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兇險,若是太過善良之人,難以久存?!痹诤芫弥?,一位天下獨一無二的強者如此說。
張日青平日里也曾聽貓爺講過很多江湖軼事,也知道人心險惡。但她不曾想到,竟然初出茅廬就遇上了這種事情。她眼睜睜看著高湮和云鶴硝對她們師徒二人上下其手卻無可奈何。眼見大事不妙,外庭突然有人招呼。
“彌陀佛!施主,可有人嗎?”
“哪來的禿驢?”云鶴硝皺著眉頭,起身走向外面。走出兩步,他突然回過頭,“這兩個窮鬼害的老子浪費了那么珍貴的蒙汗藥,老子給她們長點記性?!闭f著,拿出了一個紙包,打開里面有一小堆白粉。
“云兄,這是?”
“這叫糾結(jié)散魂散。從外地來的朋友教給我的好玩意兒。用上一點,這小娘七天之后必死。”
高湮皺起眉頭,道:“云兄,有這個必要嗎?雖沒什么錢財,但取了她們身子也便是了,何必要謀人性命?”
“高兄此言差矣。既然要做,那怎能不做到最后?留下這兩個小娘又有何用?萬一之后她們來尋仇豈不自找麻煩?”
雖然高湮沒說什么,但他緊鎖的眉頭也表達了他此時的內(nèi)心。云鶴硝并不以為然,將藥粉分成兩份,分別倒進日青和歌璃的口中。
做完這一切,云鶴硝轉(zhuǎn)身走出去,在外庭正坐著一個老和尚,看上去少說八十歲開外,眉毛胡子花白。慈眉善目,頗有活佛下凡的氣態(tài)。就連云鶴硝也忍不住心生敬畏之心。
“哎,您喝點什么?吃點什么?本店有上好的饅頭做點心,也有上好的茶水?!?p> “彌陀佛!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莫要再做錯事了?!?p> “師傅這是哪里話來?您要吃喝咱這里都有……”
和尚雙手合十,道:“彌陀佛!施主。老衲與那楊鳴小兄弟有過幾次機緣。佛家不講天命,只講機緣。楊家小兄弟曾幫過老衲,老衲總不能看著他的妹妹與師妹為施主所害?!?p> “楊鳴?可是那貓爺?”云鶴硝微微瞇起了雙眼。
“正是?!?p> “嘿嘿嘿。老和尚,你說別人還則罷了,若是這楊鳴,那老子絕不可能。他可是害了老子諸多兄弟,老子又怎能就這么放過這兩個小娘?勸你少管他人事,自己趕緊滾罷!”
老和尚站起身,道:“施主是執(zhí)迷不悟了?”
“你若碰見那楊鳴轉(zhuǎn)告他,這兩個人老子不但玩了,還殺了。若是有什么不滿意,讓他好好想想三年前他在開封府自己做的那些事!”說著云鶴硝掏出了竹節(jié)鋼鞭,防著老和尚出手。
老和尚無奈嘆氣,道:“老衲法號聰純,少林派僧人。平生不喜與人爭斗,請施主賜教。”
“聰字輩?老子怎么沒聽過……現(xiàn)在的掌門人慧可長老是慧字輩,莫不成……”
“彌陀佛!慧可是老衲師兄所收大弟子?!?p> 云鶴硝突然一驚。這老和尚絕非等閑之輩,雖然因為不喜爭斗,這些年都蟄伏不出,躲在少林派專心鉆研佛法。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和尚的功夫絕對遠超大部分門派掌門人。甚至當今少林派掌門慧可方丈也不及他功夫高。
這是高湮也走出來,一眼看到了聰純。
“高兄!你我二人合力!這老頭再怎么功夫高也抵不過年齡大了!”
“什么!”高湮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聰純揮掌與云鶴硝斗在一處。雖然明知二人合力也絕非敵手,高湮也無可奈何,取出短刀,也上前與聰純斗在一處。
聰純使出的正是少林絕學降龍二十八掌,只見他掌法翻飛,二人使用外門兵器也難以抵擋。雙掌剛猛有力,逼的兩人不住后退,一雙肉掌卻勝似神兵利器,打的二人心中生畏,高湮更是心中忍不住暗罵,這蠢貨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上了這老和尚……
而云鶴硝心中也在叫苦,他想不到這老和尚雖然久不問世事,做個隱居高人,但是武功卻是極強,年紀大了身手也沒有變差多少,反倒因為時間長久經(jīng)驗豐富,更加難以對付。
猛然,掌法突變,聰純掌法由剛猛變得柔和,只見一雙手掌變四只,又變八只,又變十六只,又變?nèi)弧?p> “??!莫不成是那千手觀音?”高湮大驚,額頭滲出大滴汗珠。若再待片刻,三十二變六十四,再變一百二十八,最終甚至能打千掌。
一刀一鞭在這對肉掌面前顯得那般無力。
“呵!”隨著聰純大喝一聲,兩人都被他深厚的內(nèi)力震飛?!袄像牟辉笟⑸槐憔痛送巳グ?。罪過罪過。”
云鶴硝抬起手還想再戰(zhàn),卻看到手中鋼鞭一節(jié)一節(jié)斷裂開來。
他與高湮對視一眼,狠狠瞪聰純一眼起身雙腿一用力,從窗戶竄出。
“彌陀佛!高施主。貧僧也多有耳聞閣下的事跡。施主并非那惡人,何必與那般十惡不赦的不肖之徒為伍?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高湮低著頭,長嘆一口,道:“和尚,我做事單憑喜好。倒也沒有善惡之想。不過,那兩個女人中了毒,是云鶴硝下的。恐怕只有他有那解藥。我只說到這里了。江湖漫漫,我們有緣再見吧?!闭f完他也大步離去。
“施主!”聰純無奈步入后房,“只恨這云鶴硝內(nèi)心狠毒啊?!?p> 究竟日青與歌璃將會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