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不再眷戀大海,可以飛更遠(yuǎn)(58)
刑卓的長相其實(shí)是比較冷峻的,給人一種極其不好接觸的感覺,那種距離感是由內(nèi)而外。
可是當(dāng)他眉眼柔和,帶著淺笑的時候,就沖散了那股冷漠冰冷,變得溫柔。
他低頭,聲音很低,仿佛是一只露出軟軟肉墊的猛獸,收斂了所有鋒利的爪牙,露出最柔軟的部位。
“那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后不會了?!?p> 然而楚鈺根本就不信,她看起來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閻王,但其實(shí)因?yàn)樾r候缺愛,導(dǎo)致她的心思在某一方面很敏感。
刑卓早已經(jīng)被她劃出了心里的范圍,不管刑卓再怎么解釋都無濟(jì)于事。
楚鈺抬眸,脖頸修長優(yōu)美的如天鵝,肩膀削瘦單薄,睫毛根根分明,又長又密。
那雙漂亮琥珀色的眼眸好似流動著細(xì)碎的星光,夢幻的如一場星空。
領(lǐng)帶被扯的凌亂,楚鈺蹙著眉,眼睫垂下,神色淡漠又清冷。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刑卓可是和楚鈺幾乎是一起長大的,他城府很深,早就把楚鈺的性格了解的了如指掌。
哪怕知道明明是這樣的結(jié)果,刑卓還是有一種無法說出來的感覺,仿佛喉嚨里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向楚鈺的眼神深沉陰暗,濃稠如墨,沒有一絲光亮。
刑卓嘆了一口氣,鼻尖淡淡的冷香索繞在鼻尖,他抿緊了唇瓣,最終只是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
可是只有他知道,在心底的野獸正在兇猛的擊撞著牢籠,急切的想要掙脫出來,發(fā)泄些什么,卻被他死死的克制住了。
他想著,不能嚇到小少爺。
小少爺那么嬌貴,嚇不得。
楚鈺忍受不了這樣被困住的姿勢,更何況這個姿勢還這么的奇怪,忍不住用手臂抵著刑卓胸膛,推了兩下,沒有推開。
刑卓的臉上露出了短暫的笑容,“以后的日子還很長,小少爺會明白我的苦心的?!?p> 楚鈺一臉莫名其妙,“你干嘛?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我的事情你管不著,別沒事找事?!?p> 不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里顯得尤為大。
楚鈺以為刑卓這時候應(yīng)該退開,畢竟現(xiàn)在還在公司呢,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有點(diǎn)傷風(fēng)敗俗。
但是刑卓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不但沒有退開反而還貼近把楚鈺整個人都抵在了墻上。
楚鈺用力掙扎,被西裝袖子遮蓋住的手腕也跟著露了出來。
纖細(xì)雪白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名表,五指纖長,骨骼精致,指尖泛著淡淡的粉,好似嬌嫩的櫻花。
她的手指抵在了刑卓的胸口,被黑色的西裝襯得更加的冷白透明,指尖因?yàn)橛昧Φ姆凵兗t,輕而易舉的讓人心中產(chǎn)生一股暴虐欲。
刑卓把楚鈺的手握住,然后把她整個人都拉進(jìn)了懷里,下巴擱在了她的頭頂上,以這樣的角度,楚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如琴弦一般的低沉,低低的回蕩在耳邊。
“小少爺,人心是會變的,我犯了的錯誤,可以用我的一輩子去彌補(bǔ),到時候小少爺就會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低下頭,在楚鈺柔軟的發(fā)絲上落下了一個吻,差一點(diǎn)就可以親到她的耳尖,動作溫柔而不容拒絕。
“小少爺,我好像有點(diǎn)喜歡你了?!?p> 最后的這句話,就如同清風(fēng)一般,悄悄而來,悄悄的離去,沒有驚起湖面的一絲波動。
因?yàn)槟锹曇籼×?,楚鈺并沒有聽清楚,只不過因?yàn)槎叺陌W意,不自覺扣緊了指尖,骨節(jié)泛起白。
——
楚鈺最終還是沒有能去接夏景淮,不僅如此,刑卓幾乎每天把她扣在公司,完全沒有早退的可能。
恨的人牙癢癢,但是刑卓只要一拿出楚曄,楚鈺就如同被戳破了的氣球,一下子就泄氣了。
楚曄可不像刑卓那么好講話,要是他知道楚鈺在這里摸魚,肯定會好好調(diào)/教一番,到時候她肯定會被弄得脫一層皮。
只有等下了班,楚鈺才有自由的時間,但是那時候已經(jīng)挺晚的了,楚鈺想著,這個時間點(diǎn)也許夏景淮應(yīng)該還在刷題,也就不去打擾了。
再加上放了好幾天都沒好好放松一下,而那些狐朋狗友又剛好說聚聚,于是楚鈺就答應(yīng)了。
驅(qū)車來到會所。
一打開包廂的門,那種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撲面而來,里面燈光昏暗絢麗,音樂震耳欲聾,紫藍(lán)霓虹燈光下,俊男美女玩成了一片。
楚鈺進(jìn)來的時候,氣氛已經(jīng)到了高潮,但是因?yàn)樗牡絹磉€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招呼。
“楚哥?怎么這么晚來?”
“是啊是啊,還以為你不來了呢?!?p> “這幾天怎么都沒有見到你人呢?”
……
楚鈺只是笑笑,尋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她身上還是一身沒來得及換下來黑色的西裝,領(lǐng)帶不翼而飛,扣子也解了兩顆,露出了一小片細(xì)膩蒼白的肌膚。
坐在木紅色的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懶散的疊著,旁邊的人遞過來了一支煙。
楚鈺看了一眼,是潘然。
他好像喝了點(diǎn)酒,廂里的氣氛有些悶熱,他的鼻尖都有汗,湊過來的時候,濃濃的酒味混雜著煙味,不難聞也算不上好聞。
楚鈺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低頭含住了煙。
潘然動作熟練的點(diǎn)燃,這件事情他在高中時候就經(jīng)常做,幾乎楚鈺嘴里每次抽的煙都是他點(diǎn)的。
藍(lán)紅色的火苗照應(yīng)在楚鈺的臉上,猶如鬼魅,透著一股邪氣。
青灰色的煙霧,絲絲縷縷的從她唇縫里溢散出來。
她抽煙的動作總是優(yōu)雅而又漫不經(jīng)心,就如同古遠(yuǎn)的貴族。
潘然在旁邊看著,心都跟著熱了起來,包廂里的燈光昏暗曖昧,給他做了很好的掩飾,于是他的光幾乎是灼熱的注視著楚鈺露出來的任何一片肌膚。
修長雪白的手指夾著煙,淡粉色的唇瓣輕輕的吐著煙霧,她喝酒的時候也是慵懶散漫,一小口的喝,一小口的喝,唇都酒水沾的水潤水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