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愛情都特么是盲目的。”
曾寬仰頭感慨一句,然后撇開張達緊走幾步坐到了夏利車里。
“你倒是等會兒我啊?!?p> 張達屁顛屁顛地跟上來挨著曾寬坐下,“誒,你說,我哪天要是真把司南追到手了,會不會被人嘲笑吃軟飯?”
“不會?!?p> 曾寬鄙夷道,“你倆要是真站在一塊兒,明眼人都得說司南命好,傍上大款了這是?!?p> “是嗎?我的面相看起來就那么像大款?”
張達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突兀的臉龐,笑靨如花。
“嗯,還不是一般的大款,得是首富那種。”
“這么夸張?你說我自己怎么就沒感覺呢?”
“廢話?!?p> 曾寬給予他充分的肯定,“否則司南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顏值或者金錢,人家總得圖一樣吧?”
“嘿嘿,也對?!?p> 張達隨即笑了兩聲,可當(dāng)他回過味兒來之后,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你丫覺得我長得丑就直說,用得著費勁繞這么大一圈兒嘛?”
“呵呵,不錯,你還有點自知之明?!?p> 曾寬伸手打了個響指,“張哥,奔中官村海龍。”
“去中官村干嘛?”張達問道。
“還能干嘛?”
曾寬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自言自語道,“淘換掙錢的工具。”
“得嘞,您二位扶穩(wěn)坐好?!?p> 前排的一腳張手握檔桿,隨即一聲長調(diào)拉起,“走著~”
……
2007年的中官村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完全不似曾寬重生之前那般荒涼落寞。
彼時的中官村在整個北方電子銷售行業(yè)絕對是首屈一指。
所謂,“南有華強北,北有中官村”。只海龍和鼎好兩家電子城每年批發(fā)和零售出去的電子產(chǎn)品,就能占到整個北方市場的半壁江山。
此時,曾寬和張達就這樣擠在人滿為患的海龍電子城里,舉步維艱。
甚至每一次落腳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在別人的腳面上。
“真特么熱鬧?!?p> 看著眼前一片黑壓壓的頭頂,張達忍不住感慨道,“曾寬,咱畢業(yè)后也在這開一個店得了。你看這些店鋪,甭管大小,都妥妥地日進斗金?!?p> “不是我給你潑冷水,你要是想折騰請隨意,但千萬別拉上我墊背。”
曾寬呲著牙道,“這地方現(xiàn)在看著挺紅火,十年八年以后有沒有還兩說著呢。”
“你丫別危言聳聽,這可是朝陽行業(yè)。瞅著人家掙錢眼紅了吧?”
張達不屑地說道。
“隨你。你爸媽要是有錢,那趕緊告訴他們,現(xiàn)在買套房子才是正經(jīng)事兒。”
曾寬好心勸道。
“你可拉倒吧,現(xiàn)在帝都的房子均價一萬五起,個別好的地段,都能到三萬。頂了天的價格,誰特么買?”
張達咂著舌頭感嘆道。
“三萬?興許回頭還能漲到十萬也未可知?!?p> 曾寬扭頭瀏覽著周邊的店鋪,隨口便預(yù)言了未來。
“十萬?!”
張達震驚道,“怎么不去搶?”
“跟搶有區(qū)別嗎?你別嫌貴,還不打折。你不買,擋不住有的是人搶著買。”
曾寬撇撇嘴,不知不覺走到了聯(lián)想專賣店門口,“走,進去看看?!?p> “別做白日夢了。真要十萬一平,那買個廁所還不得花個二三十萬?就算蹲出痔瘡我也舍不得出來?!?p> 張達一臉懵逼,跟在曾寬身后一個勁兒地搖頭。
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一款Y系列筆記本躍入曾寬眼簾。
“Vista系統(tǒng)、奔騰雙核、2G內(nèi)存、512M獨顯、320G硬盤,今年最新款,所以價格小貴,6280元,要是能接受的話我馬上給你扯單子提貨。”
站在一旁的店員流利地幫曾寬介紹,跟天橋底下說相聲似的,期間沒有一句廢話。
“扯…扯蛋。”
張達在身后搶白道,“一個國產(chǎn)品牌賣這么貴?”
“IBM的個人PC業(yè)務(wù)都被聯(lián)想收了,這種品質(zhì)和實力你們自己考慮?!?p> 店員聽到張達所說,撂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要去招呼別人。
“別走,扯。”
曾寬攔住那名店員,痛快地說道。
“扯單還是扯蛋?”店員站著沒動。
“扯單?!?p> 曾寬無奈地張開嘴,“看我的口型,的安單,一聲單。”
“好?!?p> 店員這才答應(yīng)一聲,然后手腳麻利地開票收錢,把電腦放到曾寬面前。
曾寬看了張達一眼,示意他提上。
“有錢也不能這么造啊?!睆堖_嘟囔一句,彎腰提起電腦。
“這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通俗點兒講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曾寬說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步走出海龍,然后離著老遠便招呼等在路邊的一腳張,“張哥,打火,回學(xué)校。”
……
晚上八點,金融學(xué)院西門,東北菜館。
312宿舍的幾人正圍坐在一起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這場酒美其名曰“為曾寬接風(fēng)”,實則是在張達的攛掇下殺大戶。
眾人見有便宜可占,紛紛拉家?guī)Э谇皝頊悷狒[,吳辰的女朋友魯璐和焦培的對象安暢也赫然在列,當(dāng)然,更少不了顧意。
這時,飯館老板東哥親自把一個魚盤子放到桌上,又在圍裙上擦了擦肥胖油膩的雙手說道:
“兄弟,你住院我也不知道,這一出來就照顧我生意。啥也不說了,這條翹嘴紅鲌是下午密云水庫剛送來的,算我給你們加個菜。”
“東哥真是客氣了,謝謝?!痹鴮捯膊煌妻o,站起來點點頭表示感謝。
“謝啥?我這飯館開在學(xué)校門口,還不就是指望著你們呢嘛。哈哈,你們喝著,我忙去了?!?p> 東哥說完,轉(zhuǎn)身又走入后廚的一派煙火之中。
“曾寬,你丫溜溜地使喚了我一上午,拎包提鞋的,現(xiàn)在還不得跟我喝一個?”
張達趁機舉起酒杯,醉眼惺忪地說道。
“應(yīng)該的,來?!?p> 曾寬說罷,動了動挎在胸前的胳膊準備舉杯。
這時,在身旁就座的顧意則一臉不高興,她伸手攔住曾寬,然后昂著頭對張達說道:“張達你少灌他酒,出院的時候醫(yī)生都交代了,不能暴飲暴食,尤其是喝酒?!?p> “喝點兒酒怎么了?還能耽誤骨頭愈合嗎?”
張達翻著白眼道。
“廢話,萬一喝多摔了呢?你還想再去醫(yī)院陪床?”
顧意說到這里,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自己在醫(yī)院里被曾寬調(diào)戲的那一幕幕,臉色不禁開始泛紅。
“那,那還是算了吧。”
張達同樣也有不堪的回憶,經(jīng)顧意一提醒,此時舉杯的手不自覺地往回縮。
旁邊的高磊見狀,立即放下手機出來打圓場:“來,張達,我陪你喝一個。”
張達看有人給臺階,立馬和高磊碰了一下,隨即各自一飲而盡。
“電腦都買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高磊吃了一口菜,笑著問曾寬。
曾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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