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你要報銷
把陸安平送走,陸見深讓傭人也回去了。
室內(nèi)只剩下殷詞和陸見深兩人。
“說吧。”
殷詞有些無語:“你至于嗎,搞得這么興師動眾,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干什么呢?!?p> “不是從車里開始就著急要坦白嗎?我這是給你創(chuàng)造坦白的良好條件?!?p> 陸見深換了一件舒服的白色T恤,在餐桌上坐下。
她多看了他兩眼。
見他表情平靜無波,實在沒搞懂他這是哪一出。
她放下手中的小叉子,轉(zhuǎn)身面對陸見深說,“其實我要說的很簡單,就幾分鐘的事兒,但卻被你浪費了兩個小時!”
她稍有不滿。
珠寶工作室那邊最近訂單很多,她本就忙的不可開交,兩小時對她而言是不小的時間成本。
“因為我也有事想要問你,”陸見深頓了一頓,“我相信你不愿意讓第三個人聽到那件事?!?p> 殷詞一頭霧水,“什么事?你要做什么?”
他把她的椅子拉近了一些,讓她整個人卡在他的兩膝之間。
距離這么近,兩人卻又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肢體接觸,這種若有若無的拉扯讓殷詞心里有些悸動。
“我做什么,要取決于你對我坦白什么?!标懸娚钫Z氣平淡。
殷詞挑挑眉。
他以為她會被唬???
“是這樣的,那天在醫(yī)院,是我托我在醫(yī)院工作的一位老同學對黎莘莘做的檢查,檢查當天我就知道她是假懷孕。”她陳述著這個事實,注視著陸見深的表情變化。
見陸見深沒什么大的反應(yīng),更沒有生氣的意思,她繼續(xù)說:“檢查前,我囑托我同學用手機錄個音,當然,最好是能錄一個視頻,這樣黎莘莘就沒法抵賴?!?p> “然后嘛……”殷詞突然想起自己許諾給徐佳怡雙倍價錢的事情。
“怎么不繼續(xù)說了?”
“那個,你能不能先松開,你這樣我覺得你在審犯人似的?!彼弥讣恻c了點陸見深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不能?!彼旖菐еσ?,面上卻搖了搖頭。
不過他的手上倒是聽話,稍稍松了松幾分力氣。
“黎莘莘給我同學三百萬,我說我給她雙倍價錢,讓她替我做事,但是這錢……”
她突然靠近陸見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你,要,報,銷?!?p> 說完,她就推開他,一溜煙兒地小跑著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陸見深低頭,無奈笑笑。
這女人真是完全沒把他當甲方。
見他徑直朝著她走過來,殷詞攤攤手裝作無奈的樣子,“這年頭,總得投入成本才能辦成事的,區(qū)區(qū)六百萬,陸總能理解的,對吧?”
陸見深沒說什么。
只往她手里塞了一張信用卡,“密碼是940218。”
“陸總闊綽,闊綽,小女子佩服?!?p> 拿到卡之后她夸張的朝陸見深拱手作揖,又弄得他哭笑不得。
“陸見深,沒提前告訴你,是想你配合著演戲,因為我怕你知道黎莘莘是假懷孕之后連演都懶得演?!?p> 畢竟自己理虧在先,殷詞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軟了下來,多少有點哄著他的意思。
果然,他輕笑:“你倒是看我看的透徹?!?p> 陸見深深深看了殷詞兩眼,走到她面前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
“說完了?”
她不以為然:“對啊,就這么點兒事兒,你非要大動干戈的?!?p> “不過你怎么沒什么反應(yīng)?我以為把你當工具人,你會不高興?!豹q豫片刻,她還是問了出口。
“看到視頻的時候我就大概猜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生氣了?!标懸娚钫\懇開口。
“意思是,你剛看到的時候還是有點生氣的?”
“嗯,你要是提早告訴我了,我就不用試探她了?!?p> “試探?”殷詞的好奇心被提了上來,眼睛亮亮的。
陸見深斜睨著瞥了她一眼,沒理她。
“用什么手段試探?”她繼續(xù)追問。
“極端手段?!彼恼Z氣仍舊平淡。
殷詞想起那天黎莘莘和陸見深在客廳里挑逗拉扯的場景,不自覺陰陽怪氣起來:“你倒是挺會美化自己,不就是美男計嗎。”
陸見深瞄了她一眼:“你偷看了?”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果然,做了虧心事,最怕鬼敲門。
陸見深倒是沒有遮遮掩掩,打開錄音文件,推到了她面前。
“想知道就直接問我,盲人摸象、胡思亂想可不是好習慣?!?p> 殷詞遲疑地看了看他,指著屏幕上置頂?shù)牡谝粭l文件,“那我點開咯?”
陸見深沉聲“嗯”了一下。
錄音剛開始,只有電視機的背景音,隨后傳來幾聲高腳杯碰撞的聲音,沒過一會兒,又響起衣服摩擦產(chǎn)生的噪聲。
這摩擦聲持續(xù)又曖昧,還伴隨著女人略重的呼吸聲。
殷詞聽的有些尷尬,她抬頭對陸見深使了使眼色,“你確定還要我繼續(xù)聽嗎?”
男人面無波瀾,用下巴指指手機,示意她繼續(xù)。
聽筒里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那晚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自作主張燙到你,我欠你一個道歉?!?p> “沒關(guān)系見深,以后,你好好補償我就好了?!迸说暮粑曈种亓诵Z氣嫵媚挑逗。
殷詞聽見這兩句對話,便大概猜到這是在她關(guān)上門后發(fā)生的。
還沒明白陸見深為什么給她聽這些時,錄音繼續(xù)播放:
“我記得煙疤是燙在這里了,怎么不見了?”
“還有這里,我記得這里也有一個。”
這次輪到殷詞愣住了。
她半晌沒有抬頭,默默坐了會兒,仿佛在消化這些信息。
“燙的不重,去醫(yī)美那里做了兩次處理就沒有紅印了?!迸苏f著,語氣聽起來還算平靜。
到這里,錄音戛然而止。
陸見深故意沒講話,靜靜地等著殷詞的反應(yīng)。
只見她用手支著自己的下巴良久,才慢慢站起身來,朝著他的反方向走遠了幾步。
她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幾次張嘴又閉上,腦袋也是反復低下來又抬起,最后干脆咬著嘴唇,雙手叉著腰罵了一句:“你原來是個變態(tài)???”
陸見深瞧見她的反應(yīng),終于沒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甚至笑得前仰后合,難以自抑。
“陸見深你是不是有???”殷詞一頭霧水。
笑了一會兒,他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大步朝殷詞走過來。
殷詞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我是不是變態(tài),黎莘莘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他這話說得毫無由來。
殷詞搞不清楚他在抽什么風。
他是不是變態(tài)她怎么會知道?
可陸見深還一步步往自己身前逼近,慌亂中她抄起角柜旁的高爾夫球桿,一側(cè)握在手里,一側(cè)抵在了他的肩頭。
她手上用了些力氣,他也順著這力氣向后退了幾步。
“陸總,請注意做文明市民,保持一下禮貌距離?!?p> 她這插科打諢、一本正經(jīng)說胡話的樣子對陸見深來說更像是小貓抓撓,刺的他心里絲絲癢癢。
他伸出手,隨意地拉了一下球桿,殷詞就毫無防備地順著他的力氣跌坐在邊幾旁的沙發(fā)椅上。
陸見深把球桿扔在一旁,俯視著沙發(fā)椅上的殷詞:“你確定你坦白完了?”
她滿臉疑惑,無奈地低了低姿態(tài):“我說陸總,我到底遺漏了什么您直接告訴我行嗎?看在我給您立功的份兒上就別讓我猜了?!?p> 陸見深頓了頓,見她實在木訥,只能沉聲開口:“我今天才知道,那天晚上根本就不是黎莘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