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我想你也不希望和某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交朋友吧?我可以幫你分辨,哪些人才是你值得來往的對象?!?p> 記憶正在重演,有些怪異,但又暗藏著合理。
張閑有些明白了。
或許,在一定程度上的干涉是可行的,但那明顯是有一個限度的。若是明顯超出了原主這段回憶的“劇本”,那么記憶世界就將自動修正回“正確”的路線上去。
至于這是為什么……也許待會兒出去以后,他可以再好好問問那位崔佛老夫人。
他正這樣想著,哈利那邊已經(jīng)拒絕了馬爾福的“好友邀請”,而緊接著……
“啊——”
忽然間,一聲尖叫從后面?zhèn)鱽?,并陸續(xù)伴隨著更多驚呼與騷動響起。
張閑回頭一看,便發(fā)現(xiàn)那邊的墻里突然竄進來二十多名乳白色半透明的幽靈,一邊交頭接耳著一邊滑過了整個房間。
很多小巫師都被嚇著了。
而當有個穿著皺領(lǐng)緊身衣的幽靈終于在半途注意到了這群新生,并和學生們開始搭話時,麥格教授回來了。
“現(xiàn)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說道,“跟著我走?!?p> 房門打開了,大家列著隊經(jīng)過了門廳,而后穿過一道雙開門走進了燈火輝煌的霍格沃茲大禮堂。
張閑就跟在了納威的后邊。
其他年紀的學生們都已經(jīng)圍坐在了四張長桌旁邊,成千上萬支蠟燭在半空懸浮飄蕩,桌子上擺滿了熠熠發(fā)光的金盤子和高腳杯,最深處的禮臺上還有教授們的橫桌與席位。
當麥格教授將張閑他們這一眾當時的新生領(lǐng)上禮臺排好,便是迎接幾百雙眼睛注視的時刻到來了。
幽靈們也夾雜在學生們當中,朦朦朧朧的身體透著身后的點點燭光。
“那兒被施過魔咒,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樣,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讀到過?!?p> 大概是赫敏在小聲說話,她說的是禮堂那能夠真實映射外面的天空情況的拱頂天花板。
“今晚的夜空可真美,不是嗎?”張閑說道。
然后,麥格教授拿來了一只高腳凳,并在上面放了一頂打著補丁的舊尖頂帽。
它看起來可臟極了!
可它會唱歌。
雖然唱得著實很一般。
片刻課之后,帽子終于唱完了它的歌,麥格教授也拿著一卷羊皮紙過來了。
“我現(xiàn)在念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卻又,聽候分院……漢娜·艾博!”
開始了,分院儀式真的開始了!
只可惜,這只是他人的一段回憶,并不是他真的入學霍格沃茲了。要不然,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還能更加激動一些的。
張閑這么想著,一位面色紅潤、豎著兩條金辮的小姑娘也從隊列中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當她帶上尖頂帽時,過大的帽子剛好遮住了她的雙眼。
“赫奇帕奇!”
小姑娘忙把帽子摘下來放好,然后匆匆地跑去了右邊的長桌。
分院儀式繼續(xù)進行了下去。
赫敏、納威、馬爾福、哈利……一個個后來都將在這世界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逐個完成了分院,某個無人響應(yīng)的名字總算是響了起來。
“迪安·托馬斯!”
張閑在幾秒鐘后才反應(yīng)了過來,并抬腿往前走去,只是他的腦袋里卻依舊還在想著:
“‘迪安·托馬斯’?行吧!不過這‘迪安·托馬斯’到底是誰???”
“唔,”剛剛坐上高腳凳的張閑腦袋上就被扣上了分院帽,而緊接著,一個輕微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迪安·托馬斯就是迪安·托馬斯,一個有些藝術(shù)細胞的小伙子。老實說,以他溫吞閑散的脾性,我其實更建議他去赫奇帕奇的,但是他也確實有著一股子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勇氣與執(zhí)著……所以,是的,后來他也確實向很多人證明了這一點,他是個格蘭芬多?!?p> “嗯?”張閑聞言,登時微微一愣,“你——”
“噢不,你不需要說話,正有人在看著呢!”分院帽輕聲地道,“你只要聽著,只要聽我說就可以了。我要你知道,外面那個‘她’很危險,你最好遠離她,離得越遠越好……趁她還沒有盯上你的時候?!?p> “……”
張閑頓了頓,忽然想起剛剛自己似乎只是在想這安迪·托馬斯是誰,帽子就已經(jīng)“聽”到了。
于是他便閉著嘴,在腦子里想道:
“所以,‘她’是誰?”
“哦,你不需要知道,那對你沒好處?!泵弊拥?,“而且,這件事也不該讓你來解決——你沒有這個義務(wù),而責任,也正由他人背負。”
“我只是好奇,”張閑快速地想道,“既然你能讀到我的思想,那你也該清楚……”
“不,我可沒你想的那么厲害,可讀不到那么多東西?!泵弊虞p聲道,“不過,那這樣吧!如果你能自己弄明白她是誰,那么我就真正告訴你一個……一個非常瘋狂的秘密。”
“真的嗎?還是來這里?不同人的記憶、不同時間段的你行不行……”
“時間到了。”
分院帽最后低聲說了一句,隨即帽尖兒一扭,用整個禮堂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高喊道:
“格蘭芬多!”
張閑摘下了尖頂帽,起身放回到了高腳凳上,而后便在格蘭芬多學院長桌的眾多學生們的歡迎中,也一起坐到了桌邊去。
納威和哈利都道出了他們的祝賀,赫敏也在笑著鼓掌,雖然這種感覺很棒,但他現(xiàn)在卻沒心情去享受這一切了。
他仍在盯著那邊那頂皺巴巴臟兮兮的尖頂帽,腦子里想的卻是剛才的那番“對話”。
“她”是誰?“她”當然就指的是外面的崔佛老夫人了,但那恐怕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慈祥、而且做事還很有原則的老奶奶,結(jié)果剛剛分院帽卻告訴他,這位老人其實很不對勁……
說起來,分院帽怎么會有自己的意識的?這不是一切事實都已確定了的記憶的世界嗎?
于是,剩下的時間張閑都是在七想八想中度過的,并沒有再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去試探什么。
分院帽不是說了嗎?“她”現(xiàn)在可正在看著呢!
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直到迎新晚宴結(jié)束,他與其他小巫師們在學長的帶領(lǐng)下去到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后,這段奇妙夢幻而又莫名節(jié)外生枝的記憶之旅,終于結(jié)束了。
“孩子,你回來了?!?p> 站在一旁的老婦人依然和藹可親,但是很顯然,對張閑而言一切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真是一次無比美妙的體驗?。∥視卫蔚赜涀∷惠呑拥?。”張閑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