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沒電了
那群人一看是應弦來了,連忙把僅剩的煙全都塞到她手里。
那包煙不貴,甚至都算不上中等,是一些老煙民們最愛的便宜勁大的那種。
應弦瞬間無語了,不至于這么怕自己吧。
她只拿了一根,其他都還給了他們。
之前高中的時候她被幾個高年級的學姐帶著一起玩,自然也學會了抽煙,不過抽的基本上都是那種涼涼的細煙。
但那時候,應弦覺得抽煙沒什么意思,高考前就戒了。
現(xiàn)在再點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倒真驅散了一些內心的煩躁。
只是太久沒抽煙,她一下子抽猛了,還是避不可免的咳嗽起來。
一群人圍在那里吞云吐霧,舒空渡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應弦的背影,放在口袋的手里一直攥著一包拆開抽過幾根的,不算貴的細煙。
如果早知道應弦會抽煙,在便利店時他就應該多帶幾包好煙回來。
現(xiàn)在看她抽那種便宜的煙咳嗽,舒空渡看著心里也堵堵的。
舒空渡對于應弦的在意并不是末世開始后才有的,就連應弦都不知道,這個所有人眼里如同高嶺之花的舒學長,在她剛大一的時候就在關注著她,一直到她大四。
那時候舒空渡剛走出家庭的變故,在輔導員的鼓勵下,下定決心考研。
他連日泡在圖書館,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也是那時候他連著學了很久,忘記吃飯,一站起來就差點暈過去,還是撐著桌子緩了很久,才恢復過來。
舒空渡去洗手間洗了個臉醒神,一回來就看見桌上多了幾顆小黑兔奶糖。
他有些詫異地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猝不及防地與正關注著自己的應弦對上了視線。
她朝著自己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奶糖,就拿著手里的書離開了圖書館。
看來她是把自己當成低血糖犯了。
舒空渡的耳尖悄悄紅了很久,也是那個時候,他把應弦的那個笑記在了心里。
再后來,舒空渡在系里的晚會上見到了應弦。
也是那時候,舒空渡記住了那是服裝設計系的大一學妹,她叫應弦,是模特隊新招進來的成員。
但舒空渡還是自卑于家里的變故,一直到考上研究生,都不敢主動和她說一句話。
而應弦也忘記了圖書館里的那個“低血糖”同學,兩個人偶爾打個照面,她的目光也鮮少在舒空渡身上停留。
應弦抽完手里的煙,整個嘴里都是苦苦的。
她摸了摸口袋,從空間里拿出一顆奶糖剝開,塞進嘴里。
現(xiàn)在教堂里的食物又沒剩多少,雖然大家都有在節(jié)約,但畢竟十八個人,十八張嘴。
外面還在下著雨,出去也不現(xiàn)實。
窗外一直在打雷。
深夜,一聲炸雷把所有人吵醒后,一直亮著的燈閃爍了兩下,徹底暗了下去。
有人去找插座試著給手機充電,卻一點電都充不進去。
供電徹底停止了。
眾人的情緒直線下降,時不時就有人因為一些小事吵起來。
應弦這邊三人是便利店帶回來的食物和空間里的囤貨混著吃,所以明面上的食物消耗看起來比其他人少了許多。
楊麗娟吃完餅干,就摸著肚子發(fā)呆。
肚子里的孩子很聽話,知道現(xiàn)在不太平,也不鬧自己。
只是這個該死的末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過去?
她又想起為了不連累自己而自殺的丈夫,眼眶一酸,連忙偏過頭看向窗外,無聲的掉著眼淚。
自己和丈夫期待了很多年的孩子終于快要降世,但丈夫卻沒有撐到孩子出生的時候。
楊麗娟的眼淚越掉越兇,到最后甚至要咬著自己的手背,才能不讓自己哭出聲,但還是控制不住的一抽一抽。
察覺到她哭了的楚箏瞥了眼怕身上煙味熏到楊麗娟的而坐遠的應弦,朝她做了個口型。
“楊姨哭了”
應弦心里一震,但顧忌著煙味孕婦聞到會不舒服,還是沒有過去。
“你安慰一下”
她用口型回答,楚箏點點頭表示知道,朝著楊麗娟的方向挪了挪,輕輕順了順她的背。
大雨足足下了四天才逐漸停了,比之前更濃烈的腐臭味順著門縫飄進教堂,充斥在每一個人的鼻腔。
在這種味道的影響下,就連食欲都減弱許多。
應弦猜到腐臭味的來源應該是大雨落在地上,形成水洼,又有喪尸的尸體泡在水洼里,從而加速腐爛。
但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
經過商討,大家一致決定從一樓轉移到二樓去。
教堂二樓原本是堆放雜物和一些唱詩班練習的地方,還有牧師休息室和洗手間。
應弦舉著教堂里的白蠟燭上了二樓,昏暗燭光下,角落掛著的幾件白袍顯得格外瘆人。
十多個人有些坐在椅子上,有些直接坐在地上。
無論他們在末世之前是什么身份,此刻都顯得無比接地氣。
應弦在他們刻意空出來的一把靠背椅上坐下,隨手把蠟燭立在桌上。
楊麗娟和潘文芳回房間了,她掃了眼四周,又問有煙的那個人要了根煙叼在嘴上,還沒來得及點上就被舒空渡攔下。
她有些詫異地看向對方,只見舒空渡沒有說話,而是把一直藏在口袋里的那包細煙遞給自己。
“你也抽煙?”
聽見應弦的疑問,舒空渡更不知道說什么。
“之前有抽,現(xiàn)在不怎么抽了,你抽我的吧?!?p> 應弦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學長很可愛,她把嘴上那根煙收回口袋,從舒空渡的煙盒里拿了一根出來叼上,又拿了一根遞給他。
“那不行,要抽一起抽?!?p> 少女纖細的手指捏著香煙送到他面前,舒空渡愣住了。
見他沒有反應,應弦沒多想,直接把手里的煙塞到舒空渡唇間。
直到舒空渡的耳尖在自己面前泛紅,然后越來越紅,應弦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么。
她好像一個調戲純情少男的變態(tài)啊!
應弦尷尬的從空間里摸出一個打火機點上煙,然后把打火機遞給舒空渡。
他接過時,微燙的指尖接觸到應弦冰涼的手指。
兩個人都很尷尬,但還是沒有浪費這包珍貴的煙,一直抽到快燒到煙嘴才滅掉。
而舒空渡的臉也在煙霧間慢慢泛起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