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陸仁對羅日天完全沒有興趣。
原來的話,他還對羅日天抱以厚望,等著他替自己吸引女主們的仇恨,結(jié)果這家伙天知道怎么回事。
光和自己作對了。
女主的仇恨一點都沒有吸引到。
壓根不按劇本走。
更何況楚陸仁覺得就自己現(xiàn)在,和葉笙歌還有秦婉然之間的關(guān)系,羅日天吸引仇恨的價值都不大了。
不過羅日天主動提出要做臥底,還是讓楚陸仁頗為欣慰的。而羅日天離開后,楚陸仁便看向了另一邊的大長老羅重霄,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位大長老此刻也是老臉尷尬地看著他,隨后低聲解釋道:
“昊兒這個態(tài)度,其實是我的錯?!?p> “畢竟你是陳元梟的徒弟,而我和陳元梟有些過節(jié),所以把他養(yǎng)大的時候稍微灌輸了一點對抗意識....”
本來這也沒什么。
但現(xiàn)在,大長老自己都是被楚陸仁給救下的,那就有些尷尬了:“你放心,我日后肯定多多教育他?!?p> “沒事?!?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楚陸仁自然也不會糾結(jié):“大長老不必多言,陸仁我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p> “欸....”大長老嘆息一聲:“總而言之,多謝了?!?p> “陳元梟那個老東西,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修練魔功,如果不是我手里有一件秘寶,而且固守在洞府內(nèi),他又不想大動干戈,恐怕我早就死了....以至于連昊兒被他盯上,我都只能無力地看著。”
“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厲害?!?p> 說到這里,大長老又神色驚異地看了一眼楚陸仁。他那天冒險出府,就是想提醒楚陸仁讓他趕緊離山。
不曾想,他長年受困洞府,情報落伍了。
沒想到這位黃天派的嫡系弟子,幾乎欽定的下代繼承人,年紀(jì)輕輕居然就可以和陳元梟對拼兩招了。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位列虎榜了吧?”
“排名第幾?”
“第十一?!背懭饰⑽⒁恍?,說出了自己明面身份的排名:“大長老不必?fù)?dān)憂,宗門內(nèi)還有高手暗藏?!?p> “誰?”
“是傳功長老,侯成空?!背懭屎敛华q豫地說出了傳功殿老頭的名字。
“老侯?”大長老聞言一愣,旋即反應(yīng)了過來:“能被你稱作高手....難道他已經(jīng)煉就元神成為宗師了?”
說完,大長老便低下頭,苦笑道:“....沒想到昔日我們?nèi)?,結(jié)果居然是我的成就最低。實在是有愧師恩?!?p> “大長老也不必妄自菲薄?!?p> 楚陸仁安慰道:“此番陸仁下山,還需要大長老幫襯。況且自古宗師不問年高,說不定年老以后,大長老反而能否極泰來呢?這樣....大長老您在此稍候,我再去和宗門里的另外一位高手聊聊?!?p> “還有一位?”
大長老再度愣住了:“難道也是宗師.....看來我這大長老做得還真是不稱職,對宗門的了解還不如你。”
“大長老太謙虛....”
“行了行了,不用恭維老頭子我了,你去吧。”
盡管言語間有些喪氣,不過大長老的眼中卻是散發(fā)出了希望的光芒。
昨晚,他之所以出手阻攔楚陸仁,是因為他是黃天派的大長老,哪怕和陳元梟作對,也看不慣有人強闖百丈崖。
結(jié)果是自家人,那就沒事了。
再然后,他依舊有些頹廢,卻是因為深知陳元梟的實力,認(rèn)為沒有希望了,否則也不會勸楚陸仁離開。
然而現(xiàn)在,看到楚陸仁一前一后,就說出了黃天派內(nèi)還有兩位宗師。雖然覺得依舊無法對陳元梟造成威脅,但總歸是一份希望,所以大長老反而振作了不少,連帶著精神勁也隨之恢復(fù)了些許。
與此同時,楚陸仁則是來到了樹林的另一側(cè)。
而在飛花落葉間,一位身穿旗袍,外披狐裘,手持紙傘的女子亭亭而立,仿佛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為何不來找我?”
祝流螢一開口,就是滿滿的幽怨,仿佛一個被情郎放了鴿子的千金小姐:“明明昨晚我讓你來找我的?!?p> “因為我知道,師娘一直在關(guān)注我?!?p> 楚陸仁面色不變:“況且昨晚過后,陳元梟怕是時刻關(guān)注師娘的竹林,師娘修為通天可以悄悄溜出?!?p> “我卻沒有那個本事能悄悄進去?!?p> “嘴硬?!?p> 祝流螢沒好氣地說道:“你連百丈崖都能進去,會進不來我的竹林?分明就是不想單獨來見我罷了?!?p> 廢話!
楚陸仁眼角微微一抽,昨晚剛剛和你說了“不要玩火”,結(jié)果你拱完火就跑,這要是單獨跑過去見你,還是在你的地盤。你要是對我圖謀不軌,把我擺出十八種姿勢,我不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師娘,我打算去松江城?!背懭使麛嗾?wù)隆?p> “我知道?!?p> 祝流螢美眸眨了眨:“松江城,是星月樓的地盤,星月樓的知名礦產(chǎn)元陽石.....果然是魔胎大法對吧。”
和無上魔宗關(guān)系密切的祝流螢直接猜出了真相。
“師娘冰雪聰明?!背懭使ЬS道。
“哼~”祝流螢聞言撇了撇嘴,隨后眼珠子一轉(zhuǎn);“....你既然要走,這也挺好,陳元梟這邊我會看著?!?p> “不過....”
說到這里,祝流螢的表情也微微一凝:“....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我懷疑陳元梟很有可能腳踩三條船了?!?p> “什么???”楚陸仁頓時一驚。
那老東西居然還有這個能力?枯木逢春了?
“別瞎想?!弊A魑烇@然也猜出了楚陸仁的想法:“他和你可不一樣,他腳踩的船是三個不同的勢力?!?p> “哦....嗯?”
什么叫做和我不一樣,我怎么就腳踩三條船了?
“其中兩條,一個是我空色魔教,另一個,應(yīng)該是無上魔宗內(nèi)的一支勢力,估計也是一位魔尊傳人。”
祝流螢繼續(xù)道:“我空色魔教依附的,是無上魔宗的無塵魔君陳魚雁。而陳元梟估計是投靠了另一位和無塵魔君并不對付的魔尊傳人。然而除此之外,我懷疑他在暗地里還投靠了第三支勢力?!?p> “第三支....?”
楚陸仁愣了愣,原劇情里可沒有什么第三支勢力,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忍不住眉頭緊皺。
“所以,這次也是機會?!?p> “魔胎大法需要元陽石,而我空色魔教這邊不會再幫他。我也會多多留意有沒有其他魔道勢力行蹤。”
“這種情況下,如果陳元梟想要獲得大量元陽石。”
“必然會聯(lián)系那第三支勢力?!?p> “所以你這次去松江城,也可以著手調(diào)查一下這件事。如果能將那第三支勢力揪出來,乃至除滅掉?!?p> “等于是剪除了陳元梟的又一臂膀?!?p> “嗯.....”
楚陸仁聞言點了點頭,不過隨后他又看向了祝流螢:“....不過師娘,陳元梟可是您最初的合作對象,您真打算除掉他?”
“當(dāng)然?!?p> “養(yǎng)虎為患,不殺,留著過年么?”祝流螢毫不猶豫地說道:“況且....我這不是有了更好的人選么。”
說完,祝流螢便走到了楚陸仁面前,食指在空中畫著圈:“你說對么?小陸仁....啊,你其實也不小.....加油修煉哦,我還等著你趕緊修到空色經(jīng)第四層,師娘教你怎么修到大圓滿的第五層哦~”
說著她還故意往楚陸仁身邊靠了靠。
下一秒,楚陸仁就二話不說地攬住了她的腰,鼓囊囊的旗袍壓在他胸前,被擠出了亂七八糟的模樣。
祝流螢當(dāng)場就懵了。
從初次見面開始,從來都是她占據(jù)主動權(quán),而楚陸仁則始終處于被動,要么是故作正經(jīng)要么是落荒而逃。
這次自己也只是習(xí)慣性地口嗨一下。
本來還覺得有趣呢,打算再調(diào)笑楚陸仁假正經(jīng)。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動手了!
“你!....別這樣,我開玩笑的?。 ?p> 祝流螢的手臂瞬間繃緊,推著楚陸仁的胸口,想要推開他,結(jié)果不用元神,光靠內(nèi)力氣血居然推不開。
“昨晚我可是說了....”楚陸仁咬牙切齒:“師娘,不要玩火,否則容易自焚的?!?p> “......”然而此時,祝流螢的態(tài)度反而漸漸平緩了下來,度過最初的慌亂之后,她甚至露出了笑容。
“自焚又如何?”
“這不是有你在么,你愿意澆滅我的火么?”
“我可以給你機會哦?!?p> 只見祝流螢柔媚一笑,媚聲道:“只要你愿意全心全力助我重建空色魔教,師娘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
楚陸仁:“......”
雙方目光交織,停頓片刻,俱是無言。
“.....師娘無需如此?!?p> 楚陸仁主動送手,退后了一步。而這退后一步的動作,則是讓原本巧笑嫣然的祝流螢笑容僵硬了瞬間。
就在這時,卻見楚陸仁突然開口:
“師娘不要多想,我從未看低過師娘?!?p> 只見楚陸仁正色道:“光復(fù)師門,此乃應(yīng)盡之義.....此事我也自有計較,其實我們未嘗不可合作共贏?!?p> 祝流螢聞言沉默片刻,旋即嘆息一聲:“......你莫非真的對我有意?”
“絕無此念?!背懭时牬罅思儩嵉难劬?。
“哼....你不是個好人。”祝流螢撅了撅嘴。
“誤會!本座向來不近女色.....”
楚陸仁還想狡辯,結(jié)果話音落下,卻見祝流螢定定地看著他,眼波流轉(zhuǎn),一片迷蒙,令人看不清她的心中思緒。好一會兒過后,祝流螢才話鋒一轉(zhuǎn):“你且去吧,至于合作共贏....日后再說吧?!?p> “師娘英明!”
楚陸仁趕緊點頭:“不過....師娘,我估計昨晚之后,陳元梟很可能也對‘色魔’的身份生出了懷疑?!?p> “此后他要是來試探您?!?p> “您可千萬要守住口風(fēng),不要泄了我的身份。”
“用不著你擔(dān)心。”祝流螢聞言翻了個白眼,旋即嬌軀一轉(zhuǎn),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我嘴巴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