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這么嚴重?”
司南看到躺在床上、雙臂打著石膏的曾寬之后緊走了幾步,把手中的一束鮮花和一個包裝精致的外賣食盒放在床頭柜上,然后關(guān)切地問道。
“骨裂而已,只是看起來有些嚇人,其實沒什么事兒。大夫說再觀察兩天差不多就能出院了,回去自己養(yǎng)著就行?!痹鴮捒此齐S意地說道。
“打傷你那人呢,抓到了沒?”
司南看曾寬言語流利、精神飽滿,確實沒有大礙,于是后退兩步坐到了旁邊的床上。
“一言難盡?!?p> 曾寬頗有些不好意思,“起因是一姑娘被人調(diào)戲,我們幫忙解圍才憤而出手,結(jié)果不慎被那伙孫子偷襲了?!?p> “原來是這樣?!?p> 司南輕輕抿了一下嘴,“那姑娘挺漂亮的吧?”
“還行?!?p> 曾寬隨口答應(yīng)一聲,忽然意識到什么,又趕緊補充道,“哦,我們屋的高磊喜歡人家。”
“難怪?!?p> 司南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于是岔開話題道,“對了,按照你說的,鄉(xiāng)梨股份這次操作盈利18個點,四舍五入總共二十一萬,我給你帶來了。”
“二十一萬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司老師這么輕易就拱手送人了?”
曾寬挑了挑眉,試探著問道。
“不然呢?這不是我們事先約定好的么?”司南反問道。
“話是這么說。不過,那只是一個口頭約定而已,當(dāng)時也沒有見證人,沒想到司老師……”
曾寬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口頭約定也是約定,一樣要堅決遵守。對我來說,這就是最樸素的契約精神?!?p> 司南面色莊重,仿佛正在跟誰進行一場重要的談判。
“既然司老師信然重諾,那我就卻之不恭了?!?p> 曾寬笑了笑,“只是沒想到您的財力如此雄厚,掛五百萬的買單還謙稱小打小鬧?!?p> “咳,我一開始說十萬只是不想給你太大的壓力。畢竟股票不似其它,是要動用真金白銀買入賣出的,交易數(shù)額過于巨大的話難免會影響到一個人的判斷?!?p> 司南能聽出曾寬話里話外的意思,于是出言解釋道。
“明白。”
曾寬點頭表示認同,“不過,一個十萬級別的賬戶和一個千萬級別的賬戶,在選擇股票、制定交易策略和規(guī)避風(fēng)險方面肯定會有很大的不同。我的意思是為了防范不可控的意外風(fēng)險,最大程度的保證本金安全,您當(dāng)時應(yīng)該據(jù)實以告的?!?p> “好,以后不會這樣了?!?p> 司南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還在上大三的學(xué)生,忽然覺得他身上似乎有一種與這個年紀不相匹配的成熟,這種感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若隱若現(xiàn),只是此時愈發(fā)明顯了。
“以后?”
曾寬皺了皺眉頭,“司老師的意思是?”
“哦,沒什么。”
司南略一思索,“你還在上學(xué),應(yīng)該專心學(xué)業(yè)?!?p> “您的欲言又止成功地勾起了我的欲望?!?p> 曾寬很明顯是想把話題繼續(xù)下去。
“現(xiàn)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p> 司南看了曾寬一眼,抬手把頭發(fā)挽到耳后,“其實我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之后到金融學(xué)院代課是帶著任務(wù)的。”
“哎哎!司老師,不著急,您先等會兒?!?p> 曾寬聽后急忙阻止,“您這個任務(wù)我能聽嗎?不會是什么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吧?”
“呵呵,瞧你說的?!?p> 司南莞爾一笑,“那我成什么了?”
“性感冷艷、殺伐果斷的美女特工唄?!痹鴮掗_玩笑道。
“那我可做不來?!?p> 司南搖了搖頭,“天生喜靜不喜動,給我一本書能坐一下午。”
“靜若處子?!痹鴮捗摽诙觥?p> “咳……”
司南聽后臉色一紅,假意低頭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
“嗨,扯哪兒去了。”
曾寬也急忙默契地轉(zhuǎn)移話題,“您接著說,是帶著什么任務(wù)來的?”
“嗯?!?p> 司南穩(wěn)了穩(wěn)心神,“無關(guān)緊要的就不贅述了??傊襾斫鹑趯W(xué)院除了代課之外呢,還受命招攬人才?!?p> “招攬哪方面的人才?做什么?”曾寬問道。
“自然是精通國內(nèi)股票市場,長于實戰(zhàn)的人才了?!彼灸现苯亓水?dāng)?shù)卮鸬馈?p> “哦。那您算來對地方了?!?p> “恰恰相反。”
司南搖了搖頭,“雖說金融學(xué)院是研究金融市場的頂尖學(xué)府,這里也有許多著作等身的大師,他們無論從宏觀還是微觀來講,都有著一套成熟的理論體系,有些甚至還為國家制定政策提供參考,但恕我直言,這里卻沒有一個精于實戰(zhàn)的高手?!?p> “可以理解。畢竟國內(nèi)的市場生態(tài)相對來說還比較惡劣,加之理論和實戰(zhàn)本身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lǐng)域。讓一幫只會打嘴炮的理論型人才下場炒股,有一個算一個,全得虧到親媽都認不出來?!痹鴮捳{(diào)侃道。
“對,這就是所謂的‘紙上談兵’?!?p> 司南直言不諱,“所以我一開始就將目光鎖定在學(xué)生們之中,打算通過教授《證券投資學(xué)》來發(fā)掘幾個有天賦的,并著重加以培養(yǎng),以圖將來可以委以重任?!?p> “了解。”
曾寬點了點頭,“說白了,就是想替您背后的資金找?guī)讉€操盤手,以實現(xiàn)長期的投資收益?!?p> “可以這么簡單的理解?!彼灸媳硎菊J同。
“那我就有疑問了,既然您背后的資金如此財大氣粗,為什么不直接花重金挖幾個行業(yè)內(nèi)優(yōu)秀的基金經(jīng)理,而非要從頭開始培養(yǎng)呢?”曾寬不解道。
“這里面原因有很多,但主要還是考慮到安全邊際。當(dāng)然,太細的我也不是很了解?!?p> 司南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我只是…受人之托?!?p> “管中窺豹一下,您的賬戶里我估計最少得有一千萬,那您背后……”
曾寬故意停下來,以眼神詢問道。
“百億起步?!?p> 司南自然懂得曾寬在問什么。
“不…不錯。”曾寬稍稍有些結(jié)巴。
“呵呵,先不談這個了,以后有機會再聊?!?p> 司南點到即止,“還沒吃飯呢吧?我來的時候順便給你帶了份牛排,嘗嘗?!?p> “讓司老師破費了?!?p> 曾寬暗暗咽了下口水。
“哪里,說好了請你吃飯的?!?p> 司南說著便站起來把那個精致的外賣食盒打開,一股混合著黑胡椒的烤肉香味頓時溢滿了整個病房。
“你這手不方便,怎么吃?”
司南看到曾寬的動作屬實有些僵硬,于是往前走了一步貼心地問道,“要不我喂你?”
“不用麻煩司老師了?!?p> 這時,一道冷冷的女聲突然從門口傳來,“他前天晚上還自己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