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息思考了一下,覺得她不像是主導(dǎo)實驗的人,更像是一顆接近她的旗子,便道:“你有沒有想過蔣茗韻的事處處透著古怪,我總覺得這些是為了迷惑我們?!闭f完,她輕嘆了一聲,“楠寒,看來你們家也不簡單。”
蔣楠寒愣了一秒,隨后淡聲道,“無論如何不簡單,至少不會犯法,這是基本的。”
“萬一你猜測的是對的,蔣茗韻主導(dǎo)了這一切,會如何?”她習(xí)慣性的開闊思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因為覺得他與其他人不同,所以才能成為優(yōu)秀的刑偵人員。
“很早之前,我就聽過關(guān)于你的事跡,那個時候剛接觸刑偵類案件,就聽對方律師提過你的話題,當(dāng)時沒見過,只覺得有些神乎,后來因為那場案件,你突然出現(xiàn),第一感覺不算太好,直到后來相處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p> “蔣楠寒,你的確厲害!”
她還是第一次說起曾經(jīng)的事,卻讓他心跳不穩(wěn),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緊,不知該說些什么,認真思索后,又覺得他們在談戀愛,況且,在他眼里,她同樣厲害。
只是,他從未夸贊過任何一個異性,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呼吸稍微有些不順,竟然想不出要說些什么。
這其實不是第一次和她說明心意,上一次她拒絕了,說看他的表現(xiàn),也許早就不需要看表現(xiàn)了,只是從前的經(jīng)歷讓她更加克制。
這一次,她沒有遲疑,也沒說一半留一半,倒讓他有些無措。
許久之后,他緩緩開口,“羅息,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這時,羅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的眸色瞬間冷淡,仿佛遇到了什么大事。
“……”他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她都沒有注意到,可他知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她的情緒突然變化。
現(xiàn)在說什么,好像已經(jīng)不合適了。
他回過神來,問:“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羅息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說:“張行剛剛發(fā)來消息,蔣家人已經(jīng)報案,說是早上收到一個包裹,里面是蔣茗韻被虐待的照片,他問我有沒有興趣去看看?!?p> “什么時候的事?”
蔣楠寒一點風(fēng)聲都沒聽到,也沒有蔣家人通知他。
“一個小時前接到的報警,看到他發(fā)來的照片,”羅息忍了忍,竭力不讓自己激動,“照片上的蔣茗韻很不好,可能……”
她想說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可……怎么都說不出來。
大概是看到新聞,認為她背叛了組織,所以才會這樣做。
無論蔣茗韻做了什么,都是蔣家人,可是此刻聽聞這樣的事,蔣楠寒覺得棘手極了,不知該怎么處理。
他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穩(wěn)定心思。
可是……
這又讓他想起和蔣茗韻最后一次談話,她大概猜到了那些人不會放過她,所以當(dāng)時安排好了一切。
或許,她已經(jīng)后悔了,想要彌補。
他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終究,還是神色自若地說:“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欸?”羅息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可是你不是有案子?能抽開身嗎?”
她其實能理解他的心情,蔣家人重情,無論誰做錯了什么事,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不管不顧,尤其他們之前關(guān)系不錯。
蔣楠寒一愣,“嗯,說不定會和我們現(xiàn)在的案子有關(guān)?!?p> 他想去看看,這到底是掩人耳目,還是真的被人傷害。
剛想說或許另有深意,聽羅息道:“你去看看也好,畢竟你也是蔣家人。”
快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覺得自己有些弱智,以她的聰慧,怎么可能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她在給他體面。
不對,明明他可以坦然去找張行,為什么要那般無奈。
額……
蔣楠寒低下頭,捏了捏眉心。
好在羅息玲瓏剔透,“走吧,再晚一點,他們可能要去蔣家,想看看上面會不會有什么指紋或者其他的線索。”
“那就一起去吧?!爆F(xiàn)在,就是所謂的婦唱夫隨,可他卻樂得自在。
“當(dāng)然沒問題,反正以后會是家常便飯,總要習(xí)慣。”她對什么都看得開,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和意見。
蔣楠寒看著她淡然的神色,覺得她真的太好了
既然決定的事,他一定會做到,讓她好好活著。
嗯,要讓她好好活著,慢慢變老。
……
安城到了下半年,天氣不算太熱,反而還有些涼爽。
蔣楠寒跟著羅息到了警局,偌大的會議室里,零零散散坐了些人,張行卻沒來,打電話也沒接。
羅息拿著手機看著網(wǎng)上最新消息,想看看是否有那個組織的事,忽然發(fā)現(xiàn)在郊區(qū),今天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她抬眸看了看蔣楠寒,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雖然還沒確定身份,但初步判定是名女性,而且是年輕的女性,她不免懷疑是否會是蔣茗韻,這種時候,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會讓人一驚一乍。
警局其他人都說張行帶著人出去了,說是發(fā)生了命案,不用想,這時候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并不是什么好事。
仿佛有所察覺,蔣楠寒突然抬起頭,看著羅息有些擔(dān)憂的眼神,出聲問:“又發(fā)生了什么?”
羅息猶豫了片刻,將新聞給他看了一眼,他大致掃完,眉頭越皺越深,語氣仍舊平靜,“你是懷疑會是她?”
呃?有這種可能性。
尤其她覺得張行這時候出去,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沒啊?!弊焐线@樣說,可心里卻不這樣想。
嗯,張行沒有通知她,說明未必是她。
當(dāng)然,她還是主動給張行發(fā)了條信息,詢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如果還需要些時間,他們可以晚一點碰面,先去蔣家看看情況,說不定會有什么收獲。
然而,過了幾分鐘,都沒有回復(fù)。
她干脆起身,和他的同事說了一聲,走了出去。
這一次,蔣楠寒沒有跟著她,看到這樣的新聞時,他也有種異樣,怎么會這般湊巧,前腳收到她虐待的照片,后腳就發(fā)現(xiàn)尸體,而且還是讓張行過去?
他現(xiàn)在需要冷靜冷靜,所以他沒有去找羅息,問一旁的警察,“如果是一般的命案,未必需要相對親自跑一趟吧,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名警察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初步懷疑和早上接到的失蹤案有關(guān),所以張隊親自跑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