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知難而退?笑話
楚霽雪有些懼怕,但想到一旦她們走了,肖昀升畢竟有所察覺,她不能再出事了,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關押水蛇的牢門給打開了些,估計再過不久牢門會自動斷開,而那時候,肖昀升要再想追趕,必然會遭到水蛇的攻擊。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是何等精彩的表情了。
“您這招果真夠絕,這是要將他逼入絕境?”
“哪里會如此容易,剛才與他交談,我發(fā)現(xiàn)此人倒是有不少離奇怪異的經(jīng)歷,他頗有本事,絕不會因此而一蹶不振,頂多是對我懷恨在心,靜待時機置我于死地?!?p> 楚霽雪冷靜的分析了一番,她卻聽得膽戰(zhàn)心驚。
“你明知如此為何還要去招惹他?”
“早晚都有一戰(zhàn),之前,他對我下死手,我又為何不能反擊?!?p> 日月潭并不大,春菊對于這周遭頗為熟悉,帶著楚霽雪一路回到了岸邊,裴寂早已在此等候。
見楚霽雪濕漉漉的上來,夜風寒涼,他急忙將自己的外套解下,披在了她的肩頭。
“沒受傷吧?”
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楚霽雪的身子,確定沒有任何傷口之后才松了口氣。
“我沒有,你呢,不是說好天亮之時必然會出來嗎?”
楚霽雪埋怨的語氣中帶了一絲心疼緊張。
他們這次深入敵營本就兇險萬分,如果他再出事,他根本不敢多想。
“出了點意外,你猜我遇見了誰?”
“獄亭司的人?!?p> 楚霽雪雖然有所猜測,可在聽到這三個字之時,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滿臉愕然。
“黑燈瞎火的你會不會看錯了?獄亭司的人怎可能會來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而且還參與到軍械之中?”
要知道,獄亭司對于雍朝可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如果獄亭司內部出現(xiàn)了蛀蟲,那整個雍朝的棟梁根基都將被啃噬完。
“我之前也以為自己看錯了,等那人走后,我特意跟上去,想要細細查看一番,沒想到卻被他發(fā)現(xiàn)。”
他頭疼的嘆息了一聲,自己這次九死一聲,實在是驚險。
“獄亭司中有人叛變了,陸今安是否知道?若真是如此,那上京城可就太兇險了,畢竟現(xiàn)在雍朝的整體防衛(wèi)力量還是偏向于獄亭司?!?p> 獄亭司可是雍朝皇帝的左膀右臂,哪怕是文成武將謀逆叛亂,獄亭司也絕不可能出事,它一直是固若金湯的存在。
“我不知曉,我已經(jīng)讓江訶傳書一封,想必很快就會知道消息?!?p> 古墓中。
“人呢!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一定要把人給看好了,你們卻是如此做的,人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了,你們兩個卻還在這里呼呼大睡?”
肖昀升氣的直接破口大罵,哪里還有與楚霽雪在一起時的風度儒雅,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猙獰恐怖的悍獸,要將面前這兩個柔弱可憐的士兵給撕扯碎裂。
這兩個士兵也都是見識過肖昀升的手斷的,哪怕如今被他指著鼻子罵,他們也不敢開口反駁一句,只能一個勁的賠禮道歉。
“給我找,掘地三尺也務必要將他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若是找不回來,你們該知道下場?!?p> 肖昀升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下的情況。
今夜不太平,山中出現(xiàn)了不少外來者,雖然都已經(jīng)被解決了,卻還是耗費了些時間。
方才自己追殺裴寂,已經(jīng)將山路給包圍,那他們就絕不可能去獨闖山路,肯定是去往水路了。
“去日月潭看一看,絕不能放過絲毫蛛絲馬跡?!?p> 他帶著一眾人馬潛入了湖水之中,而此時,那原本已經(jīng)有些松動的水蛇牢門被一只手腕大小的水蛇直接撞開,于是,成百上千條水蛇齊齊游了出來。
它們饑餓許久,如今看到前方游動的人,直接瘋狂的游了過去。
“那是什么?好像是蛇,我們被蛇包圍了怎么辦?趕緊走!”
一個士兵看的不遠處烏泱泱一片襲來的身影,當即欲感不妙,驚恐的大喊大叫。
他這一喊又是咕嚕的幾口水喝了下去。
他再次潛入到了湖底之中,打算告知肖昀升,但肖昀升卻早已察覺。
要么闖過蛇群,要么回去等著三殿下責罰,橫豎都是一死。
“?。 ?p> 突然,有人驚恐的叫了一聲,肖昀升欲感不妙,轉過身望去,其中一個士兵游的慢了些,成百上千條水蛇,便齊齊圍了過來對著他一陣撕咬啃噬。
不過短短一瞬,他已經(jīng)被啃得不成人形了。
手上已經(jīng)沒了血肉,只剩下的生生白骨整張臉更是千瘡百孔,徒留下驚恐愕然的眼神。
他張了張嘴,想向眾人求救,可最終卻還是沒能夠撐過去,直直的墜落進了深湖之中。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全部都嚇軟了腿,他們之前還有所顧慮,此刻哪還敢在此停留,忙不迭要逃命。
在大家都慌亂無比之時,肖昀升卻并沒有隨大流,而是孤身一人繼續(xù)游了下去。
“大人,你快回來,這太危險了,您別冒險了!”
有人高聲喊道,想沖過去將他拽回來,可面對那烏泱泱一片的蛇群,他們最終還是沒敢下決心。
“我們得走了,否則要被他追上來,可有大麻煩了?!?p> 裴寂跟肖昀升交過手,自然知道他的底細,他不好對付。
“不必著急,就怕他不來,他若來了也是死路一條?!?p> 哪怕暗夜寒冷凄涼,楚霽雪也并未急著離去,她攏緊了外袍,好整以瑕的坐在了岸邊,盯著平靜的水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裴寂頗為不解,便看向了春菊,春菊同樣不知所措,她聳了聳肩,攤開了手,“但愿他還存有一口氣,不至于淪為水蛇的食物?!?p> 話剛說完,潭水中忽然傳來一聲撲通水響聲。
幾人急忙抬頭望去,一顆人頭冒了出來,不過,他的整張臉坑洼不平,此時竟是血肉模糊,一看就疼。
楚霽雪嘖嘖感嘆了兩句,“你這人怎么這么軸呢?你不該走水路的,你若是知難而退,或許能夠平安無事,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