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無法勝任
這個男人……
羅息撇了撇嘴:“說起來,我應(yīng)該比你大,怎么說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哦,我這個人向來不走尋常路?!?p> “……”
他竟不在意年齡問題???
表情坦然,仿佛這就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甚至說不上是什么的事。
以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后來一聽說比他們大,慢慢也就淡了。
她和徐薇不同,徐薇擅長感情的事,所以啃啃老黃瓜,吃吃嫩草,都可以接受,在她看來,喜歡就是喜歡,和任何事都無關(guān)。
所以,她總是陷得極深,分手時就會很難過。
而她,對待感情如同工作一般,十分理智,理智的仿佛不帶有一絲情欲,超凡脫俗。
以前,她們總說,像她這樣的人很難遇到喜歡的人,因?yàn)樘^理智,看得太透徹,又太獨(dú)立,會讓異性覺得難度系數(shù)很大,可能掏空了心思,都無法攻克。
所以,遲早有一天會放棄。
事實(shí)證明,的確如此。
羅息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蔣楠寒付出了很多,而她沒有回應(yīng),他會不會也如同那些人一樣,最后都選擇放棄?
不過,好像不太可能。
蔣楠寒的性子和她太像了,很多時候,哪怕沒有多說,也能明白此次心中所想。
蔣楠寒見她沒有動筷子,眉頭皺了皺,問,“今天的菜不合口味?我明天換一種?!?p> 羅息一愣,隨后不解的看向他。
蔣楠寒嘆了口氣,“菜都要冷了,你都沒怎么吃?!?p> 羅息強(qiáng)忍著笑:“蔣隊長,你這是不相信自己的廚藝,還是不相信自己?”
面對她的調(diào)侃,他只是無聲地瞥了她一眼,緩慢開口道,“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會缺少些許自信?!?p> “為什么?”
“因?yàn)橄雰勺詈玫囊磺卸冀o你,又怕是你不喜歡的,所以會緊張,也會忐忑,甚至不知所措?!?p> “……”羅息扶額,蔣隊長,這真的是你嗎?
完全就是兩幅模樣啊,難道真的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變得不同?
“這樣會不會很累?或者覺得自己很傻?”說完,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觀察著他的神情。
蔣楠寒很淡然,十分自然的出聲:“不會,因?yàn)槭俏宜矚g的人,會覺得怎么做都不夠,會想盡辦法想對你好?!?p> 羅息稍稍發(fā)蒙,一顆心微微發(fā)顫,誰說他不解風(fēng)情,說起動人的話來,同樣是一套一套的。
蔣楠寒完全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只覺得自己說了一句極為常見又普通的話。
可這句話仿佛某種咒語一般,深深烙在她的心口,她覺得此生還有執(zhí)著的話,就是他了。
“蔣楠寒……謝謝你!”
所有人都放棄并遠(yuǎn)離她的時候,他卻對她極好,哪怕是她的原因,他也只會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能成為他所喜歡的人,真的很幸福,所有的不同只是對她,他的情感也只對她表達(dá),他所做的任何不同非凡的事也是因?yàn)樗?p> 羅息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重,心跳咚咚,仿佛一陣一陣冬雷。
心里在狂歡,蔣隊長,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蔣楠寒見她又不出聲,拍了拍她的肩膀:“羅息,你不用給自己壓力?!?p> “……”羅息無語,她會覺得有什么壓力?
“沒,只是沒想到高山雪蓮似的的蔣隊長居然也能說出這般煽情的話來,有些意外?!?p> 蔣楠寒愣了一秒,耳垂意外的紅了起來,語氣安然:“羅息,我是認(rèn)真的,并且發(fā)自肺腑?!?p> “……”
認(rèn)真的,并且發(fā)自肺腑……
羅息唇角抽啊抽,還真是蔣楠寒式發(fā)言,完全將這種氛圍打破得干干凈凈。
“蔣隊長,我大概知道你為什么單身至今了?”
“什么?”蔣楠寒滿頭黑線。
“因?yàn)槟愕哪X袋是木頭做的。”
蔣楠寒:“……”
看著她吃完飯,蔣楠寒收起飯盒,卻沒有立刻離開,羅息工作,他就在一旁翻案卷資料。
偌大的辦公室里,她筆直的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拿著一支筆,旁邊還有一本筆記本,寫寫畫畫。
蔣楠寒坐在沙發(fā)上,隨意翻著資料,偶爾,也會抬頭,看她認(rèn)真工作的樣子。
自然,羅息也會時不時看過來,看他清姿卓絕的模樣。
哪怕互不干擾,哪怕沒有交流,可這幅畫面,分外和諧。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交流,只要默然陪在身側(cè),哪里都很美好。
很喜歡的人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她這樣認(rèn)真的模樣,蔣楠寒不禁想起某一次,杜陵秋拉著他去旁聽法學(xué)專業(yè)的課時,講臺上侃侃而談的女生。
印象中,為了讓自己有說服力,明明沒有近視,都會戴著一副眼鏡,裝作博學(xué)多識,其實(shí),沒有這副眼鏡,她都很博學(xué)。
杜陵秋說,整個安城,近十年唯一一個滿分入學(xué)的人。
她的確很聰明,能力也很出眾,從來不認(rèn)輸,哪怕是那些從業(yè)多年的人都無從下手的案件,到了她這里,很快就會找到方向。
她的確博學(xué),無論說死什么,都能搭上話,甚至比起頭的人還要懂得多。
和他在一個也是,隨便說起一個案件,都能說出一大堆來。
那時,他們在探討連環(huán)殺人案,她不過聽了十分鐘,就能說出區(qū)別,而且還有相似之處,甚至還得出結(jié)論,模仿作案。
蔣楠寒倒不意外,不到十歲的年齡,放他離開,都知道那樣做,可想而知她有心思多么細(xì)膩,考慮得多么周到。
所以,在她決定開事務(wù)所時,他也只覺得是意料之中。
那天,他去找自家人拿合同時,其他人都沒問,只有那個狡猾如狐貍的大哥問了一句:“你就不怕她無法勝任?”
無法勝任?這四個字壓根就不可能用在她身上。
任何人都可能會遇到,可她不會,她總會想盡辦法找到解決方案。
所以后來見面她有嫌疑時,在杜陵秋那里聽多了,就覺得大抵是因?yàn)槊阑?,故意找她刺,結(jié)果可想而知,人家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