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要做大人您的犬馬!
不過是小小麓九院的一名司長而已…
不過是靠外貌博上位的花花公子而已!
你憑什么跟我們曾無比崇敬的司長比,還讓她做你的貼身侍女?!
在符箓術式上,你能有司長一根小拇指的天才嗎?!
我今天一定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敗你,揭穿你那虛偽弱小的外表!
讓你承受首輪出局的屈辱?。。?p> 范奕面目猙獰地站到臺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李紙看著對方的臉,突然想了過來——
啊,他們好像的確見過。
這不是當初兩院交流時,便一直在挑釁著他的那個人嗎?
此處是個大理石砌成的寬大石臺,四處布滿了的轉錄的符術。
稍遠的看臺上,甚至還坐著熙攘的人群。
天符大會,是院生間的符箓術式比試大會,范圍覆蓋麓一院至麓十二院。
若能在其中取得良好成績——
對院方來說,是擴大影響力以增加生源的重要手段之一。
對院生來說,能獲得獎金及其榮譽,能為日后就職時提供不少助力。
大會的賽程比較簡單,所有人經(jīng)過兩兩分配,經(jīng)過六輪的淘汰,決出冠軍。
此時便是天符大會的第一輪,按照披露的賽程顯示,兩人第一輪便被對上。
麓三院紫箓司現(xiàn)任司長范奕,對陣,麓九院紫箓司司長李紙。
也不知這是否為組織方有意而為…
眾所周知,由于前段時間上任司長張顏冰轉院的事宜,麓三院與麓九院便有了間隙。
因此在玉訊錄上,兩院中此時有不少人十分關注這場比試。
這范奕,在上屆天符大會時曾闖入過八強。
在麓三院的人看來,他雖不及上一任司長張顏冰般出眾出彩,亦也跟得上第一梯隊。
而對方那個李紙,雖然偶有報道談及其在麓九院內(nèi)的些許成績,但終究未在外部活動中顯露過。
而麓九院,近幾年在天符大會中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十六強,就那李紙僥幸在自己院內(nèi)虐菜取得點佳績,又能作什么數(shù)呢?
怎么可能會是他們麓三院的對手!
只有在麓九院的人當中,才有少數(shù)一些人仍相信著李紙曾于表露出的那種壓倒性實力。
隨著裁判手中的令旗一陣揮舞,在兩院眾人的期待中,比試正式開始。
范奕自兩院交流會起,便等待著與李紙間的較量,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放肆地大喊著:
“我等待了許久!終于!終于!我終于能與你好好打一場!”
他的修為為初入命劫階,雖然比張顏冰曾表露出的命階境小圓滿低了一層小境界,但亦是在本次大會中排名前列。
一旦進入命劫階,便能掌握專屬的本命劫術,于實戰(zhàn)比試中可說是堪比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命劫術·六丁六甲」。
范奕率先施展起自己的本命劫術,竟是少見的神靈祈禳系,能召請古仙神的化身為自己助戰(zhàn)。
只見身著竹甲肩纏飄帶的六男六女虛體于場內(nèi)凝聚。
那六男便是陽神,那六女便是陰神。
有此十二名古仙神的虛體化身助力,縱使范奕的修為境界仍不足,無法使這十二名虛體化實,亦是一股同境界內(nèi)相當令人頭疼的戰(zhàn)力。
場邊的諸多觀眾們,由于臨近現(xiàn)場更是能親身感受那古仙神身上傳來的隱隱威壓,頓時個個在心中感嘆道,不愧為上屆的八強,那位名不經(jīng)傳的李紙看來已經(jīng)可以投降了。
玉訊錄中,麓九院的眾多群中亦是哀嚎遍野:
“神靈祈禳系的本命劫術也太無賴了!古仙神的基礎強度在這,同階的怎么打啊?!?p> “誰能告訴我‘天子’的本命劫術是啥?有沒有戲翻盤???”
“別說了!院內(nèi)比試‘天子’根本沒用過本命劫術,據(jù)說是個毫無用處的雞肋術式?!?p> “完了完了,今年的天符大會怕是又要早早結束,不用再看了。”
“哎!都怪這天符大會的組織方!怎能第一輪就讓遇到上屆八強的,太過不公平!”
范奕作為麓三院新晉紫箓司司長,他不僅是本命劫術厲害,符箓術式的技法掌握亦是不凡。
只見他揮動手中的法器判官筆,竟然一心三用,于數(shù)秒內(nèi)同時凝聚出三道攻擊符箓術式的雛形!
范奕此時亦是志得意滿,他去年只靠一手本命劫術,便已達成了八強。
今年,修為境界雖仍停滯原地,但是六丁六甲的操控手法卻已鍛煉得嫻熟無比。
他甚至還潛心修得多發(fā)符箓術的技法,補足了他本體的遠程打擊面!
這一年,他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八強,他想要更上一步,甚至是摘得冠冕,重鑄麓三院紫箓司的榮光!
范奕大喊一聲,驅(qū)使六丁六甲十二具陰神陽神上前,同時判官筆中三道進攻符箓術式均施放而出。
在所有人的關注下,對面的李紙…
卻是輕輕合上了手中的虛幻書冊。
一切,已經(jīng)結束了。
上百道的符箓光芒已經(jīng)激射而出,將那六丁六甲以及范奕的身影,全部覆蓋!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接連不斷的轟炸聲,使得這里根本不像是符箓師比斗的畫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著。
…這、這怎么與預想的完全不同。
而且這符箓師施放符箓術式,不都是一道一道地釋放的嗎?
像他這般,如同流星雨一般的恐怖攻勢…
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隨著裁判急忙一個手勢,未等煙塵散去,臺下救急的醫(yī)師們,趕緊闖入了場地內(nèi)。
——此刻顯然已并非誰勝誰負的問題了。
——而是那個可憐人,還能不能給醫(yī)師們留有一口氣去搶救的問題!
李紙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倒不是僅僅因這種程度的符箓施放而感到吃力。
而是場邊眾人的視線,以及附近轉錄的術式,令他開場時有些腦袋發(fā)白,手腳僵硬。
幸好對方術式施展頗慢,讓他終于反應了過來。
——只是倉促下似乎有些用力過猛了。
李紙看著幾名醫(yī)生著急地從地下挖出那道焦黑的身影,施展著各色急救的符術,心中衷心的感到有些抱歉。
整個現(xiàn)場,只有李紙的貼身侍女、上屆天符大會冠軍的張顏冰,對此結果絲毫未感到意外。
——上次李紙與仙尊化身爭斗時,更為宏大的場景她都已然近距離接觸過。
實話說,不僅是這一場,就連整個天符大會的最終結果,她都覺得早已失去了懸念。
化仙階打一眾命劫階,還有那個犯規(guī)般的天書神通,其他人怎么打??
她臉色紅潤,眼神著迷地遠遠盯著李紙。
不管看上多少次,那種跳過手法配合、符文描繪步驟,直接批量生成的符箓術式的方式,實在是過于顛覆她對符箓術的理解。
到底需要對符箓術的理解做到哪種地步,才能修得那種離譜的天書神通?
想起前兩日麓三院的人糾纏著她,勸說她勿要偏離符箓天道、早日回歸正途什么的,她就感到有些好笑。
在符箓術上,不談日后將拜師的那位符箓仙尊,僅現(xiàn)在她所侍奉的這位‘天子’…
僅他一人,便比整個麓三院要重要上百倍!
她甚至隱約察覺,只論學術不論修為,自己侍奉著的這名性格內(nèi)向怪異的公子,甚至還要高過那位以符箓術證道而出名的仙尊。
看著正往臺下走去的李紙那英俊的側臉、神秘的金瞳,她的心中,忍不住滋生起愈發(fā)傾慕愈發(fā)滾燙的情緒…
…
另一邊,在眾名醫(yī)師的搶救中,范奕的神智終于蘇醒。
他的表情呆呆的,依舊不斷回想者昏倒前所見的瑰麗光景。
那無數(shù)符文糾纏于天際向自己襲來的耀眼光華…
那無視傳統(tǒng)技法蠻橫地將術式攪拌一起的驚人景象…
怎么回事呢?符箓術式們,明明已經(jīng)被攪拌得亂七八糟了???
啊…我明白了…其中一定蘊藏著天道…符箓術式中真正的天道真理…
范奕突然不顧渾身的疼痛,猛地坐立起來。
他的嘴里虛弱地嘀咕著,神情卻滿是狂熱:
“那位…那位大人呢…”
“李紙…李紙大人在哪…”
“大人,您才是符箓真知的化身??!”
“我、我要做大人您的犬馬?。?!”
“終身侍奉在您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