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畫的
“這圖是我畫的。”
江玄麟和江緒麒臉上的興奮就少了一些,表妹畫的,怎么可能是麒麟寶劍的圖案呢?
棉棉說道:“皇后娘娘為了哄太子殿下,曾經(jīng)把藏書樓的麒麟寶劍取出來拿給太子殿下觀賞,當時我曾經(jīng)看過好些遍,所以就記住了?!?p> “我問劉福公公表哥會喜歡什么?劉福說表哥可能會喜歡劍,我就想到畫了兩幅麒麟寶劍的圖送給哥哥,哥哥們喜歡嗎?”
江尚書危險的瞇起了眼睛,見兩個孫子不回答,擼起了袖子。
江緒麒連忙說道,“喜歡喜歡當然喜歡了,有了你的圖紙,我就可以讓外面的工匠給我打造一把一模一樣的麒麟寶劍了,表妹你真是太好了?!?p> “就是就是表妹,明天我拿著這張圖到學堂上,一定要羨慕死李三他們?!?p> 江暮衍也在盯著圖紙看,他雖然沒有見過麒麟寶劍,但是上面畫的極為的細膩,每一筆都勾勒的十分清楚,即便是外面賣的圖紙,只怕也不會比她畫的更詳細。
表妹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畫的這么精準,難不成是司忱夜幫她畫的?
果然女孩子都喜歡撒謊,喜歡搶占功勞,明明是大人幫她畫的,結(jié)果卻要獨占功勞。
江暮衍沉默著沒說話。
棉棉悄悄的看了一眼,以為他不喜歡,心里有些失落。
江尚書教育江暮衍,“你妹妹送了你禮物,你怎么也不說一聲謝謝?!?p> 三孫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隨他爹,沉默寡言的。
“……謝謝!”
或許是因為收集福報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有葫蘆爺爺?shù)木壒?,棉棉能夠分得清楚對方是真心感謝還是面上的感謝。
棉棉鼓起勇氣:“三表哥要是不喜歡,可以還給我?!?p> 她可以送給李燁,他肯定不會嫌棄的。
“……”江尚書就瞪著江暮衍。
江暮衍心里略有不服沉默的說道,“……我喜歡?!?p> 分明就是不喜歡卻還要說喜歡,三表哥真是口是心非。
娘親說過讓她不要和口是心非的人在一起玩兒。
棉棉心里悄悄決定,以后一定離三表哥遠一點。
“老爺老爺,您快去看看吧,二爺回來了。”江管家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江尚書心跟著一提,二兒子外放做刺史,按理來說沒有朝廷傳照是不能私自回來的,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不等江尚書出門,江仲言已經(jīng)闖入了眾人的視線。
他看了一眼老爹,又看了眼兒子和侄子,最后目光緊緊的落在棉棉身上。
“這就是棉棉?”
江尚書張了張嘴,想要詢問的話頓時咽了回去,“沒錯,這就是棉棉?!?p> 江仲言平日里沉默寡言,連笑都很少笑,可是對著棉棉卻是笑容燦爛。
他忍不住將棉棉抱了起來,對著陽光看了又看,恨不得連一縷頭發(fā)絲兒都不愿意放過。
這就是玉顏的孩子。
棉棉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對于這個素未蒙面的二舅舅卻心生好感,聽說二舅舅在外地治水有方,救了許多百姓是個好官。
他一定很擅長做好人好事,將來棉棉一定要多跟二舅舅好好的學學。
沒錯,棉棉是帶著任務(wù)來到江家的,她決定要和幾個舅舅好好的學本事,胡子爺爺告訴過她,只有把本事學好了,將來才能夠積攢更多的福報,這樣的話她就可救爹爹了。
江仲言一聽說棉棉的消息,一向清正廉明的他主動聯(lián)系到了司忱夜,讓他想辦法調(diào)自己回京城。
如今看到了神似妹妹的外甥女,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尚書故意支開了幾個孩子,了解了江仲言回京城的前因后果之后,江尚書只是沉默不語。
江仲言不像大哥那般粗線條,心思細膩。
“爹,其實我覺得司忱夜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惡毒,起碼這些年來,他對付了那么多朝臣,卻唯獨放過了江家,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推波助瀾,江家也不會有今天?!?p> 江尚書擺了擺手:“司忱夜雖說沒有對江家出手,可是不得不承認他帶著司禮監(jiān)害了不少的朝臣,凡是和他做對的人都多多少少被他給收拾了?!?p> 江仲言沉默了一瞬,不可否認司忱夜對和他作對的朝臣出手是很狠,可也不能說是他的錯。
“爹也不能否認司忱夜對朝廷,對百姓是有功的,反倒是被他處理的那些人,雖說有名聲在外,可是被打被罰,甚至是被殺,都是有切實的證據(jù)的,也不算是冤枉?!?p> 江尚書不太喜歡聽到有人夸贊司忱夜,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的兒子。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江仲言,聲音甚是不悅,“你一向不喜歡司忱夜,為什么這一次反而要向著他說話?難不成是因為他把你調(diào)回京城,所以你就向著他說話了?”
難不成外放了兩年讓他變得圓滑了?
江仲言弓著身子,“爹,您息怒,兒子并不是要向著他說話,我在外這兩年,的確感覺司忱夜很多決定是正確的?!?p> “住口?!?p> 江尚書暴喝一聲。
正準備摘花的棉棉,下意識的手一抖,一不小心按到了玫瑰花刺上,頓時鮮血直冒。
“嗚嗚嗚……”棉棉忍不住哭了起來。
江緒麒和江玄麟連忙湊了上去,看到妹妹手上血流不止,他們嚇了一跳,張了張嘴轉(zhuǎn)著圈,愣是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這時,江暮衍拿出了潔白的手絹,包住了棉棉的小手,又沖著一旁喊道:“來人,表小姐受傷了,趕快去請大夫過來?!?p> 守在園子外面的下人一聽,腿腳一軟急忙就跑了出去。
聽到聲音的江尚書和江仲言也慌忙的趕了過來。
江尚書因為著急險些摔倒,幸虧被江仲言給拉住了,兩人湊了上來就看到了被白手絹包裹的小嫩手。
江尚書心疼壞了,“怎么弄的,疼不疼?”
棉棉哭了,“疼……”
江仲言也很心疼,下意識的看向兒子。
江暮衍頭皮一麻,小聲的解釋:“是妹妹想要摘花,一不小心按到了花刺上,不是我們弄的?!?p> 江緒麒和江玄麟聽到江暮衍解釋,再看沉著臉的二叔,頓時也明白過來。
“不是我們,不是我們。”
江仲言比較了解兒子,以他的聰慧,明知道花刺會扎到手,他一定不會讓棉棉傷到自己。
看樣子他并不是很喜歡妹妹,甚至看著她會出事也不管。
才是讓他生氣的。
江暮衍心虛的發(fā)抖,無數(shù)次的事實證明,他做的事情可以瞞得過祖父,瞞得過叔伯,卻唯獨瞞不過父。
父親的一雙眼睛就好像是能夠看透人的內(nèi)心一樣。
江暮衍硬著頭皮,“父親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看好妹妹,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棉棉疼過之后不哭了,被江尚書抱著頗為不好意思。
“不關(guān)哥哥的事,是我不小心弄到的,是我不小心?!?p> 冷著臉的江仲言,瞬間心里一暖,對著棉棉笑了笑:“棉棉真懂事?!?p> 江緒麒:“……”
江玄麟:“……”
江暮衍:“……”
說的好像他們不懂事似的。
棉棉被夸贊了,心里也很是高興,突然覺得手不疼了,她想將白手帕還給三表哥,可是手帕已經(jīng)弄臟了,想了想說道,“三表哥等我洗干凈了之后再還給你?!?p> 剛被父親教訓了一頓的江暮衍,看棉棉的眼神越發(fā)的不悅了。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吧?!?p> 江仲言打量著棉棉,發(fā)現(xiàn)她的手有凍瘡的痕跡,可想而知這些年來在宮中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