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相親
“如果他真的有你們夸得這么好,會找不到對象,需要大人們安排相親?”姚容蔚可不會被父母幾句話,就哄得找不著北?!俺诉@些,他有什么缺點,你們也一起說清楚吧——”
在她看來,他身上有一個甚至幾個大問題,才符合實際情況。
“缺點?我還真沒看出來——”見女兒這么理智,姚媽媽尷尬地笑了笑?!拔ㄒ豢梢运闶侨秉c的,是他喜歡炒股,可惜運氣不好,買什么股票就跌個不停,幾乎沒賺過錢——”
這件事還是介紹人主動說出來的,還說以黃家的財力,只要房子在,就算虧點錢也不算什么。
如果姚家姑娘能看住他,讓他少玩股票,那就更完美了。
在長輩看來,炒股票比玩其它東西安全多了,至少說出去不丟人。
姚媽媽聽后也覺得這話有道理。
男人炒股,好過在外面吃喝嫖賭,現(xiàn)在很多本地年輕人,因為家里有錢,失去生活目標,慢慢染上了不良惡習(xí)。
黃家青年只喜歡炒股,絕對算是男人中的極品了。
“確實只有這個?”姚容蔚依然不大相信。
在她心中,一個沉迷炒股的男孩子,能到哪里去?就算去見見,也不是問題。
就算看不上,也可以交個朋友,雖然自已對炒股并沒有興趣。
“你是我的女兒,當媽的還會害你不成?”見女兒似乎沒那么排斥了,姚媽媽打蛇隨棍上。“如果他不行,我肯定不會把你推進火坑吧!”
說話間,他們已經(jīng)收拾好出門行頭,拉上她一起出發(fā)。
姚容蔚被她們拉著,只好半推半就地去了。
今天回來就是為了相親,不去是不可能了,只希望對方真像父母說的那樣,是個內(nèi)向的人,別到時見了面,就直接吵起來。
約好的地點在深南大道邊的五洲賓館,離崗廈比較近,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
方橙從郵局出來,正要回工廠,看到許憶楠從荔枝公園回來,正要開車回去。
“方老師,晚上有事嗎?”
許憶楠開了輛新出的本田轎車,這是她第二張唱片發(fā)行后,賺錢后剛買的,今天算是第一次開出來。
她今天去荔枝公園的大家樂舞臺找單老師,跟他交流了新唱片的銷售情況。
沒想到正好遇到方橙,就想著送他一程,也順便秀一秀新車。
她跟其它女孩子不一樣,一向認為只有自已擁有的才算財富,所以對車子房子這些非??粗亍?p> 現(xiàn)在車子有了,下一步她打算在鵬城買一套房子,給自已安個窩。
一直住在表妹家肯定不是辦法,而香江的房價太高了,她暫時買不起。
“沒事。”方橙跟她熟悉后,也習(xí)慣了她的處事方式?!霸趺??打算請我吃飯??!”
把歌賣給許憶楠后,他相信有唱片公司支持,賺錢是肯定的事。
現(xiàn)在看到她開了嶄新的車子,想來真的賺了不少。
“徒弟請老師吃飯,還不是小意思?”見他這樣調(diào)侃自已,許憶楠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澳阏f,想吃什么菜,我今天舍命賠君子。”
自已能有今天,確實離不開方橙的幫助。
而且已經(jīng)拜他為師,雖然目的是為了增加雙方的羈絆,但是請師父吃飯,不是徒弟的義務(wù)嗎?
“你安排就好?!狈匠冉裉煨那椴诲e,所以也沒有拒絕。
“行,你上車,我?guī)闳ヒ粋€好地方?!痹S憶楠打開車門,干脆利落地回答。
等方橙在后面坐下,車子拐彎,往深南大道沿著西邊開去。
車子最終停在五洲賓館門口,方橙下車后看到招牌,還真的嚇了一跳。
她今天吃錯了什么藥,居然帶自已來這家五星級賓館用餐?
不過來也來了,他也不會怯場,等門童拿了鑰匙去停車,在迎賓的招呼下,和許憶楠一起往里走去。
許憶楠此時也在偷看方橙,見他沒有一點發(fā)怵的樣子,頓時高看一眼。
不愧是能當我老師的人,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居然還能這么隨意得體,換個人肯定做不到吧!
“諾娜,這里——”剛進餐廳,就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子朝他們招手。
等看到許憶楠旁邊的方橙,臉色頓時沒那么好了。
“文斯。”許憶楠像是沒看到他的表情,笑著跟他握了握手,又把方橙介紹給他?!斑@是我的老師方橙,我唱片的幾首歌,都是他幫我寫的——”
最近她在鵬城參加了幾次活動,認識了眼前這個叫施衛(wèi)新的本地人。
他追求自已的意思很明顯,這讓剛在感情方面吃了虧的她,又是期待又是后怕。
期待自然是希望有一段新的戀情,畢竟她習(xí)慣了有男人陪在身邊,這樣才有安全感。
后怕自然是怕對方人品不行,只想和自已玩玩。
剛才遇到方橙,就靈機一動,把他帶過來,算是幫自已把一下關(guān)。
“你好?!币妼Ψ奖砬樽兓?,方橙哪里不知道自已上了許憶楠的當?只是這種事不能攤開來講,就故意裝傻,讓她們有問題自已去解決。
見方橙和許憶楠保持距離,沒有想像的親近,施衛(wèi)新的臉色才恢復(fù)過來。
一邊通知侍者上菜,一邊問起方橙的情況。
聽說還在一家工廠上班,業(yè)余時間寫了幾首歌,頓時知道跟自已沒有競爭力,態(tài)度也好了許多。
方橙自然沒有在意,趁著他們說悄悄話的空隙,扭頭視線外轉(zhuǎn),忽然看到前面不遠處,坐著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此時正雙手舉著報紙放在面前,看得特別認真,頓時愣住了。
這不是前世那個奇葩房東黃行熠嗎?沒想到他也在這里吃飯?
前世兩人認識的時候,雙方都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
他給方橙最深的印象,就是熱衷于炒股,每天早中晚除了收房租,就是去茶樓喝茶,陪伴他的永遠是證劵報。
偏偏他眼光不行,看上哪只股票,哪只就會大跌,斷斷續(xù)續(xù)虧了上百萬。
如果他不炒股,靠城中村那兩棟七層樓,光租金每個月都能收十來萬,小日子肯定過得很好。
最后妻子受不了他的習(xí)慣,鬧著要離婚,把孩子丟給他回了娘家。
而他的兒子因為沒人管,經(jīng)常在學(xué)校搞事情,他好幾次都被老師叫到學(xué)校,訓(xùn)得像個孫子。
方橙說他奇葩,是因為他性格極其仗義,如果誰手頭困難,一時拿不出房租,他催歸催,卻從不會惡語相向。
加上很少漲房租,所以兩棟自建房,永遠都能住滿租客。
方橙在他家住了七八年,也欠過幾次房租,對他的為人真的太了解了。
別看他頭發(fā)亂糟糟的,胡子也沒有刮,腳里的休閑皮鞋,后跟已經(jīng)踩得變了形,實際上他絕對算得上是鵬城少有的拆二代。
沒想到的是,十年前的他,還是二十五六的大好年紀,已經(jīng)是這樣一付頹廢打扮了??!
外面忽然走進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陰沉著臉,快步走到他旁邊,用力把報紙從他手中扯下來,甩在地上。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包租婆也來了?
“媽——”見母親怒氣沖沖的樣子,黃行熠無奈地叫了一聲。
“我不是你媽。”包租婆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我讓你好好打扮一下,你還是邋里邋遢出來了,是不是故意要氣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