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軟肋與叛徒
“嗡——”
聽到聲音的瞬間,立花咲太猛然做出回轉(zhuǎn)身體的動作。
然而,才剛一動彈,腳下不起眼的封印術(shù)式紋路如同竄到他腳下的毒舌般驟然暴起,宛若滑行在二維平面的鎖鏈般,將他的身體牢牢禁錮在原地。
“嗬...嗬嗬嗬......”
別說是動彈一根手指,哪怕是想要咬下口中早已備好的毒囊都無法做到。
相田將暉緩步走到他面前,詢問聲溫和而禮貌。
看著他這幅完好無損的模樣,立花咲太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里透著一股深切的戰(zhàn)栗。
‘相田將暉...他是怎么做到的?’
‘哪怕隱藏了傷勢,至少查克拉的消耗也應(yīng)該是實打?qū)嵉牟艑???p> ‘預(yù)案里不是說使用完那個術(shù)之后,必定極端虛弱嗎?’
‘這究竟是......’
因為連喉嚨肌肉都被控制,以至于完全無法動彈的緣故,立花咲太的一切思維都只能停留在腦中,只得眼睜睜看著相田將暉漫步靠近。
“立花君,為什么要露出這種眼神?”
相田將暉語氣溫和:“難道是我的推測有什么問題?亦或是冤枉了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姿態(tài)從容的自立花咲太的手指尖取下發(fā)動暗器陷阱的鋼絲,脫掉他那間裝有毒藥的木葉馬甲,直到最后,才伸出手指,將他的嘴巴掰開,硬生生將舌頭扯出來。
“哦?”
在看到那顏色粉潤的舌頭時,相田將暉微微有些意外。
“沒有舌禍根絕之印......看來你不是根部內(nèi)的人?!?p> “也對?!?p> “這個特征對‘死間’而言未免有些過于顯眼了。”
低喃中,相田將暉的手指仍然沒有停下,而是在立花咲太痛苦的表情中,硬生生將一顆牙齒用手指掰了下來,帶出些許血跡。
在位于牙根處附近,裝有一顆綠色的毒囊。
相田將暉將那枚牙齒拿在手里瞧了瞧,微笑著道:
“真可怕......”
立花咲太表情近乎扭曲,看向相田將暉的目光里逐漸升起幾分恐懼。
“啪。”
一個輕巧的響指。
他的喉嚨頓時松了些許,呼吸也跟著流暢了幾分。
“嗬......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立花咲太艱難的壓抑著那恐懼感,低聲道:“我欠了債,被云隱的人收買了,總數(shù)是一千五百萬兩...就這些?!?p> “給我個痛快吧?!?p> 聞言,相田將暉蹲在他面前,微微歪著頭,與他那低下的目光對上,語氣溫和:
“立花君,你勉強也是一位上忍了。”
“你應(yīng)該清楚‘被俘虜?shù)娜陶邲]有秘密’這句話的意思吧?”
“......”
立花咲太聞言一抖,卻仍舊低著頭,不肯多說。
相田將暉卻并不氣餒,轉(zhuǎn)而陳述道:“立花咲太,現(xiàn)年二十一歲。職位特別上忍,暗器特長,不擅近身,性格開朗。父母早亡,沒有兄弟,自幼生長于木葉孤兒院?!?p> “現(xiàn)住址為木葉津見町三棟,與女友神田京子同居,計劃于明年七月份舉辦結(jié)婚儀式。”
“夢想是...能給她帶來安穩(wěn)的生活。”
“對吧?”
聞言,立花咲太陡然抬起頭,目光驚愕:“......你,什么時候調(diào)查的我?”
相田將暉的笑容溫度漸冷,平淡道:
“情報,是忍者的生命?!?p> “與陌生人共同進行國際任務(wù),我又怎么能完全放心?”
“更何況,你的情報早就擺在別人的案簿上......我需要做的,只是找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去取而已?!?p> 立花咲太的表情漸漸變得難堪,像是被戳穿了什么秘密。
“我......”
就在他想要發(fā)聲的瞬間,相田將暉的聲音忽的打斷他,那平淡的語調(diào)卻反而令人更加深信不疑:
“聽著,你只有一次機會?!?p> “如果你沒有給出讓我滿意的答案,那就讓神田京子跟著你一起死?!?p> “我殺人,不用講證據(jù)。”
“在村子里殺一個勉強達到中忍水準(zhǔn)的廢物,也沒人能發(fā)現(xiàn)?!?p> “我要的是報仇,懂嗎?”
在聽到神田京子的名字的那一刻,立花咲太呼吸一滯,聲音陡然急促了幾分:
“跟她沒關(guān)系!!”
相田將暉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冷漠得瞳孔里仿佛倒映著冰霜,一字一句:
“關(guān)我屁事?”
溫文爾雅的老好人不顧一切徹底翻臉時,他們的猙獰與惡意,遠比色厲內(nèi)荏的混混更有威懾力。
立花咲太頓時被這洶涌的殺意震懾住,唇瓣顫抖。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神僵持了十幾秒,他的精神似乎終于崩潰了。
沉沉的低下頭,放棄掙扎:
“......”
“京子身上被種下了咒印,團藏說只要殺了你,就會解開?!?p> “我在布置陷阱的時候,留下了查克拉引導(dǎo)記號?!?p> “云隱和根部的人是我引來的?!?p> “沒有證據(jù),咒印似乎是通過蟲子種下的,應(yīng)該還留在京子體內(nèi)?!?p> “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了?!?p> 說到這,才聽他乞求道:“京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
相田將暉依舊平靜的盯著他,良久沒有開口。
直到良久后,他才緩緩站起身。
轉(zhuǎn)過頭,對身后詢問道:
“聽見了,水門?”
立花咲太聞言一怔,下意識的抬起眼。
而后,就見原本空白一片的篝火旁,所有本應(yīng)睡下的人,都默默的站在那里。
被波風(fēng)水門救下的那個軟妹,更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緊緊捂住嘴。
眾人也皆是沉默,無聲的站在一側(cè)。
大家都是從木葉村里出生、長大的,誰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被迫犧牲于木葉高層爭斗這一事實。
“......”
“我,之后會通知三代...自來也老師的?!?p> 波風(fēng)水門沉默良久,出口時聲音有些艱難。
身為上忍,他對木葉高層的人員結(jié)構(gòu)可謂是再清楚不過。
同時,也有著足夠的理智。
作為三代目火影的猿飛日斬,會無法掌握數(shù)十人規(guī)模的根部行動出入狀況嗎?
他能不知曉木葉邊境部隊的調(diào)動情況嗎?
他完全無法察覺八尾人柱力在火之國周邊的入侵行動嗎?
早在對自己提出這些問題的時候,波風(fēng)水門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他只是,不知道該對誰說。
“嗤?!?p> 聞言,反倒是低著頭的立花咲太輕嗤了聲,聲音沙啞的嘲諷著:
“沒用的?!?p> “自來也大人如果真的能管事的話,就不會離開木葉了?!?p> “至于三代目......”
自顧自的說著,立花咲太的情緒像是被壓抑到了極點,語速漸漸加快。
“如果三代目能依靠的話,我又怎么會在這里?”
“還是說...旁觀他人作惡而不去阻止,或是加入其中,就已經(jīng)是來自上位者的善意了?”
“扯淡!”
他紅著眼睛,音調(diào)陡然抬高,咆哮道:“他們根本就是一伙的!!”
“你也一樣,相田將暉!”
立花咲太已然失去了理智,眼中布滿血絲,大聲的控訴道:“如果沒有你的話...京子她根本不會被種下咒??!我也不會被派來送死!”
“憑什么天才的命就一定比別人更重要?”
“我...我也想活啊......”
說到最后,他已然像是被拔去了骨頭,不甘的咬牙低下頭,眼眶里紅得像在溢血。
如他這樣沒有經(jīng)過根部與審訊部培訓(xùn)的普通忍者,能夠頂著死亡的威脅支撐到現(xiàn)在,已是十分不易了。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唯有親手塑造了這一場面的相田將暉安靜的在一側(cè)旁觀著,仔細(xì)的觀察著所有人的表情。
這就是相田將暉為什么要花這么大的力氣,讓立花咲太親口承認(rèn)這些事的原因了。
如果說,在遇見之前的那一幕幕時,大家還能勉強以‘沒有證據(jù)’自欺欺人的話,那么被相田將暉赤裸裸在眾人面前揭開的立花咲太,則顯得過于露骨。
以至于,他們連自我安慰的余地都沒能剩下。
但現(xiàn)實就是如此。
如果不把殘酷的現(xiàn)實擺在所有人面前,那么大家總會抱有一種得過且過的鴕鳥心態(tài),不愿意面對潛意識中捕捉到的真相。
畢竟,忍者也是人,他們都要生活。
不過同樣的,只要是人,誰還沒幾根軟肋?
相田將暉如此布局,就是為了讓大家都清晰的感受到‘軟肋’被抓住時的無力。
唯有感受到了無力,獨立的人們才會想去抱團——以‘普通人’的身份相互抱團。
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直到將所有人的反應(yīng)納入眼眶,相田將暉才重新轉(zhuǎn)過頭,對立花咲太輕聲道:
“是啊?!?p> “誰不想活?”
“但是,你覺得你這么做了,團藏會放過神田京子嗎?”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不僅僅是立花咲太,在場的所有人都發(fā)覺呼吸變得愈發(fā)沉重了。
胸口仿佛有塊石頭堵著。
就好像...那無力面對這一刻的人不是立花咲太,而是他們自己一般。
人,是一種懂得共情的動物。
在同一階層的人之間,這種共情感尤甚。
相田將暉的語氣愈發(fā)平和、輕靈,他陳述著一個簡單的事實:
“畢竟,你才是害死大家的叛徒啊?!?p> “立花君?!?
紙刻
一會兒還有一章。 麻了,辦公室里一堆喜洋洋請假,干活的人就四個,工作量瞬間加好幾倍,吐了真是。這鬼日子過的,又是想辭職咸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