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氣瘋了
掌事嬤嬤干笑,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棉棉,是不是做噩夢了,睡糊涂了,什么欺負你,我們都很疼愛你們的。”
其余人也連忙附和:“對啊,棉棉,我們很疼愛你的。”
“夠了?!彼境酪古纫宦?。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往皇后的身邊靠了靠。
皇后都要氣瘋了。
她恨不得讓這群蠢貨離她遠一點!
“棉棉,不要撒謊,嬤嬤和姐姐并沒有欺負你,她們只不過是在教你宮里的規(guī)矩,在宮里生存必須要守規(guī)矩,她們也是為了你好?!?p> 皇后掐了一把自己,強行平靜下來,端起皇后的架子訓(xùn)斥。
表面上是在說沈思棉,實際上也是在提醒司忱夜,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她是皇后,即便司忱夜是司禮監(jiān)的都督,也不能太放肆了。
“爹爹,棉棉沒有撒謊……”棉棉抬起小臉望向司忱夜,大大的眼睛里流露著不安。
她真的沒有撒謊。
比起嬤嬤和宮女姐姐,她更加的害怕皇后娘娘。
她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皇后娘娘讓人將一個比她大一點的宮女給打死了,渾身都是血,好可怕啊……
“棉棉……”皇后不由得加重了聲音。
棉棉小小的身體條件反射的一顫。
別說是司忱夜,就連司禮監(jiān)的公公們都要聽不下去了,這么多人竟然如此的欺負一個小姑娘,這個小姑娘還是他們千歲爺?shù)呐畠骸?p> 司忱夜捏得指骨咯咯作響,黝黑的眸子也覆上陰冷的光。
沒想到鳳寧宮這些人,竟然還想著顛倒黑白。
要不是顧忌棉棉在場,害怕影響自己在棉棉心里的印象……
他今日定要讓她命喪當(dāng)場。
司忱夜輕拍著棉棉的后背,漸漸地將棉棉安撫后,看向皇后,冷冷地道:“后宮不準濫用私刑,皇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也不可明知故犯。”
皇后色厲內(nèi)荏的站了起來,顫著聲音說道:“司忱夜你想干什么,難不成你還想廢了本宮嗎?本宮可以陛下親封的皇后,也一太子的生母,你若是敢對本宮……”
“皇后娘娘,本都督的話還沒說完。”
“……”皇后一口氣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來。
司忱夜扯唇冷笑了聲,不帶一絲情感道:“皇后娘娘無錯,錯在宮內(nèi)魚龍混雜,來人將這些挑唆主子做錯事的奴婢,拉下去,嚴懲?!?p> 滿屋子的嬤嬤大宮女嚇得臉都白了。
司忱夜可是活閻王。
他嘴里的嚴懲是什么,不言而喻!
一群人紛紛跪下來,“千歲爺饒命,千歲爺饒命啊?!?p> “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啊,奴婢對你可是忠心耿耿??!”
掌事嬤嬤不斷的求饒。
司忱夜陰森的目光掃了過來。
皇后心里一顫,想要說的話卡在喉嚨。
劉福瞪了眼身后的小崽子們:“你們都是死人嗎,沒聽到千歲爺吩咐了嗎,還不快拉出去!”
司禮監(jiān)的人早就摩拳擦掌,聞言立刻上前抓人。
嬤嬤和大宮女嚇得六神無主。
“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呀,皇后娘娘?!?p> 她們的叫聲太凄厲,棉棉害怕的捂住了耳朵。
司忱夜余光掃了一眼劉福。
劉福立刻心領(lǐng)神會:“還不快捂上她們的嘴,免得污了皇后娘娘的耳朵?!?p> 皇后對此敢怒不敢言。
從今往后,宮內(nèi)皆知她皇后的臉面被閹人踩在腳底下。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告訴皇上!
皇后趕緊對一個幸免于難的小宮女吩咐了下去。
司忱夜不是沒看到皇后的小動作,但連個眼神都不想施舍給她,低頭對懷里的小團子溫聲道:“棉棉不是要回來拿東西嗎?”
棉棉點了下小腦袋。
司忱夜跟著棉棉走到了她以前住的地方。
棉棉從司忱夜的懷里掙脫下來,揚著小臉對司忱夜道:“爹爹,你等我一下?!?p> 司忱夜笑著說好。
接著環(huán)視四周灰暗破敗的環(huán)境,從沒想過宮里還有這種地方,臉色更加難看。
劉福見狀就知道要那些人下手更狠一點。
鳳寧宮的慘叫聲如鬼哭狼嚎,聲音之大,隔著很遠的宮殿都能夠聽得到。
司忱夜站在門外,過了會兒,還沒有等到棉棉回來。
劉福笑道:“也不知道小奶奶要去拿什么東西?竟然還不讓我們跟著。”
司忱夜也好奇小丫頭到底拿的什么東西。
等他看到一個破敗的包袱,里面只有零星幾件小碎布的時候,一雙眼眶紅的能滴出血來。
“這些都是什么?”
棉棉生怕爹爹會嫌棄,小聲道:“都是娘親留給我的東西,其他的都被搶走了?!?p>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都是她沒用,連娘親給她的東西都護不住。
司忱夜一樣一樣的拿在手里看。
破敗的絲絹,碎布頭,以及零星的絲線團。
唯一能夠勉強入眼的是一方潔白的帕子,帕子的一角繡著一個戡字。
沉寂的心再一次被刺痛。
玉顏……
棉棉見爹爹也露出了和娘親當(dāng)時一樣痛苦的表情,還以為司忱夜也病了。
連忙問:“爹爹,你怎么了?”
司忱夜搖搖頭:“爹爹沒事?!?p> 怎么會沒事,心像被鋒利的銼刀來回地銼著。
他竭力克制著情緒,對棉棉道:“爹爹向你保證,你娘親的其他東西,爹爹都會找回來?!?p> 棉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
司忱夜強忍著心中的痛苦,擠出笑容:“真的?!?p> “太好了?!泵廾扌Φ妹佳蹚潖潯?p> 司忱夜不禁發(fā)怔。
這是他找回棉棉以來,棉棉第一次展露出這樣的笑容。
和她的娘親實在是太像了……
劉福在一旁也抹了抹淚。
他小心的幫棉棉把包袱收拾好,這個時候卻掉出了一個灰白的小布包,里面還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