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邪道之事還請你務(wù)必小心?!?p> 云龍頂下,此前眾人來時乘坐的馬車上,張峴泉正一邊吃著瓜子,一邊說道:“邪道不比正魔兩道?!?p> “正道魔道,說到底只是道路不同?!?p> “所謂正道,乃是師法自然,走堂皇大路。所謂魔道,盡管另辟蹊徑,卻也別出心裁。然而邪道不同?!?p> “邪道的修行,不僅損人,而且損天。”
“.....損天?”
馬車的露臺上,楚陸仁雖然早已知道邪道內(nèi)情,但還是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表達出了適度的好奇心。
“不錯。”
難得有機會炫耀自己的知識,張峴泉此刻也是談性大發(fā),當(dāng)即道:“我們正道修行乃是模仿天地,從天地自然中汲取力量。然而邪道不同....邪道汲取力量的不是天地自然,而是一處異度空間?!?p> “那是只有元神修為深厚之人才能感應(yīng)到的空間?!?p> “邪道修士,一般都會將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當(dāng)作是虛假偽物,而將那處異度空間視作真實的世界?!?p> “這一點,楚兄萬萬不可相信。”
“具體的情況,恕小道不能多言。”
“小道是看楚兄天賦異稟,日后定然可以進軍元神,這才提前打個預(yù)防針,算是給楚兄你提個醒吧?!?p> “多謝。”楚陸仁感動地拱了拱手。
“行了,我就不打擾楚兄了?!敝灰姀垗s泉側(cè)開身子讓出身位,似笑非笑道:“楚兄真該去合歡宗的?!?p> 張峴泉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就出現(xiàn)了三道身影,一位清麗出塵,好似月宮仙子,是澹臺望舒。另一位古靈精怪,美眸風(fēng)情暗藏,是顧瀾清。最后一位橘皮老臉,身材佝僂.....我日!哪里來的妖怪!?
哦,是葬花婆婆啊。
那沒事了。
楚陸仁一個哆嗦,卻見顧瀾清第一個湊到了他面前,擔(dān)心道:“沒事么?之前云龍頂?shù)漠愊罂纱罅??!?p> “俠女請自重...咳咳,沒事?!?p> 楚陸仁微微一笑:“那高勝寒雖然厲害,不過我也不是沒有底牌....云龍頂下方的那些人都清理掉了?”
“解決了?!?p> 顧瀾清點了點頭:“那天圣教埋伏的人手還挺多,我和葬花婆婆連殺了十多個,這才算是清理干凈?!?p> 葬花婆婆:“........”
嚴(yán)格來說,都是她在動手,打到一半自家小姐還讓她麻利點,早點解決好去云龍頂上幫自己的情郎。
魔君啊,這不僅賠了。
還賠慘了啊。
另一邊,澹臺望舒也走到了楚陸仁的身邊,皺眉道:“氣血和內(nèi)力都消耗殆盡,體魄經(jīng)脈嚴(yán)重受損?!?p> “你的狀態(tài),并沒有你說的那么好。”
“呃?!背懭事勓砸粶?,前輩姐姐的代打固然厲害,但高勝寒畢竟是神意宗師,領(lǐng)先一個大境界,不可能真的無傷打贏。
“問題不大。”
楚陸仁搖了搖頭:“稍作修養(yǎng),幾天之內(nèi)就能恢復(fù)?!?p> “那怎么行?”
澹臺望舒聞言表情更凝重了:“江湖險惡,人心難測,要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可以掉以輕心?!?p> 想到這里,澹臺望舒不僅回憶起了自己當(dāng)初闖江湖的經(jīng)歷,就有好幾次都是吃虧在了這上面。如今看到楚陸仁有了重蹈覆轍的趨勢,心中的母愛立刻爆發(fā),覺得有必要將這孩子糾正回正道上。
“什么都不用說了?!?p> “走,跟我進馬車?!?p> 澹臺望舒直接拉起了楚陸仁的手:“我用之前的方式幫你按壓穴位,應(yīng)該可以讓你快速調(diào)理好氣血?!?p> 楚陸仁:“???”
“不,不合適吧....”楚陸仁想要把手抽出來,但澹臺望舒的手掌卻宛若緊箍,夾得太緊,根本抽不出來。
“沒什么不合適的。”
澹臺望舒一邊拉開馬車的廂門,一邊說道:“行走江湖,最忌諱的就是這些,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丟命的!”
“事關(guān)一條性命。”
“怎能畏畏縮縮?”
-----她說得好有道理啊。
而且云龍頂一戰(zhàn),自己剛剛積攢的色欲又發(fā)泄完了,正愁沒有新的入賬,這次也未嘗不是一次機會.....
....不行!正所謂: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要是習(xí)慣了,以后又用完了怎么辦?難道一直都用這種方式來補充么?可如果這種補充的方式被二周目的小師妹知道了......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不過嘛.....仔細(xì)想想。
我都已經(jīng)先天三重,金丹之境,掌握神兵共鳴了。小師妹現(xiàn)在估計也就先天二重,她能是我的對手?
充其量,估計也就勉強對付不會神兵共鳴的先天三重吧。
而這次云龍頂上,像田萬千啊,高勝寒啊,這一類高手,就算小師妹再厲害,難道還能殺了他們不成?
這么一看,或許我也不用太怕?
楚陸仁還沒說話呢,另一只手就也被夾住了?;仡^一看,卻見顧瀾清呲著虎牙,氣勢洶洶地看著澹臺望舒:
“少胡言亂語了!”
做得好??!顧女俠見義勇為!楚陸仁在心里給顧瀾清大聲叫好。
“光恢復(fù)氣血有啥用?內(nèi)力怎么辦?”
“放著我來!”
看錯你了!小魔女其心可誅!楚陸仁頓時在心里破口大罵,最后只好再把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張峴泉。
張峴泉:“.......”
與我無關(guān)。
“別這樣,真的,本座向來不禁女色.....還是算了.....就一下啊.....事急從權(quán),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于是乎,楚陸仁就這樣一邊喊著這些別人都聽不懂的話,一邊被別無它念的澹臺望舒和心懷不軌的顧瀾清拉進了車廂。沒過多久,車廂就輕微地?fù)u晃了起來,時不時還會發(fā)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
盡管知道這只是在修練,但從頭看戲看到尾的張峴泉還是從嘴里吐出了剛剛吃完的瓜子殼:“呸!禽獸!”
“世風(fēng)日下啊......這我怎么向魔君交代.....”
另一邊,葬花婆婆也是一臉無奈。只好駕著搖搖晃晃的馬車,一路朝著燕云十三騎的第九寨駛?cè)ァV劣谘噙B山的事情,她們已經(jīng)通知了山下的燕云十三騎的殘余人馬,交給他們自家人去解決。
因為車廂一直晃。
所以馬車的速度并不快,等眾人回到第九寨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色將暗的時間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唳!”
山寨上空,突然傳出了一聲尖銳的鷹啼。聲音穿金裂石,帶著只有身為其主人的楚陸仁才能聽到的警告之意。
下一秒----
“師兄~,我們來找你啦?!?p> “公子,許久不見?!?p> 只見第九寨的門口,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突然從寨子里走出,盡管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但眼神里卻毫無笑意:
“驚不驚喜?”
“.........”
車廂瞬間停止了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