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萬物為棋。
此處靜寂無人,叢林中所藏匿著早已埋伏好的修士,皆擁有著筑基期后期的實力。
卻在此地大張旗鼓的圍剿一個僅筑基期初期的女子。
呵,所謂仙宗的爾虞我詐。
君玄玦淡冷視線盯著秋枝已然一步步邁入深淵,哪怕后知后覺自知卻也已無法脫身。
是選擇救贖而掌控別人的生死。
亦或者視而不見順從所謂天命。
若按一般情形,君玄玦自然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出手。
退一萬步說,他一個魔宮魔尊有什么理由去搭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仙門少女呢。
突發(fā)的悲天憫人善心是不存在的,只因他觀凝到圍剿中的其中一人極為出彩的容貌。
一個計劃悄然自他心底延伸。
雖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也夠了。
淡漠一笑間氅袍輕揮,一陣冷寒刺骨的風霎時封鎖了這方天地。
當寒風散去之時,萬物如初。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明明已經要得手了?!?p> 搖搖晃晃渾身隱隱透著虛弱的弟子從地上慢慢悠悠站起,正是剛剛欲要悄無聲息實施殘忍手段的幾人。
而起身的他們,目光不約而同望向了他們中央——
那位氣質傲然清冷,容貌俊郎出眾,他那著裝極為奢華貴氣,卻又隱隱給人一種唯我獨尊的霸道跋扈之感。
上官煜,京都八大世家上官家嫡二少,也是上官家下一任候選家主。
此次暗殺,也是他為了追求討好江婉瑩而選擇做出,只是他即將得手時運氣似乎不太好。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唯有兩條路。
要么死,以及——
“人呢,一群廢物。
本少要你們何用?”
“上官煜”淡淡抬眸,周身散發(fā)出所屬于半步金丹的強烈壓迫感。
哪怕他已經特意壓制,卻還是令那幾個僅不過筑基期的弟子,紛紛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所謂高貴,由內而外。
這,才是真正的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你們……”
已經得到上官煜記憶的君玄玦略微驚詫,微凝的思緒轉瞬即逝。
欲言又止間淡淡扯唇,看也不看匍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幾人。
輕語落幕,消散天地。
直到君玄玦離開的數(shù)息后,他們才敢起身。
他們驚瑟的同時也很好奇,今日的二少為何氣場會這樣強?
以及以二少那得理不饒人暴怒非尋的性子,竟會輕易饒了他們還讓他們好好修煉?
真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虛空微微顫栗,深眸幽幽似海,一眼望去前方便是如今正熱火朝天的仙門比斗。
也正是修士聚集最多,最為熱鬧之時。
皎潔月輝傾斜而落,哪怕隱匿于斑斕陰影下如畫之姿卻依舊無法讓人忽視。
君玄玦清晰的知道是自己著急了。
剛剛他本想著讓他們幫忙去尋找。
好在極為清醒的理智告知他。
江婉晴,還不一定是他所尋之人。
極度希冀的思緒終將沉淀。
唯愿,往憶之花綻放。
……
江婉晴還并不知,此時此刻的她已被某位超脫世間,漠然高貴的魔尊盯上。
且對她寄予了無限希冀。
如今她的眼前唯有一片花海。
指尖悠然落下一片輕盈,凝目望去。
所有的一切,虛虛實實如幻似夢。
卻又真實存在。