾套,還一路把楊潛送到房間門口,這才離開。
楊潛關(guān)好門,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上鋪的楊小樂已經(jīng)睡著了。
即便幾十個小時沒合眼,她的睡姿還是很淑女很溫婉。整個人規(guī)矩地仰面平躺著,雙手交疊,端莊地放在腹部。
楊潛看得好笑,走到旁邊,戳了小孩的嬰兒肥一下。楊小樂睡得沉,完全沒反應(yīng)。
他也沒再打擾楊小樂睡覺,而是去清潔艙里簡單洗漱后,倒頭就睡。
楊潛的排班和萬昆一樣,空閑的時間陡增。他不用再去做常規(guī)檢查的工作,他的工作由唐西海負責(zé)。
時間變多,楊潛就把目光投向船上的運動訓(xùn)練室。
飛蝗蟲號里有個運動艙,被楊潛改造成戰(zhàn)斗訓(xùn)練艙的平替版。楊潛和楊小樂會錯開時間訓(xùn)練戰(zhàn)斗技巧。
袋鼠號是深腹運輸船,運動訓(xùn)練室更大,楊潛可以帶著楊小樂一起去訓(xùn)練。
只是走進訓(xùn)練室的瞬間,楊潛有幾分驚訝。因為里面的訓(xùn)練艙全都是軍用戰(zhàn)斗級別,而不是普通人能買到的運動艙或戰(zhàn)斗艙。
這就很有意思了。不過想想也是,船長是賈家的人,賈家需要跑什么商船?
楊潛故作不知,從沒開口問過。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一大一小走進來的瞬間,訓(xùn)練室里安靜一瞬。
這里有十幾個船員坐在椅子上聊天,還有好幾個戰(zhàn)斗艙亮起,說明里面有人。
當(dāng)那些強壯的男人投來審視的目光,楊小樂悄悄握緊了楊潛的手。
覺察到小孩的不安,楊潛摸摸楊小樂的腦袋瓜。他徑直走進去,開始挑選戰(zhàn)斗艙。
“喂,新來的小子?!闭f話的人頓了頓,因楊潛長得很著急,不像十八歲的樣子。
楊潛沒有搭理那人,繼續(xù)看他的戰(zhàn)斗艙。
“夠囂張的啊?!蹦侨四樕珤熘爸S,起身向楊潛走來。很顯然,他要找楊潛的麻煩。
田武也不是個蠻橫之人,不過安東尼伯爵和萬工程師都叮囑過他,讓他找找這個葉不凡的麻煩。他很好奇,這個葉不凡什么來頭?
除了好奇,還能拿兩筆傭金。至于任務(wù)內(nèi)容,只是羞辱一個弱雞工程師而已。
楊潛瞬間轉(zhuǎn)身,把楊小樂推到一邊。楊小樂很會察言觀色,知道楊潛要出手,就乖乖走到訓(xùn)練室的門口,如果有人要抓她,她能轉(zhuǎn)身就跑,不給楊潛添任何麻煩。
田武人高馬大。楊潛的體型已經(jīng)是中等偏上,田武快趕上兩個楊潛。當(dāng)田武走過來時,壓迫感十足。
其他船員笑嘻嘻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根本不用擔(dān)心田武,因為他們不是普通的船員,而是訓(xùn)練有素的帝國士兵。
楊小樂乖乖站在門口,面容平靜,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楊潛。因為敢徒手爬戰(zhàn)艦的人,都是兇殘的狠人。她對楊潛信任得很。
田武冷笑著,一步步逼近楊潛。在快要靠近楊潛的時候,伸出一只手臂。他想壁咚楊潛,只用眼神就能恐嚇住這個不知死活的工程師。
楊潛掃了田武的手臂一眼,忽然偏頭躲過,同時伸出右腳絆住對方的左腿。
田武猝不及防,失去平衡,一頭撞到戰(zhàn)斗艙的金屬外殼上,發(fā)出砰的一聲脆響。緊接著,他沉重的身軀摔到地上,差點兒摔個狗啃泥。
“你他·媽找死!”田武單手撐地,瞬間一個彈跳起身。他的身手很靈活,根本不是什么花架子。
但楊潛的動作反倒讓其他人感到驚訝??磥磉@個工程師的身手還不錯,不過肯定比不上他們這些士兵。
眼看田武就要動手殺人,好友凌駿立刻過來攔住他,小聲說:“去擂臺上,不違規(guī)?!?p> 每艘船內(nèi)都有一套自己的規(guī)定,是為了保證航行的順暢,誰都不可以違反。
帝國法律規(guī)定,一旦船只離港,艦長擁有絕對的權(quán)利,包括但不限于懲罰甚至處決違反規(guī)定的船員。
這意味著艦長在離港船只上有絕對的立法權(quán),艦長的一切命令都必須服從,哪怕是不符合帝國憲法。如果船員有異議,也必須服從命令,在到達港口后對艦長提起訴訟。
如果遭遇緊急事件,船上的客人也必須完全服從艦長的命令,一切權(quán)利由艦長來決定。
袋鼠號上不允許自相殘殺的行為。但允許在擂臺上生死決斗。這也是為了保護航行的順利,如果有兩個人是生死仇敵,這無異于是在船內(nèi)埋了一顆隱雷。不如讓他們自己解決,誰贏了誰就能活下來,隱雷就被拆除了。
訓(xùn)練室里確實有個擂臺。這里的船員都互相認識,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擂臺就被用來訓(xùn)練。他們甚至還弄了個排行榜,對擂賭錢。大家定期集資一百萬星幣,贏的人可以拿走這些錢。
楊潛早就注意到墻上的排行榜,第一名正寫著田武的名字。
田武注意到楊潛的目光,他冷笑:“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上擂臺,然后被我打死。二是立刻跪地求饒,求我放過你。”
楊潛收回目光,轉(zhuǎn)而看向深黑色的擂臺。他咧嘴笑了一下:“上擂臺吧。”
訓(xùn)練室里安靜一瞬。
楊潛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田武本人。田武本意只是羞辱楊潛,然后去安東尼伯爵和萬昆那里拿錢,沒想過真殺了楊潛。
這下玩兒大了。其他船員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一個工程師脾氣這么硬。
不過他們這些人的脾氣也是又臭又硬,反倒有些欣賞楊潛的態(tài)度。
凌駿甚至小聲叮囑田武:“就玩玩兒,別真把人殺了。這小子很不錯?!?p> 田武也來興頭,一邊覺得楊潛值得高看一眼,一邊又想以前輩的身份,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兩人也沒啰嗦廢話,直接上了擂臺。
開始之前,楊潛以為有經(jīng)典橋段,比如田武會說讓他一招。
但田武不按套路出牌,始終沒說這種話。
楊潛挑眉,問:“我是新手,還是個工程師,你不讓我一手?”
田武冷笑:“你當(dāng)老子是傻子嗎?戰(zhàn)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擱這兒做慈善呢?還讓你一手?!?p> 楊潛:“……”
兩人對峙片刻,誰也沒有先動手。
楊潛對星際格斗術(shù)非常熟悉,畢竟他天天訓(xùn)練。但此刻,他腦子里全是小時候看過的功夫片。
哪個男人小時候沒做過大俠夢?楊潛也不例外,甚至還會在課本上畫一排小人兒,把演員的招式一一畫下來。
他癡迷的時候還研究過穴道,一邊看著中醫(yī)的人體圖,一邊偷拿老媽的繡花針猛扎自己。被發(fā)現(xiàn)后,自然是逃不過一頓筍子炒肉。
現(xiàn)在,他的身手非常靈活。地球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比如武打戲只能用演的,而不是真打,但他現(xiàn)在可以做到真打。
楊潛漆黑的目光閃了閃,笑著開口:“那行,我做慈善,我讓你一手?!?p> “狂是吧?”田武是真的被激怒了,對著楊潛就是一拳揮過去。
楊潛說是讓田武一手,其實都是騙他的。他就不是個會做慈善的人,說那句話的目的就是激將法,而田武剛好中計了。
田武的拳速非??欤斓綏顫搧聿患翱词直鄣臍堄?。
但楊潛的反應(yīng)也是驚人,竟然精準(zhǔn)抓住田武的手臂,同時后退一步,把田武手上的力量用太極化掉。再反手一別,咔嚓一聲,田武的手肘關(guān)節(jié)就被卸掉了。
田武沒想到楊潛不講武德,摔到地上的同時,用腿去攻擊楊潛的腰側(cè)。手肘斷掉的劇痛,是常人難以忍受的,但對他們這些士兵來說,缺胳膊斷腿兒再正常不過。只要沒被爆頭,現(xiàn)在的醫(yī)療手段都可以補回來。
楊潛腦海中都是自己畫過的小人兒。他的身體比他的思維更快,直接抓住那只腿,一個向左轉(zhuǎn)身的同時,一腳踩在田武的膝蓋上,咔嚓一聲,踩斷了田武的膝關(guān)節(jié)。
田武就這樣徹底倒下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誰也沒想到,田武這樣的士兵,在一個工程師的手里過不完三招,兩招就給人打趴下了。
同樣驚訝的還有楊潛自己。他沒想到自己兒時的夢想,在星際徹底實現(xiàn)了。
看來科學(xué)進步,不僅能實現(xiàn)人們上天入地,海底巡游兩萬里的暢想,也能實現(xiàn)一些浪漫的幻想,比如身體素質(zhì)好到能當(dāng)真正的大俠。
楊潛走到田武腦袋邊上。
擂臺上殺人不用負責(zé)。田武以為楊潛是來殺他的,瞳孔迅速收縮,大喊:“別殺我,我沒想過殺你,我就是為了拿錢來教訓(xùn)你。我不拿錢了,兄弟你別下死手!”
隨著田武這一聲大喊,訓(xùn)練室的其他人咻地一下站起來,緊緊盯著楊潛,就怕他把田武殺了。
凌駿更是死死抓住圍欄,如果楊潛敢動手,他就會沖上去阻止。
楊潛記得凌駿叮囑田武的話,他笑了一下,低頭對田武說:“得罪了?!?p> 聽見這句話,田武和其他人才猛地松了一口氣。
凌駿這才上了擂臺,一邊把田武抬起來,一邊笑他:“輸給一個工程師,你丟不丟人?”
“這他·媽要是工程師,老子把頭擰下來送你。”田武不服。
凌駿把他扔回地面:“犯倔是吧?自己等著機器人來運你去醫(yī)療艙吧?!?p> 雖然這點兒痛不算什么,但到底還是有痛感。田武不敢再說話了,安靜地躺在地上。
楊潛發(fā)現(xiàn)了新玩法,正是興奮的時候。他朝著擂臺外的人喊:“你們誰還想切磋的?上來玩兒。”
結(jié)果其他人一臉尷尬,都不想上臺。畢竟他們都打不過田武,現(xiàn)在田武兩招就被打趴下了,誰還愿意上去丟人?
一個船員說:“一百萬星幣只打一場,今天的星幣被你贏走了,再打就要等星幣集齊?!?p> 楊潛猜到他們不愿再動手,只好拿著那一百萬星幣,遺憾地下來擂臺。
他朝著楊小樂招招手,意外看到門外有一片黑色的裙角。
是盧曼?
只是這瞬間的停頓,那裙角就從門邊消失不見了。
楊潛也沒在意,讓楊小樂自己挑選喜歡的戰(zhàn)斗艙,然后各自投入緊張的戰(zhàn)斗訓(xùn)練。
回程的路上,楊潛發(fā)現(xiàn)有人跟著他們。不僅是楊潛,連楊小樂都能發(fā)現(xiàn)。
跟蹤的人不言而喻。
楊潛停下腳步,對楊小樂說:“你先回房間去?!?p> 楊小樂點點頭,乖乖離開。
楊潛換了個通道走進去。
盧曼腳步頓了頓,遲疑之后,還是跟過去。
只是一轉(zhuǎn)過通道,楊潛就靠在墻壁上,當(dāng)場把她抓包。
盧曼有些尷尬和羞愧,畢竟跟蹤別人這件事不太好。
“你有什么事?”楊潛開門見山地問。
盧曼咬了下嫣紅的唇,輕聲說:“伯爵他對你有些意見,你要小心。”
楊潛沒說話。思考著糟老頭會如何對付自己的可能性。
安靜了幾秒,楊潛才開口:“知道了?!?p> “還有,”盧曼低下頭,潔白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那天的事謝謝你。”
這個人的好心,讓她避免了一次羞辱,盧曼非常感激他。
楊潛探究地問:“你怎么會……嫁給他?”
盧曼驚訝抬頭,隨后臉在瞬間煞白。她的雙唇顫抖著,像是說不出來話。
楊潛耐心等了一分鐘。
盧曼才終于開口:“我父母是瓊朵國的小商人,父親生意失敗,需要還債,所以把我嫁給了他?!?p> 這個答案在楊潛的預(yù)料之中,他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畢竟別人的事他也管不了。
楊潛看了一眼通道外:“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闭f完,就越過盧曼打算離開。
盧曼狠狠咬了下唇,疼痛給了她巨大的勇氣。她忍不住喊:“等等?!?p> 楊潛疑惑轉(zhuǎn)身。
盧曼白著臉問:“你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覺得我……我是個蕩……蕩……”
說出最后一個字需要很大的勇氣。
楊潛沒讓她說完,而是開口打斷她的話:“這不是你的錯。”
僅僅是陌生人的一句話,盧曼的眼中就流下一串晶瑩的淚花。
楊潛覺得這個女人太苦,像沒有養(yǎng)分的花朵,肉眼可見地在枯萎。
他還是禮貌地拍拍她的肩膀,給了她一些善意的感情。
這只是很簡單的動作,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
楊潛收回手,調(diào)出全息影像,搜索出瀘沽湖上的波葉海菜花給她看。
“這種花很美是不是?它們只會在潔凈的水源中生長,也只會在陽光下開花。因為過于美麗無害,而被人們叫做水性楊花。這不是它的錯?!?p> 盧曼看著古地球上的植物。這種漂浮在碧水上,雪白細秀,花蕊淡黃的花朵,美得讓人窒息。
是的,這不是花的錯。
盧曼望著楊潛。她解下耳朵上的一對翠綠寶石的耳墜,放到楊潛的手掌中。
楊潛看著那對耳墜,像兩顆清透的淚滴。
而盧曼的手,像絲綢一樣滑過他的掌心,最后徹底溜走。
她隔著頭紗,對著他燦爛輕笑,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楊潛握著那對耳墜,感受著寶石細膩的表面,卻覺得這細膩遠不及女人手上的肌膚。
楊潛在船上過著平靜的生活。最近,他除了沉迷于研究戰(zhàn)艦,還多了一個新的愛好——去運動訓(xùn)練室鉆研武術(shù)實戰(zhàn)。
袋鼠號里的船員都跟楊潛過了一遍手,然后全都怕了他,只有田武是個武癡,樂意在楊潛手里屢敗屢戰(zhàn)。
按照慣例,楊潛從訓(xùn)練室里出來,走過長長的通道,前往自己的房間。
通道上有一排窗戶,楊潛可以通過窗戶看到船外的深空。
但很快,他注意到袋鼠號的斜前方有一顆奇怪的恒星。
因為距離太遠,它看起來只有一塊橡皮擦大。不過詭異的是,它的周邊圍繞一圈兒光環(huán)帶,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
天體有光環(huán)帶很常見,比如土星就有土星光環(huán)。但土星的光環(huán)不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這說明,那顆恒星有問題!
楊潛臉色一變,迅速找到通道里的緊急按鈕按下。
這艘船絕對不能再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