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志在必得
這聲音振聾發(fā)聵,眾人都嚇了一跳,跑到外面去看。
此刻,春菊跟元方劍拔弩張,兩人互不相讓,尤其是春菊,氣急敗壞的拿著刀要去砍元方,楚霽雪趕忙上前阻止。
“夠了!”
楚霽雪一聲怒斥,她不情不愿的停了下來,傲嬌的哼了一聲。
“暫且饒你一命,若膽敢有下次絕不相饒,這可都是我的存貨,你說吃就吃,問過我同意了嗎?”
春菊氣勢洶洶的插著腰怒問,楚霽雪也反應(yīng)過來。
“他對你如何了?”
春菊頓時委屈上頭,哭喪著臉,可憐巴巴的抱住了楚霽雪的胳膊,一頓哭訴。
“他把我的存貨都吃了,一點不剩?!?p> 楚霽雪愕然瞪大了眼,終于理解她為何會如此氣憤。
春菊以食為天,楚霽雪知道,她從小過慣了苦日子,所以,總會下意識存貨,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哪怕現(xiàn)在情況好了,無需她如此,她也總會下意識的去囤糧食。
如今可好,幾個月來的積攢,被他揮霍一空,難怪她會如此,楚霽雪絲毫不懷疑,春菊為了泄憤會直接將元方大卸八塊。
她趕忙勸慰道,“我知曉了,你無需出面,此時我替你做主?!?p> 春菊哽咽著,好奇的看向楚霽雪,“你要如何做主,莫不是將他趕出去,那倒也不必如此殘忍,畢竟他現(xiàn)在無家可歸,妖妃又虎視眈眈……”
原本在氣頭上,可聽楚霽雪說要替她做主,她頓時就慌了。
楚霽雪明白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哪怕再生氣,也還存了一絲惻隱之心。
“你放心,我何時讓你失望過?”
楚霽雪語重心長的拍了下她的手,她略有遲疑,“我不怪他了,此事就此作罷,誰也不要再提起了,算我倒霉……”
春菊慌了,連忙拽住了楚霽雪,不希望她因此怪罪元方。
“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偷春菊的東西,不對,不問自取即是偷,你不能偷任何人的東西,今日此舉,你可知罪?”
楚霽雪轉(zhuǎn)過身來,面色凝重的看向元方。
元方自慚形穢,低下了頭去。
在楚霽雪出來后,他不像是之前那般狂躁不安,反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拘謹(jǐn)?shù)恼驹谀抢?,神情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就怕楚霽雪會怪罪自己。
面對楚霽雪的興師問罪,他并沒有反駁,“我錯了?!?p> 裴寂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禁皺了下眉,眸色愈發(fā)深邃,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也并非無可救藥,至少他會聽楚霽雪所言,你真打算把他趕走?”
宋瑾聞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裴寂身后,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裴寂聲音低沉沙啞,透著一絲冷意。
宋瑾聞打了個寒顫,強顏歡笑,“或許他真是上天送來的一個寶貝,你就這么趕他走,豈不是暴殄天物,再說了,他心智單純善良,之前,也是遇人不淑……”
“心智單純善良,你指的是哪方面?你別忘了,如今北玄境民眾的死至今是個謎,誰都不知道這是否跟他有關(guān),人心隔肚皮,你別被他的表象所騙。”
裴寂冷漠的嘲諷了他一句,宋瑾聞并未動怒,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裴寂的話的確有道理,而此時也絕非是空穴來風(fēng),但眼下沒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表明,他就是罪魁禍?zhǔn)住?p> “你既知道錯,你打算怎么解決?”
楚霽雪又把問題拋給了他,他沉默一瞬,深吸一口氣,走到了春菊跟前,直接跪了下來。
春菊原本在氣頭上,見他如此,當(dāng)即慌了。
“你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趕緊起來,不過就是點吃食罷了?!?p> 這人還真是一根筋,為了一點食物,竟給她跪了下來,這也太沒骨氣了。
“請你責(zé)打我?!?p> 元方不為所動,甚至,恭敬又拘謹(jǐn)?shù)墓虻乖谀睦铩?p>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意外,尤其是楚霽雪。
“你為何如此?莫非……”
楚霽雪大概猜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
“犯錯的人就要接受懲罰,請你責(zé)打我?!?p> 他聲調(diào)拔高,又喊了一聲,春菊卻嚇得趕緊躲到了楚霽雪身后,不自在的催促她去處理。
“這也不必如此吧?”
“把你的外袍脫了?!?p> 楚霽雪糾結(jié)半晌之后才無奈開口。
他沒有遲疑,直接褪下了外袍,顯露出觸目驚心的傷口,那上面新傷加舊傷,反復(fù)交疊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肉。
這次,連裴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宋瑾聞更是嘖嘖感嘆,“他之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這僅僅只是個再小不過的錯誤,可是在他看來卻似乎要把命給搭上。
或許,他甚至根本不認(rèn)為這是對是錯,楚霽雪說錯那便是錯。
他只是餓了想要填飽肚子,而春菊的身上,恰好又有不少食物。
“他們打我,罵我,說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我不能反抗,只能跪在那里,任由他們毆打辱罵,等他們累了就會停歇?!?p> 他面無表情的說著,而這慘絕人寰的事好似不是他所經(jīng)歷的。
楚霽雪實在聽不下去了,“不要再說了,你趕緊起來。”
她把豆芽叫了過來,“把他治好?!?p> “無需你說,我也自會如此,他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實驗品。”
豆芽之前對元方多有排斥,可現(xiàn)在卻是一臉驚喜。
楚霽雪察覺到了他的這個變化,輕蹙了下眉,“實驗品?”
“不錯,之前你們叫他送來之時,他已是奄奄一息,毒入肺腑,病入膏肓,縱然是我?guī)煾翟?,恐怕也得頭疼,可是,被折磨了這么長時間,他卻并沒有死,反倒還活得生龍活虎,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若是可以我希望拿他做藥人?!?p> 他看著元方的眼神,簡直在發(fā)光,那其中透著滿滿的志在必得。
“一旦做了藥人,會有什么后果?”
“千百種毒藥混合在一起,若是他能挺過去,以后便可以百毒不侵,挺不過去,也只能一輩子遭受劇痛折磨?!?p> “不可!”沒等楚霽雪開口,春菊下意識挺身維護在元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