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讓人看了笑話
羅息表情坦然,語氣平靜,“很多人認(rèn)為我沒成為檢察官是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當(dāng)然,我也不否認(rèn),但其實更重要的選擇是,在檢察院待了一段時間后,我更希望偶爾能和檢察官們稱為對手?!?p> “和檢察官成為對手?你覺得這樣說就能讓人信服嗎?退一萬步,即使是你主動選擇,可到底是因為家庭背景,因為你的父母,我就不相信你不恨他們,不會因為這樣的遺憾想要害死那個罪魁禍?zhǔn)??!?p> 蔣茗韻覺得沒有人能做到這樣,可蔣楠寒卻突然出聲,語氣肯定:“羅息和其他人不一樣,哪怕她曾經(jīng)遺憾,也為此恨過,可更多的是無奈,還有想盡辦法彌補和挽回。”
蔣茗韻不可思議,咬著嘴唇,“為什么你會這般相信她,卻不能相信我?”
蔣楠寒十分直接:“因為你在撒謊?!?p> “蔣茗韻,你還想做什么?”蔣母已經(jīng)了解大概,神色嚴(yán)厲,“蔣家可不是這樣教育你的?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嗎?”
此刻,蔣茗韻覺得十分委屈,語氣埋怨,“嬸嬸,楠寒這樣也就算了,可怎么你也……”她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難過。
“蔣茗韻,”蔣楠寒開口,一字一句,“你違背了蔣家的家訓(xùn)?!?p> “什么家訓(xùn)?”蔣茗韻唇角扯出一絲冷笑,“因所謂的看菜下碟,明明我們才是一家人,可最后呢?你們是怎么做的?選擇站在一個外人身邊,她……”
她指向羅息,“我曾經(jīng)也覺得遺憾和后悔,所以矛盾的想要彌補,可是最后呢?因為她,我變得更加凄慘,這輩子我都完了,她害慘了我,你們真正的家人?!?p> 其實,蔣家在申城有一定的人脈,哪怕蔣茗韻殺了人,犯了法,也可以左右最后的判決,可蔣茗韻太狠了,她竟然想拉羅息下水。
羅息沒有出聲,這里她沒資格再說什么。
蔣茗韻盯著蔣楠寒,幾乎咬牙,“蔣楠寒,你說我違背家訓(xùn),那你呢?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教訓(xùn)我,也請你不要被她蒙蔽,她壓根就不值得。”
說到這里,她漂亮的眼中竟泛起的淚光,一字一句,顫聲道:“如果可以,我也想一輩子不遇見他,早早出過留學(xué),也好過現(xiàn)在,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將你們當(dāng)成最重要的人,想替你們做些什么……”
“蔣茗韻!”蔣楠寒急言打斷她的話,冷靜的眸子里難得閃過一絲緊張,幾乎是一瞬間,眼神快速掃向羅息。
羅息眉頭輕蹙,實在不明白她哪里對她有這般大的恨意和怒氣。
蔣茗韻扯起唇角:“你也猜到了嗎?很好,我會看著她是怎么毀掉這一切的?!?p> 這話里的意味太明顯,羅息也聽出來了。
她愣了幾秒,張了張唇:“蔣女士,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有這般大的恨意,但我想告訴你,我從未想過害人?!?p> 蔣楠寒輕輕握著羅息的手,不斷收緊。
羅息也緊緊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楠寒,你不用受任何人威脅。”
他心底一震,她什么都不明白,卻能感覺到異常,做出這樣的選擇。
果然,不愧是羅息,是他所喜歡的人。
蔣楠寒更緊的握住羅息的手,看著蔣茗韻,聲音清冷低沉:“我說了,羅息和你不一樣,她不會因為自身遭遇就做出錯事,至于其他,”他淡淡掃了一眼沙發(fā)上的蔣政岳,“我會想辦法解決,不讓你所認(rèn)為的事發(fā)生?!?p> 眾人噤聲,蔣茗韻久久不能出聲,微微迷了眼,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他一向優(yōu)秀,在蔣家是個特殊的存在,從小就很自由,家里人對他也不嚴(yán)厲,大概是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哪怕他不熱衷于蔣家的事,可他卻有一定話語權(quán)。
畢竟,血脈就是地位,他父親現(xiàn)在是蔣家的掌權(quán)者,其他人壓根就沒辦法說什么。
夜色濃重,蔣茗韻看著皎潔月光下,那張和他父親相似的臉,英俊、淡漠,卻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
也和他那位父親一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看了一眼羅息,這樣定時炸彈一樣的人,他竟然絲毫不介意,還真是被迷惑了心智。
這樣僵持著片刻,沙發(fā)上的人突然出聲:“楠寒,茗韻?!?p> “不要讓人看了笑話?!?p> 這話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蔣楠寒愣了一秒,皺眉看過去,就見他的目光落在羅息身上。
羅息挑眉,望了一眼出聲的男人:“看樣子,我應(yīng)該回避。”
“沒必要,這件事不是針對……”
他突然頓住,腦子里飛快閃過一個想法,頓時心驚不已。
“不對,這件事是…”…他還沒說完,周莊就領(lǐng)著其他人趕了過來。
早在發(fā)現(xiàn)屋里的情況時,蔣楠寒就報了警,這件事誰也沒辦法插手,只能公事公辦。
羅息也皺著眉,所以,這件事是沖著她來的。
偌大的宅子里,誰也沒在出聲,周莊帶著法醫(yī)過來,羅息沒見過,卻是刑警大隊經(jīng)驗極為豐富的老法醫(yī),偶爾也會協(xié)助他們破案。
她記得杜陵秋說過,刑警隊里臥虎藏龍,有很多厲害的人物,而這位法醫(yī)平時待在刑警隊,偶爾也會去法醫(yī)專業(yè)授課。
無論是理論知識,還是實踐經(jīng)驗,都極為豐富。
蕭然進(jìn)入刑警隊后,兩個人基本分工而作,有時候蕭然解決不了的問題,他也會幫忙。
其實,他很低調(diào)。
她記得以前授課的老師說過,任何專業(yè)都會有相當(dāng)厲害的人,所以不要以相貌評判人。
毫無疑問,比起蕭然,他們更加信任這位法醫(yī)。
羅息站在一旁,看著蔣楠寒他們在勘測現(xiàn)場,偶爾交流一句。
她沒有出聲,這是他的領(lǐng)悟,她只要看著,交給他就好。
蔣楠寒周身散發(fā)著一中冰冷而高度緊張的氣息,他一面擔(dān)心,又一面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
什么時候,一件案子,讓他這般矛盾?
蔣茗韻的手上被拷上手銬,臉色平靜的坐在沙發(fā)上。
羅息到了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她是如此的可憐。
結(jié)婚之前,也曾是蔣家人人寵愛千金小姐,結(jié)婚后,卻變得陌生。
如果,有那么瞬間,有人關(guān)心過她一句,也許現(xiàn)在這一幕就不會發(fā)生。
“楠寒……”羅息注意到男人耳朵后不太明顯的針孔,秀眉一蹙,這個針孔她再了解不過,他被人注射了藥物。
她指了指男人耳后的針孔,細(xì)思極恐。
這件事,該不會和那個組織有關(guān)?
自從實驗室爆炸后,他們就失去了所有的線索,原本還想著能從蕭然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她什么也不說。
有可能她也不知道,或者她并不想告訴他們。
蔣楠寒在她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讓法醫(yī)格外關(guān)注這個針孔,檢查清楚是什么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