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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本氣運天書

第二十四章 詩獻(xiàn)亭山

我有一本氣運天書 從南游 2013 2022-11-26 17:00:00

  過了許久,還是祁華從詞中先回過神,他紅著眼眶贊嘆道:“絕,太絕了,我仿佛看到了我二十年的遺憾之事,歲月無情,伊人不在。”

  “敢問公子,這詞叫何名?是新的詞牌嗎?”剛剛畫下句號,還沒寫題目的紅袖欣然問道。

  周柏望著挺拔的亭山,悵然道:“山下的水浪日復(fù)一日淘洗著山上滾落的沙石,詞牌就叫浪淘沙吧,浪淘沙·把酒祝東風(fēng)?!?p>  剛剛念這首詞的時候,周柏一直在回想亭山和溪流的故事,那溪流曾經(jīng)可是一條大河。

  “世上真有天生的詩人,不,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詩詞雙絕,只待樂師譜曲,各大青樓都會爭相傳唱?!逼钊A一遍又一遍輕誦,看向周柏的目光充滿炙熱。

  周柏后頸一冷,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道:“獻(xiàn)丑,只是對這里的山水有所感慨罷了?!?p>  同時環(huán)顧滄瀾亭中,其他人比祁華也好不到哪去,都是贊嘆熱切,甚至有些敬意。

  古有七步成詩,今有七步成詞,如果浪淘沙能流傳下去,他們參與詩會的人也是佳話的促成者。

  “噢?沒想到周兄郡城山水也有所了解。”這時一位郡城本地人頗為疑惑地問道。

  周柏面色如常,做回憶狀:“嗯,偶從書攤上的野史雜書上看到過這里的傳說。聽聞這條溪流原名滄瀾河,直通本州大河寧江,她陪伴亭山走過數(shù)千年歲月,沒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這般模樣……”

  他不知道亭山的山神是不是在看著他,只能盡力在語言中不出紕漏。

  文思的交流碰撞仍在繼續(xù)。

  夕陽西下,亭中兩側(cè)已經(jīng)掛滿詩詞,一頁頁文墨隨著微風(fēng)飄蕩,似乎在向山中鋪灑著文氣。

  本來珠玉在前,后面的詩會應(yīng)該會更加熱鬧才對,可誰叫這顆珠玉太過閃耀,后面無論作出什么詩詞,大家都覺得索然無味。

  孫玉成勉力寫出一首上佳七律,如有文氣顯化絕對是紅氣彌漫,可卻沒在滄瀾亭中掀起多少波瀾。

  當(dāng)然祁華是公正的,憑借對自身的詩祠鑒賞能力,硬是將孫玉成的七律詩掛在浪淘沙的后面,排序第二。

  雖然祁華考中童生后,一直拖著沒下場考取功名,但祁華的家學(xué)素養(yǎng)毋庸置疑。

  祁父的教導(dǎo),還有家族重金聘請的老師都是名士。

  山中歸林的鳥群濺起一陣響動,溫煦落日將滄瀾亭投射出一道長長的斜影。

  祁華端起酒杯站在中央,亭中眾人也預(yù)料到了什么,紛紛起身。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亭山詩會將要告一段落,這是送給各位小禮品,多謝大家來捧祁某這個場子?!?p>  一排侍女捧著一個個精致的木盒送到眾人面前,也沒有誰推脫,而是非常有默契的收下。

  當(dāng)眾人紛紛準(zhǔn)備告辭離開時,祁華又對著內(nèi)圈的一群人提醒道:“如果第一排的墨寶主人愿意給亭山獻(xiàn)詩,可暫留一步。”

  外圈人沒有停留紛紛離開,內(nèi)圈的幾人搖搖頭,似乎早就知道內(nèi)情,也取下自己掛著的詩祠離去。

  “走吧,這原稿還是自己留著,聽說可以蘊存文氣?!?p>  “是啊,要是獻(xiàn)給文廟或者朝廷正神就算了,亭山山神我可沒聽說過。”

  “祁公子抱歉,我還是不能接受將自己的墨寶燒掉……”

  各種議論,伴隨著離去而漸漸消散,滄瀾亭上掛著的墨寶卻沒剩幾張。

  周柏知道這才是重頭戲,但臉上卻是充滿疑惑,看了看周圍下山而去的人群,也是跟著要走。

  誰料祁華連忙跑在周柏前面,面色急切道:“周兄稍候,這浪淘沙請務(wù)必留下,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亭山詩會前兩年就開始了,祁華最后總是要將詩會所得燒給亭山,但他從沒要求誰一定要燒,這會攔住周柏倒是開了先例。

  “祁兄既然有求,我當(dāng)然應(yīng)允,那我本人是不是可以走了?”周柏微微一笑,大方道。

  祁華望了望亭山上的昏暗之色,搖搖頭道:“周兄最好等一等,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好處?!?p>  此時亭中沒走之人,也就是周柏、祁華,以及孫玉成一眾人。

  孫玉成不用祁華開口,自己先取下墨寶交給他道:“祁兄以文祭神,這等熱鬧事我當(dāng)然不能錯過?!?p>  按照常理來說,孫玉成也該離開,齊家后代的紅詩初稿可是能奉給祖祠的。

  但他前段時日遇到過一位老道士,指點他前往亭山尋找機緣。

  孫玉成回想起那老道神神叨叨的模樣,還以為是想攀附齊家的風(fēng)水師,誰料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有異,留一留?

  而且再有祁華邀請周柏,他就更不會走了。

  祁華對孫玉成笑笑道:“孫公子這首七律筆飽墨酣,當(dāng)然可以留,不過這幾位的詩,想必山神不會喜歡?!?p>  趙良驥幾人一愣,臉立馬就黑了,頓時羞怒難當(dāng)。

  不過無論是驍騎尉祁華,還是背后的郡望祁家,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只能默默看向?qū)O玉成。

  孫玉成哪里會為他們做主,上前小聲說了幾句,似是安慰和許諾。

  最后,亭中只剩他們?nèi)?,就連一眾仆從也退到山下路口把守。

  要不是祁母有過叮囑,說不得要被祁華直接趕回家。

  祭拜用具很簡單,一方木桌,上面擺著檀香熏爐,還有一個火盆。

  周柏嗅了嗅繚繞的檀香之氣,醇厚清馨。

  不知道這是何意,為何不上線香祭拜?倒是像熏給他們一樣。

  祁華將三頁詩詞放入火盆中,握著火折子的手明顯有些緊繃,火光冒起,只是片刻就將三頁宣紙燒完。

  灰燼隨著冷冽的夜風(fēng)吹入亭山,祁華很緊張,祖上的記載不會是假的吧,這都連續(xù)幾年了。

  “不對,祁華你這檀香有問題?!”周柏突然感覺到腦中昏沉,似是中了迷藥一般,十分想睡。

  然而當(dāng)他醒悟時一切都晚了,沉睡前的最后畫面,是孫玉成倒在出亭的臺階上。

  周柏想起了小青山山神,除非牽絆實在過深,不然祂們大都采取夢中見面的方式。

  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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