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不再眷戀大海,可以飛更遠(yuǎn)(62)
夏夜,月亮昏暈,星光稀疏,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
楚家別墅燈光通明,原本應(yīng)該安安靜靜的夜晚,腳步聲和交談聲四起,傭人焦急不安的神色,預(yù)兆了沉重的氣息。
院子里傳來汽車的引擎聲,那一瞬間管家好像見到了救星一樣,迅速的走到門口,高大的身影逐漸走進(jìn),眼神凌厲如刀鋒,滿滿的都是陰鴦殺氣,薄唇緊抿。
管家滿頭的冷汗,都來不及擦掉,“刑少,小少爺她,她還是不愿意出來。”
救護(hù)車來到了楚家別墅前,管家就察覺到了有一絲不太對勁,趕快跑出去查看,卻見夏景淮抱著楚鈺進(jìn)來。
而且,夏景淮和楚鈺身上都是血!
管家剛想過去查看情況,楚鈺卻阻止了,說她沒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管家見此只好作罷,但是卻總覺得詭異,忍不住過去敲門,卻沒有人應(yīng)聲,門也被反鎖了,情急之下只好打了一個刑卓的電話。
刑卓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低氣壓籠罩全身,一讓那俊美無暇的臉上冷若冰霜。
一邊迅速的往樓上走,薄唇吐出來的字冷得掉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管家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和顧慮全都說了一遍,刑卓沒有說什么,只不過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很快就來到了夏景淮的臥室前,刑卓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緩和情緒,敲了敲門,聲音溫和,“小少爺,是我刑卓,能開一下門嗎?”
等了幾秒,臥室里沒有任何的動靜,也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刑卓耐心的又等了幾秒,依舊沒有等到回應(yīng),語氣不由的沉了下來:“楚鈺,你聽到?jīng)]有?”
“快把門打開!”
寂靜的走廊里只有壓抑的呼吸聲,除此之外只有一片寂靜。
大家都能無聲的感受到男人隱隱暴怒的氣息,好似要撕破一切,讓人膽寒。
那雙暗沉鋒利的眼睛仿佛可以透過這緊閉的房門,刺到里面。
管家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刑卓在陰影中越發(fā)英俊冷漠的臉,和愈發(fā)陰郁的聲音:“把備用鑰匙拿過來?!?p> ——
咔嚓,門被打開了。
屋子里面的燈沒有開,刑卓把燈打開,終于看清了里面的場景。
當(dāng)看到里面的場景之后,刑卓的瞳孔縮了一下,管家看到里面的場景也愣住住了。
頭頂上調(diào)動散發(fā)著柔和的光,但是卻沒有帶來一絲溫度。
楚鈺只穿了一件白襯衫,皺巴巴的,她歪著腦袋,閉著眼睛,早就已經(jīng)不醒人事了。
腦袋都埋在了夏景淮的懷里,露出半張雪白的側(cè)臉,那脖頸線條到下巴都是無比優(yōu)美流暢。
身形單薄,頭發(fā)烏黑,就像一只被人抓在手心里的白鳥。
怪不怪不管刑卓怎么喊都沒有一絲回應(yīng),原來是已經(jīng)昏了過去。
而夏景淮看起來就很不正常。
他那蒼白的肌膚沒有一絲血色,精致溫軟的眉眼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極致溫柔,病態(tài)又詭異,好似傾盡所有溫柔。
緊緊的抱著懷里的人,低頭在無知無覺的楚鈺耳邊說話,聲音很輕,仿佛是在說什么秘密,沒有人能聽清他到底在說什么。
不僅如此,屋子里面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好似屠宰場一般,偏偏夏景淮的神色好像是在看此時摯愛一般。
詭異又割裂。
刑卓不動聲色的走進(jìn),還沒有走兩步,夏景淮好似察覺到了一般,迅速的抬起頭,褪去了那溫柔的表面,宛如一頭野獸,一只擇人吞噬的惡鬼,把踏入他領(lǐng)地的人類給撕成兩半。
完全沒有任何的理智,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有暴戾,毫無理智,殺虐的獸性。
雙目血紅,面容壓抑得扭曲極致,哪里還有平時的乖巧可愛。
“滾——”
像是在咆哮,像是恨不得撕碎他們,可是又舍不得放下手中的人,只能宛如暴躁急切的伺機(jī)而動。
刑卓不動,身后的管家倒是被他這副樣子給駭?shù)煤笸肆税氩健?p> 刑卓眸色冰涼淡漠,聲音平靜如水,“夏景淮,你知道你現(xiàn)在做什么嗎?”
他看起來是那么的平靜,好像永遠(yuǎn)都是不慌不忙,沒有事物能打破他這副冷靜的面具。
可是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才能看見男人隱藏在平靜下,冰冷的可怖的暴怒。
因為克制,他垂在身側(cè)的手臂都暴起了青筋。
像是一頭被觸碰逆鱗的兇獸,隱藏在草木中,嗜血又克制。
夏景淮手臂收緊,那是煩躁的表現(xiàn),眼睛里布滿血絲,胸口一起一伏,好像是在竭力壓制著情緒。
“滾——”
這句吼叫聲比剛才都還要大,目光兇狠仿佛厲鬼。
刑卓的語氣平靜的可怕。
“你想讓楚鈺死嗎?”
如果夏景淮是清醒的話,那么就會知道刑卓這句話明顯就是胡說八道,楚鈺只是昏迷了而已,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但是夏景淮完全沒有任何的理智,自從他抱著楚鈺開始,就說了幾句話,到后面楚鈺就閉上了眼睛,不管他就說什么,楚鈺的不理他。
原本就敏感極端的神經(jīng)早就已經(jīng)快要被逼瘋了,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楚鈺不愿意理他,是因為他做錯了什么嗎?
連看都不想看見他,更加不想和他說話。
害怕,恐懼,不安,焦躁,所以的負(fù)面恐慌情緒鋪面而來,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整個人都處于失控瘋狂的邊緣,刑卓的這一句話,就好像一根根尖銳的刺扎在他的胸口里。
夏景淮從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哽咽聲,咬緊牙關(guān),胸口那股快要窒息的痛意逼了上來,他臉色蒼白如紙,滾燙的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低頭,輕輕的叫著,帶著些誘哄的意味。
“哥哥,你醒醒,別在貪睡了……”
“哥……哥哥,你看看我,我害怕……”
一直說著要保護(hù)他的楚鈺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冷白的眼瞼下投下了一片陰影,濃密的羽睫就如同停留在枝葉上的蝶翼,淡粉色的唇瓣嬌嫩的像櫻花,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