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哪根筋搭錯了?
哪承想進(jìn)來了之后,裴寂還是定定的站在門口不動。
楚霽雪偏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若是不想要命了,就出去站著去吧。”
分明只穿了一件寢衣,眼下嘴唇都有些發(fā)紫了。
可楚霽雪這話,卻像是觸到了他的什么雷區(qū)一般,臉色肉眼可見的暗沉了些許,眼中也劃過了一絲戾色。
黎痕咽了咽口水,當(dāng)機(jī)立斷的示意兩個侍女出去,自己的腳上也抹了油,飛快的溜了出去。
笑話,他昨日已經(jīng)替那挨千刀的橘子擔(dān)了罪了,若是今日再被裴寂牽扯了可怎么辦?
屋內(nèi),裴寂盯著楚霽雪看了一會兒,眼中盡是壓不下去的癡狂,步伐不自覺的往前挪動了些許。
“郡主,宴會之后,去了哪里?”
楚霽雪只覺得身上發(fā)冷,捏著溫?zé)岬牟璞?,并未注意到白衣男子的神情異樣?p> 淡淡開口:“裴寂,你管得多了些。”
拿起桌子上玉珠手捻,隨意的摩挲著,不對,這珠串上怎得多了些香味?
蹙了蹙眉頭,正要拿近聞一聞的時候,一個身影修的在瞳孔中放大,沒待她反應(yīng)過來,那身影卻飛快的壓了上來。
“啊——”
楚霽雪驚呼出聲,直直的往后倒去,正當(dāng)她以為要跟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卻被扯進(jìn)了一個有力的懷抱。
白色的長袖擋于睫毛之上,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聽耳邊有金屬玉器破碎的聲音,循著白衣的身影在地上滾了兩圈后,被死死的扣在地上,溫?zé)岬牟杷w濺于手背之上,不用看便知,定是燙出了大片的紅痕。
楚霽雪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眸光已經(jīng)帶上了些許的慍色:“裴寂,你過分......”
話都沒有說完,渾身便打了一個機(jī)靈,溫?zé)岬暮粑鼮⒃诙希哪肯鄬χ畷r,裴寂的眸光猶如火焰一般,仿佛想要把她整個人吞噬其中。
蠱蟲再一次感應(yīng)到了靈氣,鼓著胖胖的身軀往前挪動,想要吸取更多的金光。
該死!
楚霽雪一下子泄了氣,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撐起脖子往上去,企圖貼近男子的唇瓣。
忽地,溫?zé)岬闹父挂频搅俗约旱拇缴?,來回的摩挲,低沉又暗啞的聲音再度響起:“郡主,我可有說過,不要再騙我?”
眸光繾綣,又帶著絲絲縷縷的怨氣,楚霽雪的大腦一時間回不過神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蠱蟲也更加的興奮,只想要貼近那大氣運(yùn),奪取金光。
“呵?!?p> 壓抑的笑聲從喉中發(fā)出,裴寂猛地覆了上去,不同于以往,這一次,裴寂幾乎是在啃咬,一點(diǎn)喘息的機(jī)會都不留。
楚霽雪有些喘不過氣來,只感覺快要窒息,下意識的往后退,她從前怎么不知道,一向逆來順受的裴寂還有這么一面啊。
想要逃離的動作被裴寂感覺到,叩在腰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疼的她一下清醒了幾分。
“嘶......”
下唇被咬破,裴寂也終于松開了她,和她微微分開了些距離。
“郡主先前答應(yīng)我,等我傷好了,便昭告天下與陸子淵退婚的事宜,可還算數(shù)?”
“自然算......算數(shù).......”
楚霽雪喘了好幾口氣,這才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男子的唇瓣微微勾起,手指蘸了一些她唇上的血珠,薄唇輕啟:“疼嗎?”
楚霽雪翻了個白眼,那不是廢話?
男子的笑意更甚,疼就對了,不疼,便不會長記性。
“咳......”
屋內(nèi)的地龍燒的太熱,她整個人都是云里霧里的,裴寂眨了下睫毛,再次湊近了些許。
金光愈演愈烈,蠱蟲在體內(nèi)來回蛹動打滾,想要汲取更多的靈力。
楚霽雪咽了咽口水,腦子里面一片漿糊,任由裴寂越靠越近......
“郡主,別忘了,要說到做到。”
磁性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灼熱的呼吸灑在脖頸,不自覺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隨后,裴寂猛地松開了她。
冷空氣一下竄入到衣袖當(dāng)中,楚霽雪狠狠打了個機(jī)靈,再睜眼的時候,就見裴寂亦然衣衫規(guī)整的站在自己面前。
面色正常,又恢復(fù)了清雅淡漠的模樣,仿佛剛剛那人不是他一般。
裴寂掩著嘴輕咳了兩聲,撇了一眼地上出神的楚霽雪,道:“今日受了風(fēng)寒,既然郡主當(dāng)日說的是等我痊愈后昭告天下,那便先等我好了再說吧?!?p> 語罷,裴寂轉(zhuǎn)過身去,一個回眸都不再留給她,冷聲道:“想必郡主今日參加宮宴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裴寂就先告退了?!?p> 楚霽雪:“......”
裴寂這是抽的哪門子的瘋?!
蠱蟲突然間失了靈力,巨大的下落之感,只得在體內(nèi)來回的蛹動著。
楚霽雪閉上眼睛,用力的按了按心口處,半響,這才恢復(fù)了些許,扶著一旁的椅子站起身來,走到軟榻上坐下。
這裴寂,也忒不是個東西了!
黎痕進(jìn)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桌子上插花的玉瓶碎了一地,水果也肆意的滾落著,而楚霽雪在一旁的軟榻上閉著眼,手里還掐著一個......南洋進(jìn)貢的榴蓮?!
“我滴親娘??!郡主,您這是怎么了?哪里來了刺客了?”
“來人,來人!”
“閉嘴!”楚霽雪猛地抬眸,沖著黎痕隨手扔出去了手中的榴蓮肉,黃色的果肉糊了他一臉,“聒噪?!?p> 黎痕:“.......”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他又做錯了什么???!這榴蓮肉這么臭,不知道會不會起紅疹啊,郡主怎么能這樣欺負(fù)他呢,嚶嚶嚶......
“你,去給我查查,今日我走后,裴寂都和什么人接觸了?”楚霽雪撐起眼皮,按了按有些發(fā)疼的眉心。
她倒是要看看,他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哦......什么?”黎痕好不容易用帕子把臉上的果肉擦下去,這才反應(yīng)過來楚霽雪說的話,眨了眨眼睛,難不成,這一地都是......裴寂弄得?!
嘶.....
他好像突然就補(bǔ)腦出來了一出大戲,嘴角開始不住的上揚(yáng),沒看出來啊,裴寂還有此等.......
“誒呦!”
腦中的念頭在楚霽雪飛過來一個蘋果之后戛然而止,看著黎痕的樣子,楚霽雪便氣不打一出來。
這么多年的主仆,她何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滾出去!”
“得嘞,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