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又是白茉葉,白芷柔輕輕咬了咬唇。
“徒兒,你那姐姐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上一次,就差點耽誤了左相的病情。”
祝神醫(yī)記得白茉葉,那個臉上有七顆痣的丑八怪。
“把膏藥拿來?!?p> 祝神醫(yī)言行舉止間透著傲慢。
掌柜的將膏藥遞給祝神醫(yī),祝神醫(yī)聞了聞,又捏起了一些膏體,在指間搓了搓。
“五兩銀子?這里面的材料,最多值一百文,放到地攤上都沒人買。”
祝神醫(yī)剛說完,就見一名面目英偉的男子走進保安堂。
祝神醫(yī)看那人有些眼熟,他想起來,當初在左相府給左相看病時,那人似乎就跟在戰(zhàn)王身邊,是戰(zhàn)王府的人。
“掌柜的,我們家王爺前幾日在你們這買了一批金瘡藥?!?p> 來人正是戰(zhàn)風,他得了唐醉的命令后,不敢怠慢,忙到了保安堂采購。
“記得,記得。”
掌柜見有大買賣上門,忙將之前那些金瘡藥都拿出來了,至于白曇制作的膏藥,掌柜壓根就沒拿出來,本來上一次戰(zhàn)王來時,那膏藥就是贈品。
“不是這些,是一副膏藥,我家王爺說了,很臭,黑色的?!?p> 戰(zhàn)風瞟了眼瓶瓶罐罐的金瘡藥。
掌柜滿臉的錯愕,沒想到,還真有人買白大小姐的藥,掌柜拿出膏藥,一共還有五十副。
戰(zhàn)風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花二百多兩把膏藥買走了。
“還真有冤大頭要買那些藥?”
掌柜有種對白茉葉刮目相看的感覺,這白大小姐也太神了,前腳才漲價,后腳膏藥就被人買光了。
同樣滿臉震驚的還有一旁的白芷柔和祝神醫(yī)。
兩百五十兩,加上昨日的女方,扣去保安堂的提成,白茉葉隨隨便便就賺到了幾百兩銀。
這樣的賺錢速度,就是如今成了名醫(yī)的白芷柔都要羨慕了。
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祝神醫(yī)在旁看著,也不由咂舌。
他如今雖是神醫(yī),進宮行醫(yī)得了不少賞賜,可那都是御賜之物,不能隨便賣了。
“芷柔,這兩種膏藥都很普通,為師也能制作。事不宜遲,你買好這幾種藥材,不出幾日,為師也能制作出一樣的膏藥,藥效絕對比她的膏藥要好?!?p> 祝神醫(yī)說著,就寫下了幾種藥方,交給白芷柔。
白芷柔一聽,大喜望外,她還以為白茉葉的醫(yī)術真有那么高明,原來制作的也不過普通膏藥。
“不過芷柔,你也知道,為師住在客棧,那么多藥材也沒地方存放,你再去租賃一個大院子,雇幾個美貌的婢女和十幾個工人。賺了銀子后,為師八成,你一成,余下的一成歸保安堂?!?p> 這分成,白芷柔有些不滿,她出錢出力,可只有一成。
可白芷柔再轉(zhuǎn)念一想,能從祝神醫(yī)手里學到膏藥制作的法子,到時候,她連本帶利都可以賺回來。
再說了,她是祝神醫(yī)唯一的弟子,祝神醫(yī)絕對不會虧待了她。
白芷柔二話不說用手頭這陣子出診攢下的銀子把祝神醫(yī)要的那些藥材全都買下了,還大費周章雇了婢女仆從,租了大院子,這些都是后話。
白曇剛到趙國公府外,就見一名男子正在府外求見。
“幾位,這是我們家二老爺寫給貴府大夫人的信,還請代為轉(zhuǎn)交給大夫人?!?p> 說話的男子看上去風塵仆仆,衣衫還有些破舊,可言語間很有禮貌,看得出家世不錯,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成了這副沒落模樣。
趙國公府的府衛(wèi)素來狗眼看人低,換成了以前,早就把人轟走了。
可自打上一次白芷柔的及笄宴時,兩名府衛(wèi)冒犯了戰(zhàn)王,被戰(zhàn)王打斷了腿后,趙國公府的人也長了記性,收斂了些氣焰。
府衛(wèi)接過信,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男子遲疑了下,才從身上摸索著,掏出了五個五文錢的銅板。
“這位爺,這些錢給你買茶喝?!?p> 府衛(wèi)見他掏錢,還有幾分高興,可一看到幾枚銅板,臉色更難看了。
他啪的一聲,將那名男子手中的銅板打落在地,還沖著那男人啐了一口。
“你打發(fā)叫花子呢?!?p> 男子面露難堪之色,他輕嘆了一聲,彎下瘦弱的身軀,將地上的幾枚銅板一枚一枚撿了起來。
撿到最后一枚時,一只手伸了過來,把銅板撿了起來。
那是個戴著紗帽的女子,她把銅板遞給男子。
男子年紀不大,大概二十出頭,長得眉清目秀,儒雅的像是一名書生。
他沖著白曇拱了拱手,一步一回頭,離開了趙國公府。
“把信送給二夫人?!?p> 府衛(wèi)剛要叫小廝把信送進去,白曇走上前,她眉目間染有幾分怒色。
“信是要給我娘的,交給我就是了?!?p> 府衛(wèi)一見白曇,神情有些慌亂。
“大小姐,府里的規(guī)矩,送到府里的信都要先給二夫人過目,再送出去?!?p> “你倒是懂得規(guī)矩,府里的規(guī)矩,下人什么時候可以忤逆主子了?”
白曇冷笑,徑直從府衛(wèi)手里把信抽走了。
“快,去稟告二夫人,就說金陵于家那幫討債鬼又寫信來要錢了?!?p> 那名府衛(wèi)忙讓一名小廝前去稟告薛氏。
北竹院里,于氏有些無精打采。
于氏主動寫信聯(lián)絡金陵那邊,也已經(jīng)好些日子里。
可一直沒有等到回信,于氏嘴上不說,可白曇看得出,于氏眉宇間的愁色越來越濃。
當年,白茉葉的祖父在得知于氏被貶為平妻,孩子還被送走后,怒極攻心,一下子就撒手人寰了。
于氏產(chǎn)后未愈,得知這個噩耗后,又大病了一場,想要趕回金陵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也成了于氏心頭的一塊病。
“娘,金陵那邊回信了?!?p> 白曇一進門,將信遞給于氏。
于氏喜出望外,接過信,迫不及待打開,看了幾行字。
于氏的臉上,神情變化不斷,到了最后,她的手開始微微發(fā)抖,信紙都要握不住了。
“娘!”
“夫人!”
白曇和身旁的遇春,忙一左一右,攙住于氏。
于氏頹然坐下,用手捂住了臉,兩行清淚從她的手間滑落。
“于家,竟破產(chǎn)了?!?
MS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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