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加入
與齊連山的交談,一直持續(xù)到了深夜,譚思深刻了解到了形勢的緊迫。
依齊連山的說法,想奪造化的人遠遠不止他們在白山村見過的七個,至少楊明和那個小陰陽家,還有他們背后的老鬼,就是另一批傳承者勢力。
而想要維持現(xiàn)狀,讓世間繼續(xù)平和發(fā)展下去的人寥寥無幾,現(xiàn)在也就只有以齊連山為首的幾個人。
所以擴充我方人員,就成了當務(wù)之急。
夜色寥寥,譚思看著窗外的庭院,心中靜下來了許多,也想了很多,可每當想起墨菲那張凄涼悲傷的臉龐,他怎么也抑制不住發(fā)自心底的憤怒,和一絲從不曾在他身上出現(xiàn)過的,殺意!
盡管那時候,墨菲扔出了鋸子雷,盡管她當初的打算,可能是將譚思一起毀滅,才會說出那句“對不起。”
“可我…怪不起她來…”
譚思如此默默地想著,“如果,任由那些人胡來,不知道還有多少像我一樣的人莫名其妙地就被害了…”
他坐在床上,透過電視機的反光,看著自己的身影。
縷縷白色氣絲從他身上冒出,順應(yīng)著某種規(guī)律在他身上循環(huán)運轉(zhuǎn)著,可除了這些,再無別的異樣。
譚思仔細回想著之前對抗楊明時候的狀態(tài),總覺得好像少了什么最關(guān)鍵的東西。
正想著,房門突然被“砰”地一聲推開。
“墨菲醒了!”齊連山朝里喊了一聲,似能預(yù)料到譚思的反應(yīng),立即上前扶住他,“慢點慢點…”
兩人快步走在過道里,譚思心里驚嘆著這房子裝修的豪華,但一想身邊人的身份,也就覺得合理了。
“墨菲,她怎么樣了?”
“剛醒,傷的很重,特別是氣,很微弱。”
“她的腿呢?”
“到了,你自己看吧。”
齊連山拉開身側(cè)的房門,一股濃烈的藥香味瞬間沖出。
寬敞的房間中,鋪滿了各種瓶瓶罐罐,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正坐在地上鼓搗著什么,聽見有人進來,才轉(zhuǎn)過頭:“連山哥哥,emmm,這個就是譚思哥哥了吧?”
齊連山微微頷首,譚思向她看去,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明眸皓齒,配上圓嘟嘟的臉顯得極為可愛。
“你好,我是譚思。”
“我知道,連山哥哥之前可是找了你好久,我叫萌萌,藥家的?!?p> 小姑娘展顏一笑,立即又轉(zhuǎn)回頭去鼓搗手里的藥劑。
“萌萌,墨菲…她怎么樣了?”譚思看向萌萌身后,那床上半閉著眼睛,面如白紙的墨菲。
“呼…”小姑娘呼出一口氣,“命是保住了,但要全部恢復(fù),可能得躺一個多月,最嚴重的還是她的小腿,盡管接上了,但…我的醫(yī)術(shù)有限,想要恢復(fù)到以前的樣子需要時間…”
“能恢復(fù)就好,能恢復(fù)就好…”譚思心里的石頭也算放下了一些。
他走上前,看著墨菲身上滿滿的紗布和小腿斷裂處還在不斷滲出的血跡,心里涌出一陣不甘。
要是我能保護她,就好了。
譚思不自覺握緊的右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抹暖意,一只手,輕輕撫了上來。
“對…不…起…”
墨菲蒼白的雙唇微動,說完這句,她就閉上了眼睛,仿佛僅僅說了三個字便抽空了她僅存的氣力。
坐在地上的萌萌立刻來拉譚思:“誒,你別打擾她,她現(xiàn)在需要休…”
“轟!”
呆呆站著的譚思身上,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突然爆發(fā),嚇了萌萌一大跳。
“?。∧愕难劬?!”
齊連山也是一驚,在譚思氣息爆發(fā)的瞬間,就已經(jīng)快速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頭:“冷靜點!”
同時由他身上出現(xiàn)了一股平和之極的氣息,如海浪般不斷沖向譚思,幫助他恢復(fù)紊亂的心緒。
在齊連山的幫助下,譚思血紅的眼瞳緩緩消散。
在聽到墨菲話語的那一瞬間,譚思明確感受到了自己一直積壓在心底的怒意,在被點燃的瞬間,藏于身體里的歸藏易,才真正地運轉(zhuǎn)起來。
“怒意…引動歸藏的傳承力量,需要怒意?”他沉吟了一下,立即看向齊連山,“老齊,你的連山易,有發(fā)動條件嗎?”
“有?!饼R連山點頭,“我必須保持平和的心態(tài),才能心生預(yù)感,卜算未來?!?p> 隨即他又略帶歉意地說道:“這次其實也怪我,知道兵家那小子提早醒了以后,毛躁了,才沒預(yù)感到這次危機,讓你們遭了攻擊…對不起?!?p> “連山哥哥,你確實得改改了…”萌萌也在一旁出聲道。
譚思古怪地看向齊連山:“?你?毛躁?”
齊連山低了低頭,沒說話。
“害,你別看連山哥哥平時那副樣子,都是裝的!明明比我還咋咋?;5囊粋€人,硬是繼承了需要冷靜的易經(jīng)連山,害!”萌萌在一旁吐槽著。
譚思看著齊連山,目光越來越怪。
“咳!”齊連山戰(zhàn)術(shù)性咳嗽了一聲,“好了,萌萌你照看著墨菲,我們就先不打擾她休息了,譚思,你跟我來。”
兩人沉默地走回了譚思的房間,齊連山才開口:“內(nèi)個…譚思啊,你傷的也不輕,本應(yīng)該好好讓你休息的,但…現(xiàn)在時間非常緊迫,你明白的?!?p> 齊連山在茶幾處倒了杯水,遞給譚思:“我只能給你一天的時間休息,后天,我們得去找一個人,萬萬不能讓新覺醒的善良傳承者再遭毒手了,我們…需要他們的幫助?!?p> 譚思接過水杯,問道:“去找誰?”
“這幾日,有儒家傳承者蘇醒了,大致在嶺南方向,儒家,自古都是守護蒼生的流派,我們得去接他。”
譚思點頭。
齊連山卻是沒繼續(xù)往下說,抬頭看了譚思一眼:“你知道的,這次百家爭鳴,危險至極…我想問問你?!?p> “你真的愿意加入我們,為這個世界帶去一份安寧嗎?”
隨后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譚思,又補了一句:“當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千萬不要像那些人一樣滅人道統(tǒng),追求什么勞什子的長生而使得世道崩亂,明白嗎?”
譚思默默地喝了口水,輕輕將被子放到床頭柜上:
“老齊,你會算命吧?”
齊連山疑惑地看向他。
譚思笑了笑:“我啊,以前算過命,那先生算得可準了,他說我長壽,能活到八十八?!?p> “我挺信他的?!弊T思伸出手握向齊連山,“我只想活到八十八,在美好的世界里活到八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