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親自去見他
“就在后山,早上的霧氣重那里又鄰近水源,這些蘑菇就長在岸邊。”
楚霽雪一聽,忽然不知該咽下還是該吐出。
“放心,沒有毒,我經(jīng)常吃有毒的話我早就死了?!?p> 楚霽雪稍稍松了口氣,但很快,她的肚子便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就好像燒開的水沸騰了一般。
不對勁!
她連忙捂著肚子,震驚的看向她。
“你有沒有感覺……”
兩個人同時反應(yīng)過來,率先沖向了臨時搭建的茅廁。
在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之后,楚霽雪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她雙腿發(fā)軟,顫顫巍巍的站在那。
春菊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卻還是咧了咧嘴角。
“你不是說不會死人的嗎?”
“的確不會啊,你不活得好好的嗎?我忘了告訴你,前期可能會有點(diǎn)過敏反應(yīng),比如拉肚子,出疹子……”
“打??!”
楚霽雪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懊惱的罵了一句,“你是存心的吧?”
“但你不可否認(rèn)它的確很鮮美,在野外能吃上這種蘑菇,簡直就是天賜?!?p> 咕嚕嚕……
楚霽雪想罵她,但奈何肚子實(shí)在不爭氣,她又快速的沖進(jìn)了茅廁中。
她倒是是忘了,這個吃貨只要吃不死,她就會往死里吃。
等她終于出來時,整個人都快站不住了,元方跟在隊(duì)伍后面趕畜生,看到她如此,他立馬跑了過去攙扶住她。
“沒事吧?我去請豆芽!”
不錯,元方和豆芽都來了,只不過是分批次來的,一起出行,目標(biāo)太大,他們也是今早才到。
豆芽到了之后看見楚霽雪如此,讓元方去拿了他們所食用的蘑菇過來,一分析比對,很快就找出了解藥,讓人熬制成湯一天三次即可痊愈。
楚霽雪是徹底怕了,看見春菊,她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自己再遭殃。
“聽著,以后絕對不能讓她進(jìn)廚房,她做菜的底線就是吃不死就行?!?p> 楚霽雪欲哭無淚,春菊卻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如此一來,你得少了多少樂趣?”
“我不要樂趣,我要活!”
楚霽雪一句話讓她閉嘴,她無可奈何,傲嬌的聳了聳肩。
“太可惜了,你說我一邊喝湯一邊吃藥,會不會沒那么難受?”
春菊問的懵懂天真,旁邊的豆芽正在配藥,冷不防被他嚇到,他愕然的轉(zhuǎn)過頭去,一臉的震驚無語。
“我這邊建議你直接原地去世吧,不用糟蹋人,也不用糟蹋藥材?!?p> 春菊一陣氣餒,漫不經(jīng)心的嚼著草藥。
“我難得看他被氣成這樣。”
楚霽雪調(diào)侃了一句,要知道,自從他們相識以來,豆芽給她的印象總是一副老神在在,無拘無束,從不曾在意什么的模樣,可現(xiàn)在卻是一副欲哭無淚,甚至不想開口了。
長公主心疼楚霽雪,所以,讓隊(duì)伍休息了半日再啟程,這期間,一切如常,并沒有再發(fā)生任何意外,經(jīng)過七天六夜的長途跋涉,他們終于抵達(dá)了蒙丹的邊境。
這一來,已經(jīng)有人在此等候。
一個蓄著絡(luò)腮胡子的壯漢,疾步走到樂陽跟前,虔誠恭敬的跪了下去,“拜見王妃?!?p> 可汗死后,便是長公主當(dāng)政,在可汗活著時,兩人就相敬如賓,可汗更是當(dāng)著眾大臣的面宣布,若有朝一日自己遭逢不測,便由樂陽長公主理政。
此舉一出,滿堂嘩然,可不管眾人如何不滿,長公主依舊垂簾聽政,女子當(dāng)政比起男兒來要更加謹(jǐn)慎小心,每一步都猶如在刀尖上行走,行差踏錯一步都將是萬劫不復(fù),他們卯足了勁兒,甚至已經(jīng)悄悄寫好了參她一本的奏折,可在垂簾聽政的這些時間里,她硬是挺過了所有的明槍暗箭,將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讓那些人根本無處指摘。
如今她唯一的對手就是景清林。
此人是可汗的胞弟,按理說,蒙丹的王位也是繼承制,父死子承,景清林有資格也有理由繼承王位,可她若想名正言順的繼承,那就必須得到樂陽的認(rèn)可。
在蒙丹她明面上的地位還是高于景清林的。
即便兩人水火不容,劍拔弩張,可真正聚在一起,尤其是在外人跟前,他們也不會鬧得太僵太難堪。
至少這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如今國內(nèi)的情況如何?”
“連年干旱,地里顆粒無收,各地起義軍四起,攝政王不僅不壓制暴動,甚至還煽風(fēng)點(diǎn)火,加重賦稅,百姓苦不堪言?!?p> 自從可汗和兒子接連死去之后,長公主徹底心死,一度不理朝政,這些年來都是景清林在打理,他就是想把自己的權(quán)力架空,隨后順應(yīng)時事,廢除她的王妃之位,讓人擁護(hù)他上位。
“豈有此理!我本以為讓他來做,這攝政王他便可消停一些,至少能看清眼下天下的局勢,可沒想到他竟如此罔顧生死,他可知道我要回來?”
在可汗在時,景清林對長公主是敬愛有加,有什么好東西都往她這里搬,世人都在傳,難得有對嫂子如此好的,他們一家當(dāng)真是不同于其他爾虞我詐的王公貴族,反倒是其樂融融,讓人艷羨。
“知道?!?p> “他不過來,莫非是想讓我親自去見他?”長公主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抹陰沉的殺意。
林宗齊不敢答話,緊張的垂下了頭。
“走吧,回城?!?p> 入了上京城之后,楚霽雪掀開轎簾,看著外面的景象,莫名有些焦心。
此地黃沙漫天,建筑多呈圓拱形,路面上即便鋪了青石板,可也鋪了一層細(xì)密的黃沙,兩邊的商販個個都面黃肌瘦,守著自己的攤子,警惕的看著他們外來人,軍隊(duì)已經(jīng)提前在城外駐扎,并沒有跟他們來到城中。
“停下?!?p> 楚霽雪要下轎子,但林宗齊卻有些擔(dān)憂,“貴人,如今這是在外城治安不好,等到了內(nèi)城就會好些,您先回到轎子里。”
“不必了,我就下來走走?!?p> 楚霽雪拒絕了他的好意,她來到了一處攤販前,那攤販賣的是琉璃寶石串子,五彩的琉璃珠在陽光底下折射出斑駁的色彩,與女人臉上的陰郁頹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楚霽雪拿起其中的一串珠子,“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