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狠的楚商
溫成眸子一凝,再次轉頭看向石頭后面的傻大個,抿唇輕啟:“傻大……兄臺,你會武嗎?”
差點就喊此人傻大個了,若是這人會武,那就有九成把握逃走。
“???”崔不凡左右環(huán)顧,沒有發(fā)現(xiàn)別人,才明白這個柔柔弱弱的普通書生是在問自己。
溫成見他不說話,凝眉再問:“會?還是不會?”
崔不丹見到溫成眼底的不耐煩和急迫感,瞬間領悟了他的話,咧嘴一笑:“我不僅會武,拿手絕技就是神偷一只手,逃跑不靠走!”
說到這兒,崔不凡傲慢的挑了挑眉:“你想讓我?guī)汶x開?”
“沒錯。”溫成可沒時間和他廢話,現(xiàn)在是迫在眉睫的緊張時刻,不介意利誘再威逼:“你帶我離開此處,我送你錢財萬兩?!?p> 崔不凡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少了。”
溫成一愣,沒想到他會這么爽快的回答。
自己都準備威逼了,不過很快他就微微一笑,開出了條件:“給你三萬兩銀子,再答應你一個合理范圍之內的任何要求?!?p> “成交!”
崔不凡話落的同時,立馬從懷里掏出一個指姆大小的瓷器對著溫成的鼻子道:“快,用力嗅一嗅這香味?!?p>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溫成毫不猶豫的用力嗅了嗅瓷瓶,一股刺鼻的極致臭味瞬間涌入大腦,氣得他臉色一冷,剛要質問。
“怎么樣,軟香粉的藥效解了吧!”崔不凡收起瓷瓶,揣入懷中。
溫成驚訝道:“這么奇臭無比的東西,是軟香粉的解藥!”
崔不凡鄙視的看著溫成:“你管它臭不臭,反正這東西能克制軟香粉就行了。說罷,你要入泗陽城還是去別的地方。”
“去棋盤山。”溫成借著馬車的遮掩,貓著腰身活動了一下四肢。
“你知道去棋盤山的路?”崔不凡表情微變,語氣多了一絲客氣之意:“兄臺貴姓?”
“溫成?!?p> “溫兄,事不宜遲,你指路,我?guī)泔w。”
崔不凡說完,一手扛著大刀,一手夾著著溫成的腰,飛速在草叢里穿梭。
心里卻美滋滋的想著:又有理由逃脫族老的掌控了,真是太好了。
這一下子,好處有了,人也救了,還能有機會入棋盤山,完美!
溫成被崔不凡帶著奔跑,整個人頭暈目眩,可為了活命,只得忍著難受,硬撐。
躲在對面草叢里的崔宗明,在察覺到自家武學的強大氣流后,暗叫完了!
崔不凡這小兔崽子又想開溜了。
不行,得把他抓回來。
崔宗明小心翼翼避開打斗之人,他可是看得很清楚。
六名黑衣男子,已經死了四個,剩下二人明顯落了下風。
要不了多久,那個身穿錦服的威嚴老者就能解決掉所有黑衣人。
“死!”
楚管家高喝一聲,快如閃電的長劍,朝著兩名黑衣男子的頸部劃去。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見勢不妙,直接把身旁的同伴推了出去。
“咕咚,咕咚——”
退出去的黑衣男子,整個腦袋撞在了劍刃上,瞬間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時,還滾了幾圈,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哼!不愧是王府的大管家楚商,確實有本事,溫成的人頭就讓給你了。告辭!”
黑衣男子站在樹枝上,放下狠話,頭也不回的運上輕功飛走了。
楚管家的手已經抬起,準備解決了這個黑衣男子。
不想,他居然逃了。
這些黑衣男子,不像是江湖殺手或者刺客,倒像是哪個世家權貴培養(yǎng)出來的暗衛(wèi)。
只是他們?yōu)槭裁匆惨獨爻桑?p> “對了,溫成還在馬車上!”
楚管家這才后知后覺,轉身疾步朝馬車奔去,一把掀開車簾:“咦?人呢?”
楚管家又圍著馬車轉悠了一圈,確實沒了溫成的身影,臉色巨變,氣憤填膺道:“該死,又來一招燈下黑救走了溫成!”
這時兩名帶傷幸存的侍衛(wèi)從馬車后方走了過來,神態(tài)恭敬:“楚管家,怎么沒見溫成?”
“讓他給逃了?!?p> 楚管家說著,一掌震碎了馬車,目光炯炯的看著兩名活下來的侍衛(wèi):“若世子從棋盤山回府,知道該怎么跟世子稟告嗎?”
兩名侍衛(wèi)面面相覷后,轉身對著空氣行禮,語氣謙卑又鄭重:“啟稟世子爺,溫成在押往劍術派的途中被一群黑衣男子救走了?!?p> “很好?!背芗覞M意的點點,老臉依舊冷冽嚴肅,“若王爺回府,該怎么稟告?”
左邊的侍衛(wèi)臉色一喜,為了討好楚管家,搶先一步,對著空氣一禮,恭敬道:“啟稟王爺,溫成在府中散步時,被一群黑衣男子救走了?!?p> 噗呲——
楚管家直接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目光冰冷的看著臨時還不知道為什么的侍衛(wèi),好心解釋一句:“楚某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尤其是作到我頭上來了,死了也是活該?!?p> 接著,扭頭看向另一名有些嚇傻了的侍衛(wèi),漫不經心道:“你要怎么稟告王爺?”
“啟……啟稟……”
“好好說話,再磕巴,直接送你去跟他作伴。”楚管家面露厲色,用腳踢了踢地上躺著的侍衛(wèi)。
“啟稟王爺,溫成假借花園散步之名,與黑衣男子里應外合逃離了王府,打傷了楚管家,重傷了一眾侍衛(wèi),逃之夭夭了?!?p> “啪啪!”楚管家拍了拍手掌,臉色由陰轉喜,“很好,就這么說!”
侍衛(wèi)道:“是?!?p> 崔宗明追出去,連崔不凡的背影都沒瞧上,只得悻悻的走了回來。
恰好把楚管家的心狠手辣、兩面三刀的本性看了個透心涼。
嚇得他立刻屏住了清淺的呼吸,生怕泄露一絲氣息。
楚管家神色犀利的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帶著僅存的侍衛(wèi)往回走。
崔宗明見二人走遠后,眉頭一皺,暗自疑惑:“楚商不該如此輕而易舉的走了?。磕怯性p?”
可崔宗明本就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他耐著性子在草叢中等了片刻,剛要起身。
就見楚商一人來了個回馬槍,四處張望后,再次走了。
“呼!好險?!?p> 崔宗明拍了拍自個的胸口,確信楚商不會再回來了,起身走到死了的黑衣男子面前。
蹲下身子,一把扯掉黑衣男子的面罩,露出一張普通至極的面孔。
崔宗明眸子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隨即扒開黑衣男子的領口處,一個血紅的‘白’字映入眼簾。
“果然是京城白家的人!”
剛才他看黑衣男子的武功招數,就很像是先輩從京城白家偷來的手抄本武功秘籍。
只是這王府的楚商和京城的白家,都要殺那個溫文爾雅,卻長相普通的年輕男子,是為了什么?
若沒猜錯,那個年輕男子應該是被崔不凡給救走。
“小兔崽子,就會給我這個老頭子找麻煩,真是死性不改。等你回來,看我不讓你再關禁閉一個月,非得改改你這跳脫的性子不可!”
崔宗明憤憤不平的發(fā)了一通牢騷后,背著雙手,漫不經心的走向泗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