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提鞋都不配
派人去打聽是因為司默不放心這個叫寧歡的女人。
若說昨天的結(jié)尾是緣分,那也說不好是別人下的圈套。
鴻陽酒樓一向做事都沒下限可言,要說有沒有可能繞一大圈做戲下絆子,那也像鴻陽酒樓能做出來的事。
沒一會功夫,陳六派出去打聽的人就回來了,接著他便上樓去敲了司默屋子的門:“東家,有消息了?!?p> 陳六把寧歡到鴻陽酒樓之后,是如何大鬧一番,砸了幾張桌子,碎了幾只茶壺都講得一清二楚。
司默笑個不停:“我當(dāng)那郭鴻陽的手腕有多硬,今日竟然也碰上了硬茬。寧歡娘子這個人……有趣有趣!”
他平日里就瞧不慣鴻陽酒樓,做飯難吃,老板的品味也一般。
手段就更不用提,東家明明是個大男人,卻慣使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和把戲。
那郭鴻陽仗著他家在鎮(zhèn)上有幾分能耐,平日里明爭暗斗不說,有時候還直接上手明搶!
他當(dāng)他是個什么東西,郭家這種小門小戶,要是到了京城,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司默和司言兩人原本是京城司家的少爺,這司默原本在京城是個風(fēng)流少爺,一次醉酒后他縱馬長街,差點沖撞了當(dāng)今皇子,這可把司家老爺給氣個半死。
把他一頓臭罵之后,就把他派到這偏遠鎮(zhèn)上說來找什么人。派過來他還沒嫌棄偏遠,那老頭子還非說怕自己辦不明白事,又讓弟弟司言和自己一并過來。
這司言雖然是自己弟弟,但平日里做什么都好像十分老成,兩個人站在一塊,反倒是他更像哥哥。
那郭鴻陽不清楚這些底細,只當(dāng)司默司言兩兄弟是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只多了兩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眼界罷了。
平日里總少不了給司默氣受,要不是司言攔著,他早就和郭鴻陽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干起來了。
如今這個寧歡娘子竟然替自己出了口惡氣,真是痛快!
回去路上,寧歡又找到了一個裁縫鋪子,給四個小團子和周景安都裁制了幾身新衣裳。
原本她也想給自己做兩身新衣服,但想到最近她瘦的很快,衣服就算現(xiàn)在花錢做了,過幾天也很快又穿不下了。
干脆就不買了,回去再把幾身衣服改改接著穿好了。
就這樣寧歡忙了一上午,帶了周景安的草藥,新衣裳布料,還有幾包她特意給四個小團子帶的糕點。
又趁機從意識空間里拿了幾種新鮮水果,就當(dāng)是她在鎮(zhèn)上買來的。
等到寧歡到家的時候,還沒等進門,遠遠的就看到自家門口停著幾輛馬車,圍著一群村民正指指點點說著什么。
“景安媳婦啊,你家這是來了貴客??!趕快回家去看看吧!”
一旁楊氏看到寧歡回來,趕忙從一旁迎了上來。
自從楊小樹的身子聽了寧歡的話后,認真調(diào)養(yǎng)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不少,所以楊氏也對寧歡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
寧歡朝著楊氏微微點頭,然后趕忙走近了家中。
剛進去就看到幾個書生打扮的人正站在周景安身前說著什么,看到她之后,周景安朝著幾人說道:“這位是我娘子,寧歡?!?p> 眾人一聽趕忙回身看去,卻不想眼前那又丑又胖,滿臉長著大膿包的女人竟然是周景安的娘子。
周景安論學(xué)識,平日在書院里,先生就經(jīng)常對他贊嘆不已。拋去能力,他的長相也是讓不少女子傾心的俊朗模樣。
早就聽說他已經(jīng)在鄉(xiāng)下家里和人成了親,還以為這周景安的娘子怎么也該是郎才女貌,能和周景安稱得上是般配的。
可今天見到后,卻讓眾人驚掉了下巴。
但其中和周景安最為要好的陶扶遠最先說話:“嫂子,我是陶扶遠,今天我們是從書院來看看景安兄的身子怎么樣了?!?p> 寧歡也并沒有因為眾人的目光生氣,微微朝著陶扶遠行禮道:“好,那我去給幾位倒杯水?!?p> 說著便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等到她端水回來的時候,剛要推門進去,就聽到一陣奚落的聲音。
“我說景安兄,你在書院里的時候,經(jīng)常受先生的喜歡,自己也自詡在功課上比我們都厲害。結(jié)果現(xiàn)在這功名怎么還不如我這個學(xué)的差的?”
“我看景安兄考試之前應(yīng)該都無心復(fù)習(xí)功課,這心思都放在嫂夫人身上了吧!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還有幾聲稀稀疏疏的笑聲跟著。
寧歡皺了皺眉,跟著推門進去,她將杯子端給了眾人。
她打量著在場的幾個人,有一位長相端莊,身上穿著金色絲線縫制的白絲綢緞,里襯的暗紅色也十分華貴的書生,他的穿著也是這些人里最體面最好的。
而說話尖酸的那個人緊貼著那穿著上等的書生,說兩句話就要看看這書生滿不滿意。
而剛剛說和周景安關(guān)系要好的那位陶扶遠,此刻的臉色別提有多黑了。
剩下零星幾個都是圍著看熱鬧的,雖然沒跟著那書生一起挖苦周景安,但是也沒出聲制止。
再看周景安,他倒是淡定的喝著寧歡遞上來的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著眾人,也并沒有剛剛那書生的話就生氣。
寧歡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不愧是終極大反派。
要不然說這活不是誰都能干的,就憑心境這一點,大反派都不知道贏了多少人!
就在寧歡想著到底是誰會出聲把這局面打破的時候,一旁那穿著華貴的書生卻最先說了話:“陳陀,別這么說話。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考試之前景安兄的身子就已經(jīng)不舒服了?!?p> “而且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景安兄想必內(nèi)心也十分苦澀無奈。”
“咱們作為他的同窗好友,更不應(yīng)該挖苦他,應(yīng)當(dāng)在他需要咱們幫助他的時候,伸出援手才對。”
一旁那名叫陳陀的男人不情愿的附和了一聲,隨即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朝著周景安大聲的說道:
“鴻文兄你說的對,你都要當(dāng)舉人了,自然說的話肯定都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