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盧侯爺回家
林氏并著林清舒、盧玉珊去接盧敬去了,章櫻則往外去,準(zhǔn)備馬車。
這時,大堂的一邊側(cè)門吱呀一聲開了。
平樂郡主和一個外貌姣好的中年男子相繼從房間里出來。
“好了好了,我真是服了你了,咱們以后就沒什么交情了好吧?走在路上也請裝作不認識,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張臉!”
她怒氣沖沖,一刻也不想多呆的樣子,領(lǐng)著一大幫子的隨從浩浩蕩蕩的奪門而出。
“讓開讓開!別擋郡主娘娘的道!”為首的婆子快平樂郡主一步開道,胖手一揮直接將章櫻擠到了一旁。
大理寺臺階周圍,頓時都被清了個干凈,平樂郡主一行霸道的活像只五彩斑斕的螃蟹。
方才在公堂外義憤填膺議論平樂郡主的人,此時全部閉了嘴。
之前沒看到人還敢說兩句,現(xiàn)在看到人了,就沒人有這膽子了。
大家都知道,平樂郡主手里的那條皮鞭子不是吃素的,平樂郡主用它抽人可比抽馬的時候多。
章櫻望著那輛豪華馬車火速消失,暢快一點點浮上心頭。
她曾讓符商偷拿了一卷平時平樂郡主練字的廢字帖,可以確定那幾封栽贓盧敬與王文博來往的書信就是出自于平樂郡主之手。
也曾和封澤陽一起調(diào)查過以往她做下的事的痕跡。
可很快又想明白了,皇帝手握鑒心臺,專門收集京中達官顯貴的秘辛,怎么會不知道平樂郡主的事。
不過是有不想動她的理由而已。
既然皇帝有不想動的理由,那她們就給出了必須動的必要。
盧敬領(lǐng)兵出征就是這個必要。
嘴角緩緩翹起,章櫻整了整衣衫,整個人站的筆挺。
只怪平樂郡主不知收斂攻勢太猛,不然也輪不到她吃這么大個啞巴虧。
皇帝終究還是疼她的,所有的證據(jù)都止步在王文博身上了。
“兒媳婦,二郎那個臭小子呢?牽馬去了嗎?”
盧敬穿了一身嶄新的衣裳,伸著脖子四處找盧玉宸的身影,聞言,林氏怔了怔,幾次欲開口,卻都沒說出話來,最后只能無奈的望向章櫻。
章櫻笑著行禮,“相公先行歸家等著您了!”
落落大方,端莊有禮,盧敬不疑有他,還開心的道:“喲呵!懂事了??!”
盧敬在牢里統(tǒng)共沒有呆滿十天,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精神抖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遭了一趟罪。
當(dāng)夜,靖安侯府?dāng)[了大席,林清舒的夫家、戶部尚書一家都趕了過來,說是慶賀盧敬因禍得福。
“敕封盧侯為征夷大將軍的旨意快要下來了,錢糧也已到位,在此恭祝盧侯爺旗開得勝,早日凱旋了!”
柯尚書身在高位,是第一批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他這一說余下的小輩們才知曉,又是一番人仰馬翻。
因有外人在場,這頓酒席便少了些溫馨多了些客套。
柯家今日過來也是兩層意思,第一層已經(jīng)在飯桌上表過了,另外一層便是接回出走的福星。
林氏在門口送林清舒,“以后啊,少和承志吵架,都是當(dāng)娘的人了,穩(wěn)重一些!”
林清舒撇撇嘴,眼見要走了,又回來抱了抱林氏,“知道了姑母!我以后想你了,能回來嗎?”
“當(dāng)然可以!”
姑侄倆簡直比親母女還親熱,章櫻笑著回頭卻瞧見盧玉珊心酸的揪了揪帕子。
“怎么了大姐?是不是姐夫沒來你不開心?沒事的,姐夫那差事忙,等過段時間忙空了,你們再回來便是!”
“哦……”盧玉珊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回道:“好,好!”
“那個……娘,弟妹,既然爹沒事了,我也要回去了。英武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章櫻婆媳倆竭力挽留,盧玉珊還是堅持一個人連夜走了。
“娘,你有沒有覺得大姐好像怪怪的?”章櫻聯(lián)想到上一世她身上的那些傷,心里頭有了一個猜測。
“怎么不是呢?這孩子從前不是這樣的,多明媚的一個人,開到別家的院里頭,連真心話都不同我這親娘講了!”
林氏嘆氣,可終究也無可奈何。
回了花廳,盧敬堅持留下章櫻吃會兒茶。
“關(guān)上門都是一家人,我要說的是,兒媳婦真要感謝你出的那些主意,不然,我也不會這么快這么順利的脫身!”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讓章櫻說準(zhǔn)了,可那時的他根本聽不進去。后來在獄中章櫻更是托封澤陽帶了話進去,若不是有她教的那些話和辦法,只怕他還得背著一身的罵去邊關(guān)打仗。
“爹,咱們都是一家人,便不說那生分的話,現(xiàn)在兒媳婦斗膽要說說這次邊關(guān)之行,依兒媳看這次出行兇險異常,您虛得記牢這幾件事……”
章櫻盡量跟著回憶,挑了幾件重要的事說與盧敬聽。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章櫻的話便沒人敢不聽了。
“……這次突厥人應(yīng)當(dāng)是受了高人指點,摸透了咱們的人的心,多伴做流民接近,我認為爹在奪回全城之前不要輕易接近,哪怕心狠一點兒也無所謂?!?p> “奪回城池以后,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在突厥逃亡之跡派大量的細作混入,揪住那幕后高人,否則邊境永無寧日?!?p> 上一世突厥徐徐圖之,大盛派不出能抵御的大將,國境線便一退再退,到了李衡繼位,已經(jīng)丟了十來個城池了。
后世子孫建功立業(yè)便都設(shè)法往邊境使力。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若是能防患于未然,章櫻想,大約也是功德一件。
盧敬一一記下的同時,對章櫻更是欽佩了起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她說的樁樁件件都十分附和邊境情況,并沒有假大空。
從前究竟是小瞧了,以為她是閨閣女子,雖有些聰明,但到底少的大見識,沒成想是他狹隘了。
“哎呀,你若是男兒身,我定要你到我大帳里做隨軍軍師!”盧敬感慨道。
片刻,又頹然下去,“若是我兒有你這般才能,我何愁自己的衣缽無人傳承?”
章櫻:“……”
她要享清福,隨軍軍師這種累死人不償命的活她才不要。
說起盧玉宸,盧敬忽然間想起來了“嘖,對了,這一晚上都沒見二郎,小兔崽子人呢?”
“兒媳婦,你不是說他先回家等我了嗎?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見人呢?”
“……”章櫻心里頭罵,那匹野馬說是同舊友去吃會兒酒,誰能料到不但錯過了堂審,竟是到這會兒還不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