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文藝沙龍
林紓不知說什么,沉默了會兒只道了聲謝。
“謝謝?!?p> 或許覺得自己這道謝太過單薄,林紓又道:“謝謝你的禮服,真的很漂亮?!?p> 于文文的哥哥聽到她感謝的話,笑容卻一僵,剛才一瞬間的驚艷也被壓進眼底。
“是文文,讓我給她設(shè)計的閨蜜禮服,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那么客氣。”他微微一笑轉(zhuǎn)過身去。
不知道為什么,林紓覺著他似乎有些生氣。
難道是剛才說錯了什么話讓他不高興了?
可于文文的哥哥脾氣一直很好,從自己認識他以來,就沒見到他發(fā)過脾氣,一直都是一副微笑的模樣。
“林紓,你好了嗎?”于文文推開門,看著鏡中的她不由得感嘆,“天!姐妹,你好美。”
“要我是男的就好了,立馬讓你把那個老公給踹了,再把你娶回家?!庇谖奈某槌楸亲涌上У氐?。
“唉,可惜咱們倆都生錯了?!绷旨倗@了口氣,裝作遺憾的模樣。
兩人坐著于文文的豪車到了時尚沙龍會場。
這次時尚沙龍的主題是偏向于中國風(fēng)的。
不論是座椅、甜品、酒水還是會場布置,都儼然暗含著古典的韻味。
座椅是雕著花的黃花梨文官椅,酒水全都是用那種陶做的大壇子盛著,只是每個客人桌子上還放著青花瓷制成的水壺和口杯,每個座位之間還留著縫隙,全都用中式屏風(fēng)給隔了開。
于文文拉著林紓找到靠近t臺的位置坐下,桌子上擺放著精致的中式甜點,桂花糕、鮮花糕、荷花酥等,各種糕點應(yīng)有盡有。
林紓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剛吃一口就被驚艷到了。
松松軟軟的桂花糕,入口即化,桂花的香味瞬間溢滿了整個口腔。
“這主辦方是誰?真的很用心。連糕點都準備的這么精致又好吃?!绷旨偪拷谖奈亩厗柕?。
“好像是蘇家辦的吧?!庇谖奈幕貞浿f,“聽說蘇家千金剛從國外回來,估計是回了國內(nèi)就不走了,蘇家正想要為自己的千金大小姐在國內(nèi)的發(fā)展鋪路呢?!?p> “只是這蘇家千金,明明喝是去國外喝了好幾年的洋墨水,我還以為得辦個法式藝術(shù)沙龍來著。”
于文文說著,又四處看了一圈,胸中疑問出口道:“怎么回到國內(nèi)就辦起中國風(fēng)的沙龍了?”
“可能是怕水土不服吧?!绷旨傔@樣猜測道。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他聽到蘇家,還有于文文提起那個蘇家千金是在國外喝過洋墨水的人。
林紓就不由得將這個蘇家千金與昨天登堂入室的蘇文靜聯(lián)系到一起來。
該不會是一個人吧?
那天蘇文靜驕傲的在林紓面前說起配不上方智,那豈不是正暗示著她蘇文靜就配得上了?
至于她為什么有那么大的自信說出那番話,大概是因為家事顯赫吧?
林紓和于文文到得早,兩人坐在桌邊吃了半個小時的糕點,熙熙攘攘的賓客才坐滿了會場。
不多時,四周的燈光暗了下來,聚光燈都打在了t臺上。
古典音樂環(huán)繞響起,模特兒緩緩走入會場。
水墨色的裙擺揮揮灑灑,隨著模特的搖曳步伐,將那身國風(fēng)設(shè)計展露得更加肆意飛揚。
只是,林紓覺著,這場秀,有點兒像西方木偶套著東方的殼。
模特太過自信肆意,太過飛揚豪邁,反倒是少了一份東方古韻中的含蓄。
該屬于東方國風(fēng)的含蓄美,真的一點兒都沒體現(xiàn)出來不說,這一件件禮服,從一開始的水墨到重彩,到后來越來越短四處漏風(fēng)的大膽明艷的油彩。
林紓覺得,這場沙龍的主題越來越偏,也越來越怪異。
林紓小聲將自己覺著的怪異的點在于文文耳邊說了出來。
于文文笑了笑,“我就說這蘇家小姐喝了幾年洋墨水兒,不可能不受到西方的熏陶?!?p> “你說要是熏陶出來那一口氣兒都做了英法那種設(shè)計也就罷了,偏偏做這個中不中西不西,土不土洋不洋的設(shè)計來,實在是別扭。”
于文文和林紓的想法一樣,兩人都覺著這場秀走偏了,大有一種東拼西湊的架勢,不過是將元素生硬地堆疊在一起,有種不管觀眾死活的美。
兩人還不是藝術(shù)專業(yè)的,都能看出端倪,就別說在座的還有藝術(shù)時尚界的大咖。
這場秀下來,拍照的聲音倒是少,議論的聲音卻很多。
饒是如此,等最后一個模特走完t臺,其他的模特魚貫而出的時候,這場秀的舉辦者也跟著走了出來。
果然,林紓看到,最后一個出來的正是那天在她的房子里耀武揚威的蘇文靜。
于文文只掃了一眼,就聽到舞臺上那位主辦方蘇家千金的自我介紹,聽到“蘇文靜”三個字,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蘇文靜?是不是你說的去你家找你的那個龍井茶?”于文文問林紓說。
林紓表情復(fù)雜地點了點頭。
“媽耶,姐妹?!庇谖奈呐牧伺牧旨偟募绨颍斑@個龍井茶可不是一般的綠茶啊?!?p> “就這家世背景,就這相貌學(xué)歷,處理起來有點兒困難??!”于文文為自己閨蜜深深捏了把汗。
林紓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看著臺上的蘇文靜一飲而盡。
“無所謂?!绷旨傉f,“我不在乎。”
可于文文看著林紓猛地給自己灌酒的行為,一點兒也看不出不在乎的樣子。
“你還是向你老公問清楚吧?!庇谖奈倪m時給出建議。
于文文緊接著猜測著說:“說不準就是這個蘇文靜單相思,才趁著你老公不在家,去你家逼宮的。”
林紓又喝了一杯,臉蛋兒都被熏紅了兩度。
“沒必要。”林紓講,“我沒那么好奇這個答案?!?p> 于文文伸出食指戳她的額頭,“你呀,就是死鴨子嘴硬。”
“也不知道你嘴這么硬是跟誰學(xué)的!”
于文文恨鐵不成鋼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奪過酒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紓再想倒酒時,卻被于文文給攔住了。
“行了,看你都喝成什么樣了,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