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采蘑菇
不過野雞在山林中明顯比他們更靈活,一溜煙就不見蹤影了。
沈清音有些郁悶:“怎么就讓它跑了?好肥的野雞?!?p> “沒事,有第一只就會有第二只,我們慢慢找就行了?!鄙瞎倨孑p聲安撫。
沈清音點點頭,兩個人繼續(xù)往前走。
可別說是野雞了,就是一根雞毛都沒看到。
沈清音走得有些累的時候,上官奇突然蹲了下來。
沈清音看著他拿著一把木制小鏟子對著一處地方使勁刨坑。
等那植物露出根,上官奇又拿出小繩子綁住它的根,沈清音才恍然意識到這是人參。
“上官大哥,你在挖人參?”沈清音眼神湛亮,瞬間打起精神。
“噓?!鄙瞎倨娉龂u了一聲,又接著往下挖。
很快,人參整條主根都露了出來,上官奇再輕輕一拔,整根人參就被他拿了起來。
這人參足足有半米高,怕是都有上百年了。
上官奇道:“可惜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在荒郊野外,不然這根人參起碼可以賣上百兩銀子?!?p> 沈清音笑了笑,調(diào)侃:“上官大哥,你要是不舍得,把它曬干了留著也行,興許有一天,你可以重返京城呢!”
上官奇眉心微動,卻也笑著開玩笑:“就算能回去,我也舍不得你們?!?p> 他們挖到了人參,把人參綁好,繼續(xù)往前走。
前邊是一片楓樹林。
楓葉火紅似火,煞是好看。
不過讓沈清音驚喜的還是她看見了一棵楓樹下面生長著一簇簇的紅蘑菇。
“上官大哥,你看,紅菇。這個野山菇要是和雞一起煮,雞湯會很好喝?!?p> 上輩子,他們在野外流浪,見不到什么野味,野兔都很少見,更不要說野雞了,可是山菇卻經(jīng)常見到。
不管是水煮還是烤著吃,味道都不錯。
“那好,我們采回去。”
沈清音拿外衣裙當(dāng)圍兜,將紅菇一朵朵撿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們倆就撿了一滿兜。
現(xiàn)在就是能打到一只野雞或者兔子就完美了。
不過今晚他們的運氣不是很好,再往前走,也沒抓到野雞和野兔,只抓到了一只野鴿子。
這野鴿子受了傷,躲在一棵被蛀蟲吃空的小樹里面。
要不是上官奇眼尖,都發(fā)現(xiàn)不了它。
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所有能果腹的都會成為他們的食物,弱肉強食,也不存在舍不得殺掉一只受傷的鴿子了。
之后上官奇又撿了幾只蝸牛。
蝸牛沈清音在太平年代不敢吃,可是末日,餓慌了也吃。
人一旦饑餓起來,腦子只會驅(qū)策你找到能吃的把它吃下去,而不會管吃下去會不會中毒。
不過一般蝸牛都是沒毒的,只要將它們煮爛都可以吃。
他們兩個沒帶很多食物回來,眾人也沒有怨言。
能弄到一些吃的已經(jīng)不錯了,而且天色晚了,叢林會有不可預(yù)知的危險,再者他們心里都清楚,越往下走,越荒僻,能弄到的食物會越來越少。
上官奇在拔鴿子毛的時候,沈清音想到了這點,主動提議:“明天開始,除了圓圓母女倆,其他人都要進山找食物。這冬季快要來臨,氣溫也降了下來,后面路會越來越難走,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食物吃撐,又沒有動物皮毛制成的衣物保暖,我們肯定是撐不到蠻荒之地了?!?p> 圓圓她娘馬上附和:“清音姑娘,這一路上得你和上官公子關(guān)照,我們母女倆才活到今天,明天進山也算上我們一個吧,圓圓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
沈清音有意撇了一眼之前和薛閔狼狽為奸的幾人,雖然薛閔死了后他們就消停下來,不再找他們麻煩,可若把圓圓一個小女孩留下,誰知道發(fā)生什么?
不是沈清音想的險惡,這古代社會,男人喜歡孌女的應(yīng)該不少。
“圓圓她娘,你還是留下來照顧圓圓,畢竟她前陣子被蛇咬,只怕還心有余悸,把她一個人留下,怕她害怕。”
“這你就別推拒了,你要是覺得愧疚,等明天晚上進山,我把你那一份活也干了行不?”
圓圓她娘被逗笑了。
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雖然不用動不動說謝謝,可她還是滿眼感激。
鴿子湯熬山參,熬好湯后,沈清音先盛了一碗出來,剩下的再讓其他人吃。
她端著鴿子紅菇山參湯到殷白雪那里,他們兩夫妻正在吃挖來的山藥。
“張夫人,我們剛煮了鴿子湯,又放了山參和紅菇,味道鮮美,所以給你也盛了一碗。你喝吧!”
沈清音將碗遞過去。
張清也沒說什么,啃著自己的山藥,淡淡看著。
殷白雪本來有些猶豫要不要接,可一想到她已經(jīng)好久沒喝過這樣的補湯了,這湯要是喝下去,孩子也許能成長得更快些,便出聲謝了:“謝謝沈姑娘。”
沈清音離開,殷白雪自己沒先喝,而是把鴿子湯遞到張清面前:“夫君,要不我們一起喝吧!”
這樣也許能不讓他懷疑。
張清并沒有喝,淡淡道:“我吃烤山藥就行了,你自己喝吧!”
“好吧。”殷白雪端著竹杯的手慢慢收回,隨后小口小口喝著鴿子湯。
張清將目光眺向了沈清音那邊。
他們一行人喝湯吃烤蝸牛,說著笑話,好不愜意。
他眸中釋出狼一樣的冷厲犀利,完全不若他平時的溫柔安靜。
“白雪,明天晚上我進山可能要晚點出來,因為冬天快到了,我們需要囤糧,不然壓根走不到流放之地,明天晚上可能要辛苦你多等我一兩個時辰了?!?p> “嗯?!币蟀籽┑囊矝]有多想。
兩個人吃完烤山藥就鋪床睡覺了。
孕婦懷孕了格外容易困,殷白雪很快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一直有人在摸她的臉。
可卻不是溫暖干燥的手,而是冷冰冰的,帶著滲人的寒意。
可她睡得太沉了,壓根沒辦法醒過來。
翌日,趕路的時候,沈清音看到幾個衙差交頭接耳,眼睛還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看。
她有些不安。
這幾個衙差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不會又想害他們?
不等她猜出來,兩個衙差跳下馬車,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