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射箭
事實(shí)證明，沒有把握時便夸下?？谑菚K遭打臉的。當(dāng)姜舒窈射出的箭再一次與獵物擦肩而過時，她有些泄氣地翻身下馬，蹲在地上玩著草，不動了。
霍纓便也跟著從馬上下來，溫聲勸慰：“呦呦不必太過心急。我初次射殺活物時，也曾多次失手。況且，呦呦射箭已能有九成的機(jī)會都射中靶心，很是厲害了?！?p> 姜舒窈垂眸不語。她本以為，就算不能一下子射中活物，多試幾次，也總能成功的?？墒?，從入林到現(xiàn)在，她不曾射中過一次獵物。難免地，姜舒窈有些挫敗。
“無事，這林子才走了一半。我們繼續(xù)慢慢練，自會有結(jié)果?！币娊骜翰徽f話，霍纓也不惱。只是輕聲鼓勵。
“嗯，”緩過來，姜舒窈點(diǎn)頭：“還要霍姐姐多指導(dǎo)才好。今日，我定要射中一只獵物！”
“好?！睂骜旱幕謴?fù)速度，霍纓習(xí)以為常。姜舒窈是她見過的擺脫低落情緒最快的人。往往會讓人挫敗很久的事情，對姜舒窈來說，也只是郁悶一時半刻，稍后，便會恢復(fù)成往常的樣子。
姜舒窈的身上似乎有充沛的精神力。或者，換句話說，好像那些不愉快，對姜舒窈來說，都不值一提。
接下來，霍纓負(fù)責(zé)幫姜舒窈盯著。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有動物，她便小聲提醒姜舒窈，而姜舒窈則是趁它不備射箭。若射不中，霍纓會指導(dǎo)她的問題。
一路下來，姜舒窈竟也有了兩三個獵物。只是，都是些對內(nèi)行人來說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小玩意兒”罷了。
盡管如此，姜舒窈也很是歡喜。
“霍姐姐，你挑吧。這幾只活物你隨意挑選。若是沒有喜歡的，我再給你獵。”姜舒窈膨脹了。她覺得自己努努力，像是體型稍大些的動物，于她也不是不可能。
霍纓被她嘚瑟的小模樣逗笑了：“都好。只是，我并無空暇，怕是不能養(yǎng)它們?！?p> 姜舒窈看著自己的兔子們，皺眉思考半晌。姜舒菁與姜舒柔有貓了，想必不會對兔子感興趣。至于大姐姐，更是無意于此。
姜舒窈將自己相熟之人都思考一遍，發(fā)現(xiàn)，可能確實(shí)無人喜愛。于是，她大手一揮：“罷了，還是讓人烤了吧。霍姐姐，到時請你吃兔肉啊。”弄成麻辣兔肉，一定很好吃。
突然，霍纓聽到前方隱隱有騷亂傳來。她神色凝重，側(cè)耳細(xì)聽。好像有人的尖叫聲，還有猛獸的咆哮。
霍纓神色一凜：“呦呦，前方似乎有狀況發(fā)生，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前去查看一番?！?p> 聽聲音，前方的情況怕是不容樂觀?；衾t不放心讓姜舒窈前去。
姜舒窈：……雖然很違和，但是她想起了那句“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給你買橘子?！?p> 若同她說這話的是現(xiàn)代人，姜舒窈可能會懷疑對方是想占她便宜。
“去吧。我不會隨意走動的?！苯骜阂猜牭搅饲胺降膭屿o。雖然在她聽來只是一場騷亂，看著霍纓的神色，不妨礙她察覺到情況的嚴(yán)重性。
姜舒窈很有自知之明。就她那戰(zhàn)五渣，去了若真有什么事情，怕還要連累霍纓分神保護(hù)她。
“好?！被衾t輕夾馬腹，紅云配合的加快速度，轉(zhuǎn)瞬間，姜舒窈就看不到她了。
紅云，便是姜淮從霍纓的馬。當(dāng)時它還只是一只小馬駒，如今，正是好的年紀(jì)。這時的它，才充分展現(xiàn)出了自己良種馬的潛力。
霍纓離開了，姜舒窈無心再打獵。只能心血來潮地下馬逗自己的幾只兔子玩。
她將兔子擺成一排，挨個數(shù)的同時，嘴里默念：“吃，不吃。吃，不吃。吃……”
姜舒窈一把揪出最后一只落在“吃”上面的小兔子：“就你了。說，你想要麻辣，還是紅燒？”
那只兔子仿佛并沒有預(yù)感到自己的命運(yùn)。同姜舒窈對上視線時，它還直愣愣地盯著她。姜舒窈笑起來：“算了，你這般呆，吃了怕是不好。還是養(yǎng)著吧。”
姜舒窈提著兔子的耳朵將它放下。兔子慌不擇路地跑了兩步，撞上了一只黑色錦靴。
姜舒窈循著靴子一路向上望去，看到了幾天未見的顧斂。
這著實(shí)有點(diǎn)出乎姜舒窈的意料。要知道，顧世子是出了名的文武雙全。打獵時，他往往會沖在前面。這一次，竟同她這一路慢悠悠過來的人撞上了？
“顧世子今日怎如此……”姜舒窈一時間找不到形容詞，微微頓住。
顧斂恰到好處地接過來：“如此悠閑？”
唔，跟她想表達(dá)的意思大差不差。姜舒窈點(diǎn)頭。她看向顧斂身后的侍衛(wèi)，卻見侍衛(wèi)手中也都是空空如也，不由疑惑：“顧世子有事耽擱了，這才剛來？”
否則，怎么會一個獵物都沒有？
顧斂只是笑：“是啊。只是，離狩獵結(jié)束不剩多少時間了，想來我這次要空手回去了?！闭f著，他微微低下頭，很是低落的樣子。
“無礙。”雖然奇怪，顧斂怎會打不到獵物。畢竟，別說還有至少一炷香的時間，便是只剩一刻鐘，顧斂也不會空手。姜舒窈還是熱情地道：“若世子不嫌棄，可以在我的獵物中任意挑選。便是全部帶走也無妨。左右我空手回去，也不會被笑話?！?p> 只除了姜淮。見她空手回去，她哥指不定要這樣嘲笑她呢。姜舒窈嘆氣。姜淮平日里對她極好，有些時候卻仍是不遺余力地?fù)p她。偏偏她還奈何他不得。
“哦？”顧斂驚訝挑眉：“這些竟全是四姑娘自己打的嗎？”
“對啊，”他這話可說到點(diǎn)子上了。姜舒窈正得意呢，自然不會放過這般炫耀的機(jī)會：“這是我初次射殺活物。卻不想竟意外射中了這許多。當(dāng)真是運(yùn)氣好?！?p> 看著姜舒窈一臉風(fēng)輕云淡，眉梢又暗藏得意的模樣，顧斂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這才忍了笑，仍是一臉贊賞的模樣：“四姑娘當(dāng)真謙虛。這獵物，少說也有四五只了。若只是運(yùn)氣好，可不能打到這般多的獵物?！?p> “想來，四姑娘在射箭上，定是極有天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