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玩具少女

　　恐嚇的效果已經(jīng)初步達成了。

　　從始到終，文森都沒和女刺客說過讓她投降或招供。

　　狠人就要硬到底，對于這種想要謀殺自己的人，根本用不著軟硬兼施，大不了就讓人拖下去殺掉。

　　下一波刺客說不定正在抵達城堡了，女人就算好看也沒必要慣著。

　　這種事必有幕后主使，領(lǐng)主文森也想知道相關(guān)的情報。

　　另外，他有人的私心，并不想真殺掉這么可愛的美少女。

　　看到她，文森想起了一個自己比較中意的玩具。

　　不過，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讓對方感到自己心有顧慮。

　　施壓的過程很重要，施壓者必須沉著耐心。

　　這難不倒文森，畢竟他可是全國教學能力大賽的獲獎者和教學名師，臨場發(fā)揮和從容講解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手下的魔族們見主人如此健談，都不由得更加敬佩。

　　“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別玷污我高貴的耳朵?！?p>　　文森滔滔不絕說起來，根本不給女刺客說話的機會。

　　“瞧，我的玩具如果等比例放大二十倍，造出來大概需要一天，準備好備用刀片，每天能砍上百個腦袋。”

　　“聽你的口音不是城堡里的人，應該是北面村莊里的人。我真希望你是個孤兒，千萬別有父母兄弟姐妹，不然我的玩具會加速磨損?！?p>　　“你這么美，肯定有很多人認識，如果他們?nèi)鲋e說不認識，那我不介意多砍幾個腦袋。”

　　“反正他們也想對我做同樣的事情，不是嗎？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你這惡魔……”女刺客被這些陰森可怖的話驚得瞪大了雙眼，“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殺了所有人？”

　　從這句話里，文森聽到了她意志軟化的跡象，他知道這時候必須加大力度。

　　沒想到自己原來能裝得這么兇，魔族的皮膚真好用。

　　“你們的供詞，我不在乎！審問對你們這些賤民毫無意義，我時間有限，不想聽低劣的謊言。”

　　“我奉勸你，在我的玩具架設完成前交代遺言，不必提任何條件，我們之間已經(jīng)是你死我活。”

　　“等到陛下給我的大軍來到，所有冒犯過我的人，都會追悔莫及！”

　　冷酷的話徹底嚇壞了刺客，也讓稍有智慧的部下們感受到力量和決心。

　　王子真像個潛在的暴君。

　　這對魔族來說，很好，好得很！

　　在力量至上的魔族世界里，暴君比庸君強。

　　自從來到這里，文森就很清楚，自己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穩(wěn)穩(wěn)置于統(tǒng)治者的寶座之上。

　　某位知名慈祥政治家曾經(jīng)說過的話，會讓他在此立足存活。

　　令人恐懼比受人愛戴更偉大。

　　一懦弱、二愚蠢、三懶惰，除此三者之外一切皆美德。

　　與其成為別人的玩具，不如自己操控一切，讓別人成為玩具。

　　現(xiàn)在，他需要一件能心甘情愿提供情報的美麗玩具。

　　也許她以后還能做更多事情，所以不能心軟，要乘勝追擊。

　　“她哭得的樣子真丑！斷頭臺繼續(xù)搭，把她押下去關(guān)起來，等我心情好了再砍，我倒要看看，邪神會不會顯靈救信徒?！?p>　　文森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的樣子，吩咐巨鐮。

　　“給我挑耗子和惡棍最多的多人牢房關(guān)她，派邪眼魔看著，給我現(xiàn)場直播。”

　　“告訴臟漢子們，他們可以和這位小姐友好交流，但是誰弄壞或弄死了她，我就用新玩具把他切成培根片喂食人魔?！?p>　　“監(jiān)獄要燃燒嗎？”巨鐮問，“炎魔失業(yè)很久了。”

　　“不用，我最近不想吃燒烤。監(jiān)獄是個好地方，說不定她在里面還能悟道呢?！?p>　　說完，文森扭頭就走，留下一堆部下在原地。

　　此時他心中只有部分期待。

　　與其花費時間去撬開女刺客的嘴，還不如抓緊時間去調(diào)集軍隊。

　　盡管巨鐮搞不清“培根”和“悟道”是什么，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忠實地執(zhí)行命令。

　　本來強忍著一言不發(fā)的少女刺客，在被拖行了幾十步后，終于發(fā)出了絕望的哀鳴。

　　“領(lǐng)主大人，饒恕我，不要關(guān)我……我說，我什么都說！”

　　文森嘴角微微翹起，腳步稍微放慢，但不停下。

　　“閉嘴！我不會相信，更不會饒恕刺殺過我的人，你的話留著給牧師懺悔時說?！?p>　　“我真的會說??！啊，您讓我干什么都行，我不想死，也不想被關(guān)監(jiān)獄??！”

　　見到刺客精神防線徹底崩潰了，博學的巫妖微微點頭，對巨鐮隔空示意。

　　鐮刀魔能打，但是很遲鈍，他尋思了半天，終于心領(lǐng)神會，不動聲色地停下腳步。

　　文森想起了剛才刺客提到的神祇。

　　魔族信奉的是幽暗與混沌之神，但為了在大陸上維持統(tǒng)治，也默許人族信仰光明與秩序之神。

　　所謂的自由之神，反而是這些年不知哪里冒出來的民間邪教崇拜了。

　　魔族統(tǒng)治下的民眾只是貧窮，比起冷酷的貴族老爺?shù)慕y(tǒng)治，哪里不自由了？

　　取締邪教組織和懲治邪教的違法犯罪活動，在本地刻不容緩。

　　“愚蠢的女人，哪有什么自由之神，絕對自由就是不自由，你就是他人的地獄。我的領(lǐng)地上，歪理邪說都必須清除干凈?！?p>　　文森的話大義凜然，反正要對付邪教，那何不借此機會跟領(lǐng)地的教會拉一波好感呢？

　　“你現(xiàn)在有三秒鐘時間來改信，發(fā)誓重回真神懷抱，永不做邪魔爪牙，否則……”

　　在這個信仰支撐生活的時代，領(lǐng)主表現(xiàn)出強烈的虔誠之心，無疑會贏得不少人的好感。

　　當然，讓一個高階混沌惡魔去積極號召反邪教，觀感是真的魔性。

　　“一……”

　　文森連計數(shù)的手指都沒豎起來，女刺客就用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發(fā)誓改信了。

　　“我發(fā)誓改信，我妮妮雅·瓦爾德發(fā)誓終生只信仰光明之神，永遠忠貞，絕不再受邪魔誘惑！”

　　原來她叫妮妮雅·瓦爾德，真是俗不可耐的鄉(xiāng)下名字。

　　文森和巫妖首領(lǐng)交換了一下眼色，那巫妖已經(jīng)拿出筆記錄了下來，接下來肯定會詳細調(diào)查。

　　這個有趣的發(fā)展，讓文森也感到頗有成就感。

　　也許這樣做會得罪邪教，到時候就看是邪不壓正，還是邪能勝正了。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能信任試圖刺殺我的人，”文森板著臉，用令人心驚的語氣命令，”服從我，還是死？”

　　“我不想死，侯爵大人，我錯了，請饒恕我。”

　　妮妮雅稍微遲疑了一下，想起監(jiān)獄和快樂臺，還是顫抖著跪下乞求了。

　　“我愿意成為您的……奴仆，無論什么命令都愿意服從，只要別把我關(guān)到那種地方?！?p>　　文森終于轉(zhuǎn)過了身走了過來，紫色雙眸微笑著凝視女刺客。

　　“愚蠢的女人，現(xiàn)在抬起你的頭，看清楚寬恕你的人是誰，他將成為你的主人?！?p>　　茫然無措的妮妮雅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魔族。

　　魔族領(lǐng)主很年輕，長得挺拔英俊，看起來文雅而憂郁，身上充滿了正邪難分的獨特氣質(zhì)。

　　“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的玩具了。你應該感到榮幸，快發(fā)誓向我效忠！”

　　玩具？

　　文森的話讓尼尼雅感到無比屈辱，但她已經(jīng)喪失了任何抵抗的勇氣，只能強忍著哀怨發(fā)誓。

　　“我，沙爾克·瓦爾德……之女，白銀級冒險者妮妮雅·瓦爾德，向至高神明發(fā)誓……從今往后都是領(lǐng)主大人的奴仆，絕不背叛，哪怕主人讓我去……赴死。”

　　說完這段屈辱的話，妮妮雅心中有涌起了難以抑制的悲哀，忍不住啜泣起來。

　　文森倒是沒想到，這個女子還是個白銀冒險者，這可是冒險者中比較高的級別了。

　　冒險者公會里的評審者是不是都是白癡？

　　真不知道意志這么脆弱的女人，是靠做什么任務混到這個等級上的。

　　“你好像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我的忠仆在我身邊，你還不配與他們相提并論?！?p>　　文森冷冷地說，并沒有對妮妮雅的卑微便顯出絲毫喜悅。

　　“你只是我的玩具。記住自己的新身份，不要忘記。小心別犯錯，玩具都很容易壞。”

　　“嗚……是的，主人，我是您的玩具……”

　　妮妮雅心中充滿了羞憤，但她知道自己一旦屈服，就別無選擇。

　　“巫妖賢者，請問什么樣的奴仆才不會背叛？”文森明知故問地對巫妖說，“據(jù)我所知，雌性都是善變的?！?p>　　“殿下，這不是問題?！蔽籽槐菊?jīng)地回答，“把她轉(zhuǎn)化成哪種不死眷屬，會比較合您心意呢？”

　　“我喜歡易儲耐用一些的……”

　　看到文森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妮妮雅剛安定了些許的心，直接沉到了萬丈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