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朝星匆匆自法院走出,她站于高階之上雙手掐腰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室外的清新空氣。
思凱拎著公文包從樓內跟上她,立于身側垂頭翻找東西喃喃“折騰了三個月,終于結束了。好在……我們幫助了那些弱勢群體?!?p> “所以,要不要去喝一杯?”朝星順手將系著長發(fā)的發(fā)夾摘下,及腰長發(fā)隨意披在身后頓時沒了剛才一板一眼的模樣。
思凱愣了愣,這可是大白天,隨即嗤笑“好,我請客。”
“你翹班,當然要用一頓酒來賄賂我這個老板?!?p> 思凱雖然很少喝酒,但酒量并不差。朝星常泡在酒吧,酒量也磨煉出來。剛結一案,二人心情十分放松,不由得都多喝了幾口。
朝星撐著頭無意一瞥瞧見了賀珣那位“未婚妻”,她正左右逢源坐在男人的懷里大口灌著昂貴的酒水。
她抬手“我要點那個姑娘?!?p> 思凱不解之時便被朝星拉入了包間。
不久后申妍穿著暴露的短裙進入包間,臉上諂媚的笑容還沒褪去,在看見朝星的那一瞬笑容便凝固在臉上,尷尬的臉紅的透徹。
思凱握著啤酒瓶正往嘴里送,見著二人一言不發(fā)正對視,他放下了酒瓶,心想這二人是舊相識,朝星的模樣并不是好相與的樣子。
一向最有眼力見的思凱“咳咳,我去上個廁所?!?p> 朝星酒氣上頭,乏困的睜不開眼睛。她拍了拍自己身側空出的位置。
申妍深吸一口氣坐在了她身側,沉默替她開酒倒?jié)M杯。朝星半睜著眼盯著她,她開了一瓶昂貴的酒又開了一瓶酒,將桌面鋪滿了一杯杯酒水,直至開第四瓶思凱回來出聲制止,申妍這才停了手。
思凱蹙眉,這女人趁著朝星醉了竟然這么做生意。
申妍冷著臉看向毀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钡呐?,能從她身上壓榨一分是一分,不過這樣也不解氣。
朝星笑,覺得她很有趣。要是自己,也會像她這般做。
“申妍……”朝星眺著她的胸牌念著她的名字。
“客人還需要我做什么?”申妍起身為思凱讓出了位置。
思凱繞過她坐在了朝星身側,不解她究竟鬧的是哪般。
朝星心情大好,申妍能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合作并沒打算娶她。而朝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為難她,無論她是否會成為賀珣的妻子。
因為這一切,朝星清醒的明白,不是申妍還有其他的女人,一切讓她不悅與憤慨的根源是賀珣,而不是賀珣身邊的女人。
“坐,”朝星又拍拍另一側的空座。
申妍看不懂朝星,甚至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她像其他的女人那樣將酒水潑在自己的臉上,甚至扯著頭發(fā)扇巴掌,這些朝星都沒有。
申妍看著朝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又看向一桌的杯中酒心虛了起來。
朝星側頭含笑問她“怕了?”
“我沒怕,”申妍咬牙回答。
“我并無惡意,”朝星遞給思凱一杯酒又轉而給了申妍一杯,她輕碰申妍酒杯的杯沿“只是想和你聊聊?!?p> 申妍雙手握著酒杯不知到底要和她說些什么,朝星笑的溫暖又和煦,雙目中不帶有任何的鄙夷之色,只輕聲問“我想知道,你陪在他身邊那段時間,他是什么模樣?做了什么事,又遇見了什么人?!?p> 申妍一愣,抬頭迎上朝星沒有攻擊性的目光莫名鼻尖酸澀,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她好愛賀珣。
原本豎起的銅墻鐵壁的防御機制在朝星的注視下慢慢瓦解,申妍眸色閃爍,被她這副模樣打動。
“對不起,”申妍倉惶起身想要逃離,朝星攥住她纖瘦手臂“別走?!?p> 申妍掙脫束縛,面色復雜,欲言又止的模樣被思凱看在了眼里。
“你是有什么想說的嗎?”思凱敏銳察覺問道。
朝星根本沒有注意申妍面有異色,揉著眉間溫聲說“別為難她了,她想走就走吧?!?p> 申妍攥緊拳“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思凱追問。
“思凱,”朝星出聲提醒他。
朝星越是善待自己,申妍越覺得羞愧,一切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她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一切一切從哪個環(huán)節(jié)開始走向錯誤的軌道?
申妍腦海里顯示出一個名字,曾晚清。
“半年前,我遇見了一位叫曾晚清的女人,她是賀家私生女。她說有辦法幫我嫁給賀珣,我聽從她的安排欺騙賀珣……”申妍肯定的說“我不知道她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會影響賀家。這聲對不起,麻煩你幫我轉告賀珣,我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說罷申妍迅速逃離。
思凱怎么覺得曾晚清這個名字這么熟悉呢?
在申妍說出這些話來,朝星酒已經(jīng)醒了。她蹙眉,隱約壓不住一身乖戾。
思凱想起什么,前不久他幫助朝星處理的一件離婚案件,“曾晚清,她不是……邵青先生的前妻么?”
他暗自感嘆,這個曾晚清似乎惹怒了朝星,是因為邵青先生么?不對,是因為賀珣。
朝星摸摸口袋里的煙點燃,她仰頭靠在沙發(fā)上,側顏美艷鋒利,喃喃自語“曾晚清應該讓他很痛苦吧?!?p> 她慵懶中吐出的煙圈彌漫在身側,思凱感覺到她可能要做一些本不會是她會做的事情,超出自己對她的固有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